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百花丛中的恶魔 前篇
“哇～～～好漂亮的花啊！”
步美发自内心的赞叹拉开了阿笠博士和少年侦探团的美好周末的序幕。这里是位于静冈县的宫野植物园。阿笠博士受老朋友、植物园馆长宫野星造邀请，带着孩子们来植物园参观，并参加第二天将要在这里进行的名为百花庆典的大型花卉展览。
“怎么样，没有来错吧？”阿笠博士笑着问孩子们。孩子们用力地点点头，各自跑向喜欢的花卉。
“那是肯定的了，看他们几个这么兴奋。”宫野星造笑得眯起眼睛。他四十九岁，身高与阿笠博士差不多，身材微胖，留着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短发，显得很精神。
“宫野……”有着死神小学生美誉的江户川柯南却总是有着与众不同的关注点。他露出半月眼，调侃道：“说不定是你家亲戚呢，灰原。”
“宫野这个姓氏在日本大概排728位，总人数大概有两万六千人。”灰原哀毫不客气地回应，“你是想说，这两万六千人都是我的亲戚吗？”
“开个玩笑嘛……”被怼得无话可说的小柯撇撇嘴，转身观赏起一旁一株开得正盛的紫罗兰，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走着走着，道路前方出现一间房子，门上挂着“温室”的牌子和一个液晶屏，旁边还立了一块告示牌，写着“温室需要严格管控环境，闲人勿进”。
“那是……”孩子们的好奇心被成功勾起来了。
“那是专门培育稀有品种的温室。”宫野星造走到门边，点了几下液晶屏，给大家介绍，“有些植物对环境的要求很高，温度、湿度、光照，稍差一点都可能导致死亡，所以必须在这样严格管控的温室里才能养活。温室里面为每种植物都单独设置了养殖空间，以满足不同植物的不同需求。他翻出几张照片，一一为大家介绍，“这是千岁兰，原产于非洲的沙漠，是从恐龙时代就存在的活化石。这是君子兰，在伟大邻国是品德高尚的象征……”孩子们一向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此时更是听得津津有味。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傍晚，一行人结束了一天的游览。本来按博士的计划，要带大家去住酒店的，但宫野星造明确表示必须让尊贵的客人们宾至如归，把大家带回了自己家。
“打扰咯！”孩子们齐声说。
“欢迎光临！各位请随意。”宫野星造说着去厨房端来茶具，要给大家品尝他自制的柠檬茶。
“不过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博士端起茶杯环顾四周，“你家里也有这么多植物啊。窗台上那个就是君子兰吧？”
宫野星造微笑道：“那个是我从伟大邻国留学回来的时候，房东送我的礼物。”他指指院子，“因为在室内养太多植物可能对人体有害，所以我特意在院子里修了花园。要不要去看看。”
孩子们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博士也不想放过这难得一见的美景。就在众人浩浩荡荡走向玄关的时候，咔啦一声，门开了，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身着米色风衣和黑色休闲裤，衬出匀称的身材。她约莫一米六五，鹅蛋脸上略带一点婴儿肥，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留着一头咖啡色短发，直发不同于灰原哀的卷发，凸显出此人干练的气质。
女子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换完了拖鞋，抬头看看大家，怔了怔，说：“怎么你们都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博士急忙摆摆手：“不是啦，我只是在想星造的太太居然这么年轻漂亮有气质啊。”
“太…太太？”女子瞪大了眼睛，“您在说什么啊？”
“抱歉抱歉，我忘了之前叫你过来的事……”宫野星造赶紧走上前，“光顾着给客人们介绍植物……”
“我懂。星造叔叔只要谈起植物就会把别的都抛到脑后。”女子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他太太。跟各位一样，我也是被邀请来的客人。我叫做宫野亚纪，请多指教！”说着她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茶，轻轻地啜起来。
