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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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近八个小时的火车，晚上七点钟才抵达XX市火车站。表姐夫骑着摩托车，在站外接到了我。在他家休整了一天，次日我便被介绍到一家生产温度计的小作坊。

这个作坊在长江边，是两层的红砖青瓦房，共十六间，上下各八间，呈“L”形。

作坊的工人很少，加上我也只有七个人：老板夫妇二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三个年轻的小姑娘。

我是下午来的，当天并没有上班。老板娘带我参观了作坊，安排了宿舍。宿舍在二楼，跟办公室和饭堂同一层。一楼是工作区域，后面有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有口水井，是用来洗衣服浇菜园的。靠墙之处有个小房间，是用来洗澡的。

作坊的地理位置有点偏僻，东北边很大一片土地是种蔬菜的大棚。作坊正对面，就是北边，是绵延很长的葡萄园。西边是宽广的长江，不时会听到轮船的汽笛声。出了作坊大门顺着柏油路往南走，是去镇上的，大概有2公里的路程，半道有两处废品收购站。附近没有超市，人烟稀少。

熟悉了作坊的环境后，我便去镇上的超市备了一些生活用品。回来时，作坊里的人刚好下班。这里的工作时间是8个小时，下午五点钟下班。

我正在整理宿舍，两个女生敲了敲没关的门，走了进来，对我说，“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跟我们一起吃吧？”

“谢谢！我刚在外面吃了。”我在镇上吃了一碗馄饨才回来的。老板娘交待过，公司只管午餐，早饭晚饭要自己解决，厨房是公用的，可以自己做。

“你要跟我们搭伙吗？自己做饭是很麻烦的哦！买菜什么的都不方便。”其中一个瘦点的女生说。

“怎么个搭伙法？”我笑道。

“每人一个礼拜50块的伙食费，统一采购，一起吃饭。”

“那谁做饭呢？”我问。

“谁会做饭谁想做饭那谁就做啊！”两女生问我，“你会做饭吗？”

“我不会。”

“那你就要负责洗菜刷碗了。”

“今天谁做的饭？”我问。

“陈大姐做的。”

“搭伙的人有几个？”我问。

“加上你，一共有四个。”两个女生问，“你叫什么名字？”

“路自然。”我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吕璐。”吕璐指着比她胖点的女生说，“她叫：小花子。”

跟她们的聊天中，我得知老板夫妇在镇上买了房子，下班后他们是回家吃饭的。作坊里年龄稍大一点的年轻女生叫黄玲，已经结婚了，不在作坊里住，骑车上下班。今天做饭的陈大姐，每到双休时都要回20公里外的丈夫那边。

次日早餐，吕璐下厨做了蛋炒饭，她们一人一碗，剩下的都被我吃了。加在蛋炒饭里的香葱，是小花子在楼下菜园子里摘的并清洗的。饭后洗碗刷锅的事情自然得我来做。

八点钟上班。楼下有四个工作间，大门西边第一间是小花子和陈大姐的工作室，负责温度计的初步加工——接头；往里第二间是吕璐的工作室，负责温度计的二次加工——热封。

大门东边第一间是我的包装室，往里第二间是黄玲的工作室，负责加液、冷却、测试。由于工序比较复杂，老板娘常在里面帮忙。其他的几间都是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