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冒险小队【铁拳】
“吱!”
我们走!
看到巨型蟑螂趴伏在狗头人尸体上疯狂进食,同时部分蟑螂的尾部突突地冒出椭圆形的莹白球体,罗恩鸣叫一声,率领月光鼠护卫们踏上回家的道路。
狗头人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蟑螂蠕动的口器中,同时又有无数蟑螂卵被产下。生与死,吞噬与新生,这就是阿斯卡特拉下水道的基本生态,无论是月光鼠,还是狗头人,还是其他生活在下水道中的生物,都是这生态循环中的一部分,最终也将沉寂在这一循环里。
“吱!”
解散!
受伤的好好养伤!没有受伤的好好休息!
沿着来时的道路,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罗恩安全地回到了自己的领地。将月光鼠护卫们解散,让它们好好休息养伤,疲劳的罗恩爬进自己的窝巢,连摆放好的坚果都没有吃,只是喝了几口清水,便在云雾狐狸的毛皮中沉沉睡去。
…………
清晨,大桥区,五壶酒旅馆。
晨曦微亮,大部分旅客还沉寂在睡梦中,偌大的大厅除了酒保,就只有一个人。
端坐在大厅靠进大门的木桌旁,揉捏着双唇上细长的胡须,艾克.弗洛德端着酒杯,依靠着椅背,一边小口小口地抿着杯中带着奇妙闪光的饮料,一边注视着旅馆的大门。
他喝的是月色酒,一种产自月之海附近森提亚的奇妙甜酒,传说在月光下饮用,便可以将月光吸引到自己身上,让自己成为月亮的宠儿。
不过现在已经是清晨,晨曦已然越过云雾山脉,将光明和温暖散落进阿斯卡特拉,自然无法验证月色酒传说是否真实。
“啊~”
微微眯眼,抿下一口,艾克发出一声舒坦的轻叹,同时一道庞大的身影将旅馆大门的晨曦遮掩,镶嵌着铁片的厚重牛皮靴在酒馆和外面街道相同材质的青石的地面上敲击出沉闷的声响。
“嘎吱!”
粗大若常人大腿的手臂推开旅馆的摇门,带着压迫性的气息,一名身躯庞大的巨汉缓步来到艾克.弗洛德的身前。古朴的脸庞如同岩石,光滑的头颅反射晨曦,如同食人魔的巨汉在艾克的面前静静地站了一会,突然伸出蒲扇大的手掌,抓向艾克手中的酒杯。
“呼!”
一般而论,身体越庞大,动作就会相对缓慢一些,但是刚走进来的巨汉显然不在此列,蒲扇大的手掌刮起一阵凌冽的风,竟然吹得艾克的胡须和头发向脑后飘荡。
不过,艾克.弗洛德更加敏捷,只是翘起身下的木椅,柔和发力间,木椅四个椅脚便翘起三个,如同一个陀螺,滴溜溜地转出了壮汉手掌的范围。
“嘿,刚铎克,抢别人酒的习惯可不好!”
“要喝的话就去吧台点啊!”
显然,艾克.弗洛德认识伸手的巨汉,躲闪开巨汉的手掌,艾克让木椅的四脚落地,一边看着巨汉,一边将手中的美酒再次凑向嘴边。
“我……买不起……”
和矫健的身手不同,巨汉的语速相当的缓慢,有些艳慕地看着艾克手中的美酒,刚铎克收回手掌,抚摸着后脑,古朴的脸庞转成憨厚。
五壶酒旅馆有着费伦大陆上所有的美酒,其中自然包括了月色酒。只不过从月之海畔到宝剑海边的距离接近半个大陆,沿途凶险,路途遥远,一杯月色酒的价值并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当然,刚铎克并不是普通人,他是整体职业等级超过十一级,成员全部成就典范之道的高阶冒险小队【铁拳】的一员,他喝不起月色酒只是另有原因。
“啪!”
不过,在刚铎克说话的同时,一条黑影突然从刚铎克的身后甩出,迅捷无比,哪怕艾克.弗洛德是一名已经成就典范【猫之夜盗】的游荡者,依然没有躲开,被这道黑影卷走了手中的酒杯。
“艾克,别欺负刚铎克,你明明知道刚铎克的钱都购买粮食寄回部落了。”
卷席着酒杯的黑影以同样迅捷的速度回转,落在一名身材曼妙高挑的女子手中,她穿着皮甲,有着北地人特有的蓝色眼眸和高挑身材,身后巨大的木弓和箭袋表明着她的身份,一名弓箭游侠。
高阶冒险小队【铁拳】成员,典范游侠【战地射手】,菲欧娜.冰牙。
将手中的美酒温柔地递给身旁的大块头,刚铎克腼腆地笑着,又摸了摸脑袋,从菲欧娜的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咻!”
“真是恩爱,恩爱得我都要脸红了!”
撮嘴发出一声响亮的口哨,艾克.弗洛德抱着手臂调笑着两人。虽然没有结婚,不过菲欧娜和刚铎克在漫长的冒险中早已碰撞出了火花,两情相悦许久。
“咳……,别废话,说吧,这回头儿召集我们有什么事情?”
“是做屠龙勇士,还是进攻邪恶巫师的法师塔?”
重重地咳嗽一声,菲欧娜用锋利的眼神警告着艾克.弗洛德,让他别扯些有的没的,然后拉着刚铎克在木桌旁坐下,开口询问道。
不过,艾克.弗洛德没有说话,他收起脸上的笑容,在木椅上端坐起来。
“不是做屠龙勇士,也不是进攻邪恶巫师的法师塔。”
“这次冒险的危险程度还要高得多!”
低沉的声响从旅馆门口传来,让背对的刚铎克立刻转身将背上的巨剑和盾牌握持在手,不过当灰色的长袍掀开,露出带着灰白端髭的下巴和灰色眼睛时,刚铎克收起了手中的剑盾,恭敬地低下头,和菲欧娜,艾克一起开口。
“格林队长!”
“队长,你来了!”
“大家看来最近都过得不错!”
将长袍的罩帽脱到背后,格林拄着镶嵌着宝石的法杖,微笑着回应,他走到木桌旁,在最后一个木椅上坐下,一只小小的精灵凭空出现,将一杯清水放置在格林面前,随后再次消失。
然后,随着格林的嘴唇轻微蠕动,一直竖着耳朵一边擦拭酒杯一边偷听几人说话的酒保,便只能看到几人的嘴唇蠕动,却再也听不到一丝交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