三小鬼小声嘀咕起来：“她的声音和小哀好像哦！”“都是很高冷的类型！”“不过她的声音好像更低一点。”“头发也好像！”
柯南和灰原却同时一愣，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诧异。
“亚纪小姐也姓宫野？”柯南忍不住犯嘀咕，“难不成是星造先生的亲戚？”
“这好像不是重点吧？”灰原忍不住又瞥他一眼。
“啊抱歉，我这就问点重点。”说着柯南上前一步，“亚纪小姐是混血儿吗？”
“何以见得？”宫野亚纪挑了一下眉。
“因为你的眼睛是蓝灰色的。”柯南忍不住露出得意的微笑。
亚纪眯了眯眼：“你观察得挺细致嘛！”
三个小鬼一齐说道：“因为柯南是我们少年侦探团的一员啊！”
“哦？少年侦探团啊……”亚纪微微一笑，看向柯南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好奇。
这时，门铃响了，亚纪站起身：“可能是我的同事来了吧。”
“你约了同事？”宫野星造端来一盘刚烤好的点心，“难道……”
“我去开门。”亚纪快步走向玄关，拉开大门。
“Hi！亚纪！好久不见啊！”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里面饱含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你好，宫野小姐。”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拘谨。
柯南闻声却是一愣：“这两个人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探身往门口一看，门口的竟然是恋爱物语浪费一大堆才终于走上正轨的那对活宝警官——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
“这不是柯南吗？”佐藤警官一脸惊讶。
光彦眼睛一亮：“等一下，亚纪小姐说来的是她同事，那这么说亚纪小姐也是警察吗？”
“可是以前没有见过这样的警察啊？”元太反驳。
亚纪回过头来解释：“我目前还在静冈工作。不过由于人事调动，我大后天就要去警视厅搜查一课报道了。”
“那也没必要非要我来一趟吧？”佐藤警官翻了个白眼，“两年不见我确实很想念你，但是你都25岁了，回东京这点小事还需要我特意来接你吗？”
“我只是想请你一起参加明天的花卉展览。”亚纪微微一笑，“顺便一提，随便透露女生的年龄很不礼貌哦。”
“好了好了，快请客人先进来坐吧。”宫野星造说，“正好尝尝我为大家做的点心。”
大家依次落座，注意力全被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点心吸引，没有人注意到，亚纪悄悄凑到佐藤警官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佐藤警官随之露出讶异的神色，似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乘车来到植物园。虽然前一天已经来简单看过，正式到了展览的时候还是不一样的。孩子们再次被争奇斗艳的各种花卉折服，在百花丛中流连忘返。
临近中午，宫野星造正准备带客人们去吃午饭，突然秘书海部小姐行色匆匆地跑过来，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宫野星造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对大家说了声“抱歉”就匆匆离开。
“这是怎么了？”博士疑惑。
“是一个姓星野的社长来找他的麻烦。”亚纪皱着眉解释，“那家伙用阴阳合同骗星造叔叔借高利贷，星造叔叔还不上钱，只好把植物园抵押给他。据说转让植物园的期限就在最近几天了。”
“那他得到了植物园还会继续经营吗？”
“怎么可能？”亚纪摇头，“他要的只是这块地而已。”
“那植物园就要消失了吗？”步美焦急地问，“那这么多植物怎么办？”
“如果植物园消失，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展览了吧？”光彦也跟着叹气。
“那个家伙真讨厌！”元太忍不住撅嘴。
“不，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亚纪目光一凛，“想用违法手段抢走植物园，星野社长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
