第17章 上药
那鹿吴山上的玉石果真神效,次日当我按照那仙官所言,将玉石磨成粉喂了白泽,也就片刻功夫他便醒了,而那原本枯竭的神力竟也在他苏醒后逐渐恢复。
我小心翼翼地将剩余的玉石粉装入那翠绿的瓷瓶中,而后,来到神君房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心想,既然那玉石粉有着如此神效,如若将其敷在神君的伤处,必定如同灵丹妙药一般,助他早日痊愈。
在他房间等了许久,就在我以为他不在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才听他低低地应了一声,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无奈。我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生怕惊扰到他。然后,我又转过身去,轻轻地将房门带上,让房间里保持着一份宁静与安详。
此时,我才注意到他正身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衣服,宛如一朵盛开在黑夜中的白莲,散发着一种清冷而高洁的气质。那白色的衣袂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飘逸出尘之感。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微微低垂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深沉而内敛的气息。
我缓缓走到他的身侧,只见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如同往常一般,冷漠且淡然地望向了我。我双手捧着那个精致的瓷瓶,小心翼翼地将它递到他面前,态度极其恭敬,轻声说道:“神君,这里面装的是剩下的玉石粉。只要您把这些玉石粉均匀地敷在伤口之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让伤势早日痊愈。”
他挑了挑眉毛,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接过了瓷瓶。原本他似乎想要随意地将其放置在一旁的桌子上,但就在即将放下的瞬间,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他的动作猛地一顿,悬停在了半空中。紧接着,他改变了主意,再次紧紧握住那只瓷瓶,并朝着我的方向伸过来。同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拉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清冷地开口道:“你捅出来的娄子,自然应该由你来承受后果。我身上所受之伤皆是因为你的缘故才造成的,所以于情于理,都必须得由你来负责到底!”
我缓缓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精致的瓷瓶。目光呆呆地落在他身上,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整个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杵在原地动弹不得。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负责到底嘛,倒也并非完全不可以,但问题在于他将这个瓷瓶交回到我的手中,显然就是想要让我来替他上药啊!然而,此刻的他却像个雕塑似的,动也不动一下,只是用那张带着几分玩味神情的脸直直地盯着我看,定是有意捉弄我,明摆着就是要逼着我亲手帮他褪去那件碍事的衣裳。
他知道我一向对替他更衣应激的很,不过话说回来,反正也不是没有帮他更过衣,而言之,他半裸的模样我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就在昨天,我不仅看过了,甚至还亲手摸过呢!既然如此,那今天又有什么可怕的?他不就是想看我因为这种事情而感到窘迫和尴尬吗?我偏不让他如愿以偿!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慌乱与紧张,然后硬着头皮朝他走了过去……
我放下瓷瓶,就要帮他褪去那衣裳,我本意是表现的自己鲁莽些,神君瞧不惯了,以后定会减少使唤我帮他更衣的次数,谁知我才略微使出我两分力气,那衣服便华丽丽的滑落了他的肩膀,瞬间便露出了大半个胸膛。
好家伙!我这边连心理准备都还没来得及做呢,就又一次大饱眼福啦!只见他斜倚在榻上,身体微微向后倾斜着,呈现出一种慵懒却又不失优雅的姿态。这样半躺着,显然是为了防止稍后敷药时,那些玉石粉不小心洒落出来。
然而,恰恰就是这个看似随意的姿势,使得他原本就无比流畅的肌肉线条一下子凸显了出来。每一块肌肉仿佛都充满了力量和张力,而那一条条凸起的青筋,则像是蜿蜒在肌肉之上的小蛇,为这份力量增添了一抹狂野与霸气。
若是没有那遍布全身、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的伤疤,亦或是少了那条刚刚新增的伤痕,恐怕他整个人都会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足以令任何人看一眼便垂涎欲滴,心动不已。可即便这些伤疤存在,也丝毫未能掩盖住他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反倒更给他增添了几分历经沧桑后的成熟韵味。
瞧着那道新添的伤,我便神色不由得认真起来,想起昨日神君那般护我,我便少了几分粗鲁,多了几分轻柔。
颤抖着双手将柔软的布条缓缓浸入清澈的水中。待布条充分浸湿后,我小心翼翼地拎起它,轻轻地擦拭着神君受伤之处周围的血迹和污渍。每一次触碰都仿佛带着一种敬畏与轻柔,生怕弄疼了神君。
接着,我打开装着玉石粉的精致小盒,用手指轻轻拈起一些细腻的粉末,均匀而谨慎地洒落在神君的伤口之上。那些玉石粉如同雪花般飘落,瞬间覆盖住了狰狞的伤痕,仿佛给它施了一道神奇的法术。
完成这一步后,我再次拿起另一条干净的布条,开始为神君精心地包扎起来。我的动作既熟练又小心,一层一层地缠绕着布条,确保能够固定住伤口,同时也不会让神君感到不适。
在此,我真的从未如此感谢我那几位哥哥,当然也要谢谢爹爹一直信奉的棍棒底下出孝子,这才让我包扎的技术日益精进。
最后,当包扎完毕,我深吸一口气,帮助神君重新穿戴好衣物。每一个扣子、每一处褶皱,我都处理得一丝不苟,力求让神君看起来依然威严而整洁。
帮他上完药,我倒也冷静了许多,他昨日那般护我,确实是我亏欠他的,况且他又未曾刁难我,只是要我为他敷药,我若心中坦荡,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