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竟然是这么想的？

舒九离也不兜圈子，直言道：“苏姑娘如此聪慧，在下这点小心思，哪里指望能瞒过苏姑娘。近日传言甚多，有真有假，在下的好奇心蠢蠢欲动，已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故而请苏姑娘出来喝杯清茶，顺便想听听，这二龙相争的真相，到底如何。”

苏未卿忍不住笑道：“田公子还真是风趣。这事我心里也憋得慌，田公子既然有兴趣，我便说与你听，只是，事情与外头传的，颇有出入。”

舒九离即道：“愿闻其详。”

“其实事情简单得很，之前冰丝锦之事，田公子已是知道了，我欲请宫绣出山之事，上回也与田公子说了，坊间传闻的二龙相争，就出在这请宫绣之事上。”

苏未卿把绣娘们的顾虑与五殿下的闹场一五一十说了，最后叹了声道：“若不是二殿下来救场，怕是要功败垂成了。”

舒九离轻笑道：“照此看来，二殿下似乎倾心于苏姑娘。”

不想，苏未卿却是一脸怅然，懊恼地重叹了一声，“正是人人都这么看，这么说，爹娘才禁我足的。二殿下不过是想帮我劝退五殿下，可他却偏偏当着大伙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来，平白惹了大家猜忌。五殿下与苏雪二人之事，大伙都是心知肚明的，二殿下拿他二人作比，哪能不惹来这些风言风语？我爹爹已为这事恼了，训了我一顿不说，还罚我在家抄女戒。”

苏未卿越说越气，竟然是一脸的委屈。

舒九离目光一瞬，心思微转，故作惊讶道：“莫非苏姑娘与二殿下之间并无男女之情？可在下听说，苏姑娘平日里就与二殿下颇为亲近，还以为……”

苏未卿连连摇头道：“这都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二殿下是断然不会喜欢我的，我亦不会妄图攀上高枝，对二殿下抱有非分之想。”

舒九离诧异非常，两个人口中说出两样的话，其中定然有故事。忙问：“此话怎讲？”

苏未卿说着又是一叹，“田公子非京城权贵，自然有所不知。我与二殿下乃是自小相识，而我的性子……又生得刁蛮，不讨人喜欢，在京城同辈之中，早已名声在外。十三岁之前，二殿下从不与我说话，即便是偶然遇上了，也是望而旋走，极力避开，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若非厌恶，岂会做到如此地步？”

舒九离一脸莫名地眨了眨眼，又问：“既然如此，为何如今二殿下对苏姑娘又如此照顾有加？还不惜为苏姑娘与五殿下当堂对峙。”

苏未卿拧眉摇首，“许是因为不再年少冲动，多少会顾忌家父与太傅大人的脸面了吧。二殿下是太傅大人的门生，太傅又与家父是挚友世交，故而对我也客气了些。”

冷笑一声，又道，“这些个我都习以为常了，平日里赶着上来与我交好的官家小姐们，哪个不是看着我爹爹与太傅的面儿来的。我苏未卿若没有一个当朝大学士的爹爹，那些平日是吹捧我的小姐们，怕是连看也不会看我一眼。不过，在我看来，生得命好也是本事，她们吹捧，我就受着，二殿下对我好，我也收着，若哪日我真从这山尖尖上跌下来了，也不必她们可怜。”

苏未卿说得傲气，可心底那一抹惶惶不安，却是骗不过自己。

她确是从山尖尖上跌下来过，还跌得万分悲惨。她忘不了那些明哲保身冷嘲热讽的手帕交，也同样忘不了因力保苏家而被软禁逼疯的二殿下。

苏家欠二殿下的恩情，她会竭力偿还，而那些暗中作诡落井下石的仇人，她也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