“亚纪你已经有办法了吗？”佐藤警官刚问完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就是我昨晚拜托你的事。”亚纪拿出手机，“多亏有佐藤警官帮忙，我已经收到消息了。”
“是星野社长违法的证据吗？”柯南问。
“没错。”亚纪点头，“我之前找过那个星野社长的前任秘书，想让他为我提供星野社长设计欺骗星造叔叔的证据，但是他以怕被星野社长灭口为由拒绝了。但是就在前两天，他在东京遭到袭击，现在已经被警视厅接手了。”
佐藤警官接过话头：“亚纪昨晚让我帮忙联系目暮警官，找那位秘书问话。”
“不久之前目暮警官告诉我，那个秘书已经交代了。”亚纪露出自信的微笑，“还有星野社长以前用同样的手段欺诈其他人的证据我也全部都拿到了。这样一来，不仅植物园能保住，还能让那家伙受到制裁。”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宫野星造终于垂头丧气地回到桌边，告诉大家星野社长约他下午五点在植物园入口的售票处见面。
“他自己送上门来，那我就不客气了。”亚纪安慰宫野星造，“放心吧星造叔叔，植物园一定不会落在这种人手里。”
…………
下午四点五十五分。
“嗯，对，等一下麻烦你过来一趟。”亚纪挂断电话，走向正在售票处门口等待的宫野星造，“别担心，星造叔叔，我已经通知熟悉的警官过来帮忙。”
宫野星造长出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星野社长还真沉得住气，庆典都快要结束了，居然还没有来……”
“啊——”
一声尖锐的女声划破天空。宫野星造本就悬着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
“那好像是，秘书海部小姐的声音！”亚纪的目光瞬间变得锋利，“那个方向好像是……温室？”说完，她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拔腿就跑。众人紧随其后。
温室侧面的灌木丛前，海部小姐正满脸惊恐地跌坐在地上，她面前的灌木丛中倒着一个男人，压断了不少枝条。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刀，眼睛睁得溜圆，表情痛苦。
“是……星野社长。”宫野星造扶起海部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在温室检查，听到外面有动静，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海部小姐的声音还在颤抖。
亚纪上前摸了摸星野社长的颈动脉：“他已经死了，那把刀恐怕是刺中了他的心脏，一刀毙命。”
“怎么会这样？”宫野星造四下里看看，已经有游客听到尖叫声聚拢过来，“亚纪，怎么办？”
“马上让工作人员疏散游客！”亚纪说，“把游客暂时都带离这里，但是不可以让他们离开植物园！”
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对视一眼，冲亚纪点点头，跟着宫野星造去帮忙。
“喂，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走过来，“那不是社长吗？他是怎么了？”说着他就要上前触碰尸体，被亚纪伸手拦住了。
“你是星野社长的员工？”
“我是他的秘书，敝姓田中。”田中秘书拿出一张名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社长怎么会……”
“刚才你在哪里？”
“社长让我在温室里的控制室等他。”田中秘书扭头看到还在冒冷汗的海部小姐，突然变了语气，“喂，我说，该不会是你们植物园的人，不满社长要抢走你们的植物园，所以杀了他吧！”
“不，没有！”海部小姐急忙争辩。
“这种事，等警察来一调查就会知道的。”亚纪眯着眼睛看着他，“田中先生也请先离开这里，不要破坏现场。”
“喂！那你……”田中秘书还想反驳，剩下的话直接被怼到面前的警官证噎回了嗓子眼儿。
十五分钟后，静冈县警察本部刑事部搜查一课的横沟参悟警官带队赶到。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看着从植物园大门四散离开的游客，横沟警官直接炸毛，“游客也有嫌疑啊，怎么能放他们离开？”
