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架
宁苏洛赶到约定的时间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为了等她，王琦喝了好几杯奶茶。
看到她后，拿起包拉着还未坐下的宁苏洛就往外走。
“这么急，去干嘛？”
“跟我走就对了。”
王琦直接忽视宁苏洛的问题，继续拉着她往前。
反正宁苏洛拿她没办法，倒不如随她去。
来到商场，宁苏洛就知道，某人除了好这口，好像也没别的什么爱好了。
王琦好久没逛商场了，就想趁这个时间，好好犒劳自己。
“洛洛你快帮我看看这件怎么样？”
宁苏洛右手托着下巴认真的打量，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是今年主流，加上王琦欺皮肤本来就白，所以很适合。
“绝对是量身定做。”
王琦对着镜子看了看，开口道：“这话我爱听。”
两人逛了半天才离开商场，夜市当然少不了好吃的。
王琦在宁苏洛来之前就提前做好攻略了，所以决定带她去尝尝网上评价性高的食物。
两人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宁苏洛掏出手机，发现母亲打了电话，那个点她正在吃东西，所以没听到。她一直知道，母亲跟父亲不一样，对她挺好的。但是鉴于她与父亲之间的“战役”，不想牵涉母亲，所以她才一直没联系。
苏青学放下手机，倒了杯牛奶上了楼。
宁洋看着被擦伤的右脸，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痛的眉头一皱。
听到开门声，宁洋侧头看了眼，平淡地拿出课本解题。
见他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苏青雪知道他心里不感受，更怕别人的关心，所以放下牛奶，什么也没说，关上门退了出去。
宁苏洛洗漱完毕，便爬上床躺着，好朋友在线约她玩游戏，她便点开电脑上线。并没有注意到一旁亮屏的手机。
玩得很嗨之时，宿舍突然熄灯了，宁苏洛只好退出游戏。
躺着毫无睡意的她，拿起手机打算追她大神的新书。页面微信上的红色符号特别刺眼，宁苏洛点进去，看到母亲发来的消息。
了解大概内容之后，令她很是惊讶，本来是想给他打电话问个所以然的，想到他可能睡下了，忍住了。
可小洋一向听话，怎么会轻易和别人打架呢。这让她有些不解。
以她对小洋的了解，他是不会主动挑衅对方的，可是即便是对方故意言语的攻击，他也不会计较的。所以她实在是想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早上还在睡梦中的宁洋被手机铃声吵醒了，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喂？”
“小洋，还没起么？”
电话另一边传来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使得他瞬间清醒了。这个点给他打电话，缘由他已经猜到了。可是他明明跟母亲说过，千万不能告诉她的。
电话里一片沉默，宁苏洛再次开口道：“小洋，在听么？”
宁洋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刚醒。”
“最近都在干嘛呢？”
宁苏洛没有直接切入主题，怕会影响他的情绪。
宁洋知道，她是不想给自己心理带来压力。可是他现在倒希望她可以直接质问自己，或者责备自己也好。
“姐，你有什么想问就问吧。”
“……”
面对他的坦率，宁苏洛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姐……”
听到宁洋的声音，宁苏洛衡量过了，反正迟早都是要问的，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听说你和同学打架了，没伤到吧？”
这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以往他犯错了，宁苏洛不管对错，都会先给他讲道理，再问缘由。
“姐……”
“嗯？”
“你不讲道理了？”
宁苏洛愣住，回忆以前她好像不论对错，总是喜欢搬出大道理。后来她明白其实道理谁都懂，只是当自己经历时，道理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好用。
“嗯，这次我打算先关心你，再听原因。”
正真的起因，是关于女生的，青春期的人最过于敏感是感情。故事情节大致就是男生喜欢女生，而女生喜欢他，因为女生给他送礼物被拒绝，男生替她抱不平，所以发现了争执，后面男生越气愤，叫来帮手蛮不讲理出手打人。
一旁的周子旭不想事情闹大，好心上前想劝架，不曾想对方二话不说直接一拳挥过来。
宁洋脾气是除了名的好，可是不代表他能忍受朋友挨打。明明不想与之计较的他，看到周子旭被揍了一拳，这才出手打对方的。
类似的事情宁苏洛见多了，所以她清楚错不在宁洋，假如换做是她，自己也会与对方出手的。
“简直是无理取闹嘛，要是我在场看我不好好揍他们一顿。”
“呵”宁洋被宁苏洛的语气给逗笑了。他姐还是和从前一样，保护欲依旧强烈，不过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弱小跟在她身后需要保护的人了。相反现在的他是会把她护在身后的人。
