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寻找工作
房子不算小，是一个类似于简单的坐北朝南的四合院，东边是厨房，西边暂时作了书房，客厅主卧都是在北边的房间。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祁叶白奔波了好几日，早已疲惫不堪，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连清虽然也疲乏的厉害，却睁着双眼一直不敢闭上，生怕如今这个不打他骂他，还呵护着他的妻主会消失，变会从前那个浑人。
他呼吸浅浅，躺在床里边，和祁叶白相隔甚远，两人中间几乎都可以再塞下一个人了。天泛起了鱼肚白的时候，连清才堪堪入睡。
第二日，祁叶白起了个大早，问了邻居去早市的路，买了许多蔬菜和猪肉回了新家。
连清睡醒时，已是天色大亮，祁叶白已经回了小院，归置好了食材。
连清连忙起床，心里不由得有些战战兢兢。
妻主会不会骂我懒骨头，起的这么晚，不过一天的好脸色，就忘本了么？连清心里不由地想。
“起来了？这两天一定累了吧？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了？黑眼圈好重。”祁叶白微微皱眉，这个时代的男子本就赢弱，这连日的奔波，想来连清定然十分疲惫。
“不了，妻主。”连清连忙回了话，“奴给妻去做饭。”
“别自称奴了，说我就可以。”祁叶白昨日忙的时候还没发现，如今闲下来，自然要改了这腐朽的称呼了。
连清听着这话，心里有些惶恐不安。刚嫁入祁家时，本是没那么多规矩的，可曾经的祁叶白作为落魄书生，没有文人墨客的能力，却有一身条条框框的臭毛病，好像学着上层社会的规矩，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名人雅士，登上榜首一样。
她说，称呼要改，他不过是个丑八怪，有什么资格自称我，等她发达后，定然是要娶貌美的男子作主夫的，于是让连清自称为奴。
她说，父亲年纪大了，家里也贫寒，他要负责洗衣做饭，伺候家里人。于是，连清像个佣人一样，忙前忙后，不得休息。
她说，她是家里的女主人，自然要管着钱的，让连清上交了所有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转头就喝酒吃肉，不顾连清的死活。
她说......
这诸多伤人的话，像一根一根的针扎在连清的心上，动弹不得。如今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轻描淡写地说把称呼换回来。
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勾起了连清极其伤心的回忆，再看现如今的生活更觉得如梦似幻。眼睛不由有些红，低头看着碗，不想被祁叶白看到他的狼狈。
祁叶白思虑重重，想着找工作的事也该提上议程了，便没有注意到连清的异样。
等回过神来，看着连清碗里的汤打着水晕，天气晴，无雨，于是水晕的来源一猜便知。
祁叶白有些无措，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哭了起来呢？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别哭了。”祁叶白干巴巴地安慰了几句，实在想不到什么地方又戳了连清的泪点，连安慰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只好伸手抚了抚他的背。
“我没事。”连清说，只是声音带着哽咽，没什么说服力。
连清背上轻抚的手像是幻想与现实的通道，让连清安心睡觉不少，渐渐敛了泪珠子，安心吃起了饭。
“这是妻主做给我的第一顿饭，好吃。或许我真的可以过上好日子了，真的不是梦。”连清心里想。
吃过饭，连清主动收拾桌子，清洗碗筷，说什么都不让祁叶白动手，祁叶白也就由他去了。如果什么都不让他做，反而会让他更加手足无措吧。
祁叶白收拾妥当，与连清说了一声，便出了门，去了来时看到过的医馆里。
大概由于时间尚早，抓药的姐儿趴在药台上发着呆，见有人进来，抬眼看了看，懒洋洋的说：“要买什么药？”
“这位姐儿，我看门口的招聘启事在招大夫，请问现在还在招吗？”
“你是应聘大夫的？这么年轻，别是骗子吧！前几天来了两个人模人样的，结果连伞房花儿草和白花蛇舌草都分不清，你快走吧，省的一会儿再被轰出去，丢了面子。”
“你们掌柜的在吗？我自是不怕检验的，只是这应聘的事怕是这位姐儿管不到吧。”
许是听到两人的对话，里屋传来一声询问，“是什么人来了？”
“张掌柜，又来了个道貌岸然的要应聘呢！”
张掌柜从里间出来，“李三儿，来者是客，今天怎么跟吃了呛药似的，不是和你说一定要有礼貌吗！”
“这位姐儿贵姓啊？”张掌柜训斥完李三儿，回头问祁叶白。
“免贵姓祁，名叶白。掌柜唤我叶白即可。”祁叶白当即回答。
“好嘞，叶白确是来应聘这医馆坐堂大夫的？”
“是的。不知张掌柜这里应聘有何条件吗？”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自然是有一番考量的，而且国行医治文书也需要叶白你出示一下呢。”
张掌柜提出的文书让祁叶白有些头大，原以为只要展现出过人的医术就足够了，竟然这个时代就有从业许可证一样的存在了。
祁叶白打算先了解张掌柜打算考量写什么内容，问道：“那张掌柜需要考量些什么呢？”
“我近两日有些不适，你就来诊断一下我的病情吧。”张掌柜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不知掌柜的近日可有畏寒怕风、喜热怕冷、身倦无力的症状？”
“叶白是怎么看出来的？”张掌柜很是诧异，还以为怎么也要询问他一番。
“方才看掌柜的说话时舌淡苔薄，又有轻微咳嗽，想来是劳伤过度，导致脏腑失调、虚弱而生内热，内热进而化虚火。配以连翘、金银花服用一个疗程便可以去火清热。”
“听叶白这番论调，想来医术颇精，那我这边还有些药材，还没有归置，你看看都应该放在哪里。”
辨认药材是学习医学时最为基础的一部了，祁叶白分拣起药材来十分得心应手，不一会儿就完成了张掌柜的考验。
“叶白药理基础也是不错的，我对你的实力也有所了解，就是不知道叶白你的文书呢？看过你的文书后，就先试用三日，若是没有差错，便签了合同，不知叶白意下如何？”
“张掌柜，是这样的，我刚刚搬迁到永安镇，之前考取的文书又不慎遗失，这山长水远去补办也得数月。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先在这边出诊，之后再去参加一次考核，去获得新文书给您。”
“也好，我这里位置比较偏，也着急找个坐堂大夫，我记得考核好像近一个月便有，你操心点，记得去报名，文书颁发差不多一个月，一共两个月左右，便能取得新文书了。
那今日便算作第一天，叶白姐儿先坐这里，看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再添置一些。至于薪资，就按行情算一个月八两如何？”
“可以，谢谢掌柜的。”
工作的事终于是尘埃落定，想她一个双料博士，如今却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多年苦学，却在一朝做了废，那些熬夜考来的杂七杂八的证书一大摞只能是那个世界车祸的祁叶白的陪葬品了吧！
早知如此，前些年就好好享受人生了。如今这生活，厕所没有坐便器，接水全靠井里打，内衣也不如前世的舒服。
除了白捡的躯壳和一个温顺的夫侍，就再没了什么让人满意的东西，只能将就。
可是仔细想想，却都是商机，祁叶白不愧是金融学博士，看着未开发的古代社会，似乎找到了一条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