“游客的嫌疑已经排除了。”亚纪做了个手势让他稍安勿躁，“温室里全部都是很娇贵的植物，所以温室被布局在植物园的东南角，只有一条路可以到达这里，那条路上有监控。我已经查看过案发时间的监控，没有游客出现在温室附近，而且，所有安保人员当时都在自己的岗位上，没有离开过，所以也可以排除。”
“这样啊……”横沟警官松了一口气，“话说亚纪，你不是马上就要回东京了吗？今天的事件就交给我来解决吧。”
“按照规定，这件事关系到我认识的人我是该回避。”亚纪点点头，“但是我希望调查时我可以在场。而且别忘了，我还有些关于星野社长的东西要交给你。”
横沟警官跟着亚纪来到案发现场，有三个人正在这里等待。亚纪介绍说这三个人是她确定的嫌疑人。
“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查过温室门前道路的监控，拍到星野社长在四点四十分独自一人通过那条路走向温室，也就是说案发时间应该在四点四十分至五点我们听到叫声赶到的这二十分钟之间。案发时间段没有游客靠近温室，保安也全部在岗，所以全部排除。”
“那么这三位是……”
“你先来看这个。”亚纪拿出手机调出温室的平面图，“温室内的环境需要严格把控，所以温室只有一个出入口，窗户都是由电子锁控制，如果被打开就会在控制系统留下信息，从系统来看没有这种情况，也没有被人入侵修改信息的痕迹。而且凡是进入温室的人都必须先经过一个储藏间，将身上携带的可能干扰仪器的电子设备全部放进储物柜，才可以继续进入前方的控制室……”
“等一下。”横沟警官举手示意她停下，“这跟案件有什么关系？”
“你还没明白吗？”亚纪无奈地摇头，“案发之前没有外部人员靠近温室，说明凶手一直就在温室附近，甚至就在温室里的可能性很高。”
“也就是说，凶手想杀害星野社长，就必须要经过温室的门。”一直在附近听墙根儿的柯南忍不住插嘴。
“对啊！只要检查温室门口的摄像头，就知道有什么人曾经离开过温室了，而凶手很可能就在这些人之中对吗？”横沟警官恍然大悟，却又突然像被电了一下似的睁大了眼睛，“等等，你……你不是柯南吗？”他像是才注意到柯南的存在，“那么，难道说，毛利先生……”
“抱歉让你失望了。”阿笠博士走过来，“这次是我带孩子们来的。”
“毛利先生没来啊……”横沟警官很失望地叹了口气，“真是遗憾。”
“现在好像不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吧！”亚纪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敢情被牵扯进案子的不是你的熟人是吧？”
“不不不，我是想说如果毛利先生在，一定很快就会解决了。”横沟警官赶紧道歉，“不过有监控录像为证，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凶手了。”
“但是很遗憾。”亚纪兜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原本在温室门口的摄像头被人动了手脚，从中午十二点半开始就一片漆黑，什么都没录下来。”
“什么？”横沟警官张大了嘴，“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不用太惊讶。”亚纪摆摆手，“虽然门口的监控没录到，温室里有一个用来监控植物的摄像头一直开着。那个摄像头虽然有死角，但是当时在温室工作的四名员工一直在摄像头的范围内，只有这三个人各自有一段时间没有被录下来。”
“可是亚纪……”横沟警官支支吾吾地说，“你也说了那个摄像头有盲区，那……还是很麻烦啊……再说了，你认识的人也被卷进这起事件，按理说你……”
“既然如此，为了防止我说谎，你就派人重新检查一下录像吧。”亚纪冷哼一声，“免得有人背后指指点点，说我破坏规矩。”
“我没那个意思啊……”横沟警官只觉欲哭无泪。
“不用重新调查了。”柯南实在不忍心看老实人横沟警官这副表情，“刚刚亚纪小姐检查监控的时候，我和阿笠博士还有这两位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刑警也都在场，可以确定她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后面的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一起点了点头。
“那可真是太好了。”横沟警官冲几位深鞠一躬，“那么，接下来，我们来问话吧！”
…………
“我从四点左右就在控制室。每天检查数据也是我的工作。”海部小姐还没有从发现尸体的惊惧中缓过神来，手指还在微微颤抖，“我是四点三十五分左右出去的，因为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要打。”