“姐，我已经长大了，已经不需要人保护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在宁苏洛眼里，他就是个长不大，需要呵护的孩子。
“谁说的，明明就是个小屁孩。”
“姐？”
听到他不满好像还有点生气的语气，宁苏洛轻笑了一声。
“怎么，说小屁孩，小跟班不高兴啦？”
前一秒还特别认真的人，后一秒就破功了。
听到宁洋的笑声传来，宁苏洛也跟着笑了起来。
最后宁苏洛难免要叮嘱几句，才挂断电话。
苏青雪上楼来叫宁洋下楼吃早点，推开门发现他嘴角还挂着笑意。
看到母亲进来，宁洋收起笑容，面色平静。
“跟谁打电话呢？”
宁洋关掉手机，起身下床，开口道：“您不认识。”
不认识？苏青雪记得他身边可没什么朋友，比较要好的她可都认识，他什么时候交了新朋友？
“小洋，你是不是新交了什么朋友，有空带来家里坐坐。”
宁洋没说实话，不过是怕母亲知道后，又去劝姐，才忍住没说实话。
吃过早饭，宁洋待在房里做了会作业，发现练习题快没了，便起身去了书店。
他平均每周来一次书店，所以对于书店每处的摆放，他都有印象。他每次前来买书，都不会先选书，而是先去看感兴趣的。
本来他是很想收藏的，可家里管的严，根本不允许他碰无关学习的事。所以他只得抽空待在书店观看。每次看完，宁洋便会买着需要的书回家。
离开书店，宁洋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去了秘密基地。小溪发出细微的水流声，这里他和宁苏洛的专属基地，所以从没带其他人来过。在这里待了将近一小时，才动身回家。
刚到家，母亲的声音传来，“小洋，你去哪里了，手机也没带。”
手机自然是被他放在房间了，原本出去就是想安静的待会。
抬头将目光转向母亲，发现除了母亲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他好久不见的周子旭的表哥，而他身旁的女人，是第一次见。
张驰对上他投来的目光，似乎不太友好。以前宁苏洛去哪里，身后总会有个小跟班，几年没见他已经长大了，个子似乎比周子旭的还要高些呢。
“好久不见，小洋都长这么大了。”
宁洋目光之所以不友善，全是因为他的离开，让宁苏洛好长一段时间闷闷不乐。明知道他是特别的人，可他还是狠心没给她一点消息。他离开的那段时间，宁苏洛总是心不在焉的，脸上的笑容也不再轻易显露出。为了让宁洛苏心情好点，自己总是拜托周子旭去打探他的消息，宁洋知道哪怕是从别人口里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宁苏洛也能高兴好久。而现在这个男人不但回来了，还带了个陌生的女人。
苏青雪见儿子没有要回复的意思，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家尴尬么，而且这样一来，别人会认为她儿子没教养的。苏青雪只好微笑道：“小洋还不快过来给你张驰哥打招呼。”
虽然很讨厌他的离开，以及身边的陌生女人，宁洋收到来自母亲的暗示，还是礼貌地与他打了招呼。说完以做作业为借口直接上楼了。
苏青雪是过来人，对于宁洋反常的行为多多少少猜到一点。为了不让客人尴尬，苏悦琪开口问：“小驰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假期所剩不多，过不了多久他就得归队了。但是在归队之前他会与身边的女生完婚。
“待不了多久。”
“也是，部队不像其他的，自然是不能长待。”
张驰礼貌地“嗯”了一声。
苏青雪想了想，开口道：“对了，你回来有联系洛洛么？我还记得你刚去部队那会，那傻丫头可不习惯，若是知道你回来肯定高兴的不得了。”
张驰沉默一会，对于她终究是无法守护了。
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莫小莫碰到身旁的人。
已经伤了她，他不能继续再伤别人了。她那双追寻自己的目光，也应该朝前看了。
“洛洛她已经知道我回来了。”
苏青雪是个明眼人，她的话题似乎让眼前的人很敏感。不过她别的意思，就是想着洛洛那傻丫头，好像挺喜欢他这个大哥哥的。
“以前我们家洛洛总是喜欢粘着你，跟着你，一直把你当亲哥，话说回来，还多亏了你照顾她呢。若是知道你找了个这么懂事漂亮的姑娘，肯定会替你开心的。”
张驰心隐隐作痛，她那眼带泪，惹人怜惜的眼睛，一直在脑海挥之不去。可惜与她之间已经成为过去式了，除了保留当作纪念，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这次我和小莫前来，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苏阿姨。”
“我们马上准备结婚了，所以特地前来请苏阿姨去喝喜酒的。”
这个消息的确让人震惊。虽然苏青雪没花太多心思在宁苏洛身上，但是她的心思，多多少少是了解些的。若是她知道，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失落，毕竟这消息太突然了。不过既然是喜事，当然值得高兴的。
“你的喜酒，阿姨肯定要喝的。”苏青雪满脸笑意回答。
张驰眼里闪过一抹失落，迅速还原。心想她……她应该会难过吧，不过时间久了，总会过去的。
“那个……”