“可以问一下电话内容吗？”
“是之前有意向投资的公司。”海部小姐回答，“社长还在努力，希望能借到钱，尽最大努力保住植物园。”
“我们会调查的。”横沟警官点点头。正要继续问下一个人，被亚纪打断了。
“海部小姐，你确定你出去的时间是四点三十五分吗？”
“确定。”海部小姐点头，“我走的时候看过温室里的挂钟。”
“嗯？”亚纪一愣，“可是我在监控上最后一次看到你的时间是四点四十分。”
海部小姐的脸色很是诧异：“不可能的！亚纪小姐你知道的，我对时间一向很敏感的。”
“时间……”亚纪没再说话，右手撑着下巴沉思起来。
“不如我们去看看海部小姐说的挂钟吧！”柯南突然开口了。
“说的也是。”横沟警官表示同意，“在温室里面是吧？”说着他抬腿就要往温室里走。
“站住！”亚纪突然大喝一声。
“怎……怎么了？”横沟警官吓了一跳。
“要进温室，请把身上所有可能发出电磁波干扰仪器的电子设备全部放到储藏室！”亚纪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可不希望星造叔叔的心血受到一丝一毫的干扰。”
看着横沟警官满头大汗地照办，柯南强忍着想笑的冲动跟一旁的灰原吐槽：“没想到横沟警官一个三十多岁的警部，居然被小自己十来岁的女警呵斥。”
“别高兴得太早。”灰原白他一眼，“你应该也准备跟去温室吧？”
“那是当然。”
“那你的手表型麻醉枪、蝴蝶结变声器、功率增强的运动鞋，甚至你那副可以做窃听器和望远镜的眼镜，按要求也都不应该带进去吧？”说完，灰原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啊！”柯南猛一拍脑门儿，“这规定还真是麻烦啊……”
…………
“看，就是这个。”海部小姐指着温室里唯一的挂钟。那是上发条的老式挂钟，钟摆正不知疲倦地来回摆动。亚纪盯着挂钟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到控制室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眯起眼睛。
“看来没什么问题。”横沟警官挠挠头，“接下来还是先询问保洁员宫本先生吧。”他转向穿着保洁员制服的中年男人。
“我每天四点到四点四十这四十分钟都会进温室打扫卫生。”宫本先生搓搓手，“今天也是一样。我记得我是四点四十准时离开的。”
“你确定？”亚纪又一次皱起眉头。
“当然，我每天都是按时间打扫的，从来没有迟到早退过。”
“不是说你早退，而是我最后一次在监控里看到你的时间是四点四十五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宫本先生连连摇头，“我是很守时的，不会早退，但也不会多留五分钟这么久。”
“时间……”听到这一番对话的柯南突然明白了本案最重要的一个点，“这么看来，海部小姐和宫本先生对时间的认知似乎存在偏差，难道……”
“那么田中先生你呢？”横沟警官还没注意到问题所在，继续询问的工作。
“我四点四十分开始就已经在控制室了。”田中秘书回答，“我进来的时候宫本先生刚好要离开对吧？”
“对。”宫本先生点头，“我就说我没搞错嘛！”
“但是在监控里第一次看到你的身影是在四点四十七分。”亚纪眯起眼睛看着田中秘书，“似乎跟你所说的时间差得有点多啊。”
“那个……”一个穿工作服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我是当时在温室检查植物的员工，我可以作证，田中先生四点四十就已经进来了，就站在挂钟旁边，在那之后一直到外面传来叫声，他都没出去过。”
“看吧！植物园的员工都这么说了，你们总该信了吧？”田中秘书一脸不耐烦，“我说，什么时候可以让我离开？社长去世，我得回公司帮副社长处理后续事务才行。”
横沟警官看看亚纪，亚纪跟他对视一眼，严肃地摇摇头。
“你暂时还不可以离开！”横沟警官说。
“为什么啊？”田中秘书看起来有些生气，“你们明明说社长四点四十之后才出现在温室附近，那么四点四十开始一直在温室里的我怎么可能是凶手？”
“我们还需要再仔细地查证才行！”横沟警官瞪了他一眼，“怎么？你有意见？”
田中“嘁”了一声，闭上了嘴。
一直旁观的柯南将目光锁定在这位田中秘书身上。柯南几乎可以认定，这个人就是凶手，但是想要解决时间出现偏差的问题，似乎还缺少关键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