见他欲言又止，苏青雪笑道：“有什么事就跟阿姨讲，别见外。”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希望她可以来参加自己的婚礼，毕竟结婚大事人生就一次。
“我有一事想拜托阿姨。”
“只要是阿姨帮的上忙的，尽管开口就行。”
“婚礼的日子想麻烦您通知洛洛，希望她能到场。”
若是换作之前，苏青雪肯定一口答应，可是现在宁苏洛连电话都不接，有些难为。
张驰见她脸色有些不淡定，开口问道：“若阿姨觉得难为情，就不必了。”
苏青雪叹了口气道：“倒不是阿姨不想，而是不久前，洛洛因为点小事跟她爸吵了一架。”
“洛洛那脾气你是了解的，若她觉得自己没错，就不会认错。她爸想着让她退一步，她却不肯，两人争吵过激时，你叔叔失手扔东西伤了她，从那天起她便没跟家里联系过。”
张驰克制立刻去找她的冲动，原来她才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而他又给了她沉重的一击，那她得有多难过。难怪她见面时，对家里的事闭口不提，确实是苦了她。
见他沉默不语，苏青雪继续说：“所以不是阿姨不说，而是没机会告诉她。”
“阿姨不必难为，我懂。洛洛那里……我来通知她。”
这样也好，这么久没联系她，苏青雪心里一直都很担忧，担心她过得好不好。也很想见她一面，想知道她瘦了没。
“小驰，阿姨知道你从小就懂事，你若是联系她，记得帮阿姨多劝劝她。”
“阿姨放心，洛洛是个孝顺的好女孩，她会明白的。”
她又怎么会不知呢，只是宁苏洛脾气很倔，不是那么容易劝得动的。不过她倒是很听他的话，所以他劝，洛洛多少会听进去的。
“嗯，那阿姨就先谢谢你了。”
“阿姨那里的话，跟我客气就生疏了。”
因为还要去通知其他的熟人，张驰和莫小莫停留会就离开了。
晚上吃饭时，宁洋想起之前的两人，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还是好奇的。
“妈，张驰哥来有什么事么？”
“他呀，看到他身旁的女生没，这次是专门来告诉大家，他们婚期的。”
苏悦琪将张驰即将结婚的事告诉了他。宁洋听了气得连晚饭都没吃就回房了。
宁洋把自己关进房里，期间苏青雪叫了他好几次，他都不理会。
宁洋知道张驰对宁苏洛的意义绝对不是朋友这么简单，等了他这么久，等来却是这个消息，那她肯定承受不起的。
宁洋真恨，不能去找他，骂他或是给他一拳。因为他知道若是这般做了，宁苏只会更难受。可他怎么能这般狠心，明明知道宁苏洛心里有他，可他却可以残忍地对她。
宁洋拿起手机，犹豫不决，他不清楚该不该告诉宁苏洛。
张驰和莫小莫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今天去了不少地方，见了不少亲戚，张驰的确有些累了。
“小莫，今天忙了这么久，早点休息。”
莫小莫其实有话想跟他讲，不过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便点了点头。
莫小莫洗好澡，躺在自己的房间，不由得想起了今日之事。她第一次知道宁苏洛的存在，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哥哥还在，也是他离家去部队后第一次回家。就是那时候她认识了张驰，也第一次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那日他和哥哥喝酒，两人不知喝了多少，而滴酒不沾的她，只好默默地陪着他们。期间哥哥去了厕所，只剩下她和趴在桌子上的张驰。趁哥哥不在，她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眼前的男人五官很好看，唇线比女人还迷人。正在她看得入迷时，男人喃喃自语道：“洛洛，洛洛，我好想你，好想你……”那时她才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
只是她很喜欢他，她的喜欢很自私，明知道他心里装着另一个人，还是自私的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占有他。
今日听到苏阿姨提及宁苏洛，张驰假装淡定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虽然很受伤，但她懂，那种伤他一样承受着。所以她依旧装傻，表现不在乎。
张驰躺下之后，脑海里全是宁苏洛，不禁回忆起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光。那个时候的他以及她都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如今那种喜悦已经在自己和她身上感受不到了。
张驰拿起手机，翻出相册里仅有的几张照片，那时的她扎着马尾，绿白色的校服里总爱搭着各种样式的衬衣，鞋大多是白色的帆布鞋。那样的她如此的活泼开朗，惹人疼爱。现在的她，少了之前的稚气，成熟了不少。
放下手机，头枕着双手，陷入沉思。过了许久，张驰重新拿起手机，快速的输了一串数字，盯着熟悉的数字看了会，像平常一样删掉，然后关灯休息。
这晚，即便夜已深，张驰还是没有入睡，不知是想得太多还是怎么的，这晚他成功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