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见玉安
祁叶白考虑着前些日子去墨华楼吃饭时遇到的一些问题,托人送了口信给林牧,想与她见面商议一下,又不愿去她家中,怕遇到林玉安,便约了墨华楼的隔间里相商。
送口信的人去时,正赶上林玉安出门,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林玉安问来人所为何事,一听是祁叶白约他娘去墨华楼有事相商,便拦了下来,应了来人说是林牧明日有空会去赴约。送口信的人也是恰巧要去林家附近的朋友,但是对于林玉安与祁叶白的事情也不甚清楚,便没有再坚持非要见到林牧,只是叮嘱了几句千万要送到便走了。
林玉安却觉得是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上一次虽然想着要将这份感情暂且藏起来,奈何喜欢一个人是掩饰不了的,他极力的抑制,却无可奈何,像毒药般在心间发酵。或许他原先还有几分是属于占有欲,可在他听到看到诸多画面后彻底陷了进去,难以出来。
祁叶白约了第二日她倒班的空闲时间商议事情,林玉安没有告诉林牧,他打算自己去。
想到明日可以与祁叶白单独见面,连日阴霾的心情也开朗了许多,甚至独自坐在房间中傻笑了好一会儿。下午林牧让林玉安清点库房里的东西,他也清点的心不在焉,一心考虑明天该穿什么,带什么配饰,以什么样的妆容出现在她的眼前。
林玉安跟着母亲学习打理家业,但是毕竟是男子,总归少不了许多风言风语,何况他本也不是事业心极强的男子,处理起来吃力的很,当初他同意要学习打理家业也少不了来自祁叶白的刺激。
在林玉安焦急的等待中,黑沉沉的夜幕逐渐退去,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他睡的不甚踏实,天不过刚亮起来,他便醒了。他不知道独自去赴宴会有什么样的境遇,但是他觉得这样的机会确实难得。祁叶白因着之前的事情对于林玉安敬谢不敏,两人的见面机会也很是渺茫。
还不到中午,林玉安便找了借口出了门,林牧见他进来老实了许多,也不疑有他,便准了。
他来的很早,距离祁叶白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多时辰,他提前点好了菜,虽然不知道祁叶白的口味,却将许多他觉得好的都让掌柜的安排了下去,又怕上早了菜凉了,吩咐掌柜的将热菜温在火上。
连清在隔间里时站时坐,有些许焦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去隔间的窗户上留意祁叶白的身影。
终于,在林玉安的望眼欲穿里,看到了青衣女子,梳着最简单的发髻,却在人群中亮眼的很。他忙吩咐小二姐将饭菜端了上来,在座位上坐好,扶了扶头上的发饰,等着祁叶白推门而入。
很快,祁叶白上了楼,房间是她们商谈事情常去的地方,熟悉的很,很快便推门而入,却在瞬间怔愣住了。她很确定自己约的是林牧,来人却换成了林玉安,瞬间没了商谈的意愿,转身便往楼下走去。墨华楼的掌柜知道林牧与祁叶白常在此处谈事情,如今看来的是林玉安去了这个房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吩咐了人去林府通报一声。
林玉安来的早,林牧趁着他等祁叶白的功夫来到了墨华楼,此时正好迎面碰上祁叶白,忙将人拦了下来。
“祁大夫,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昨日约了我有事相商,我这逆子私自拦了你送口信的人下来自作主张弄了这么一出,我现在这里道声抱歉。既然已经来了,我们便聊我们的,我将这逆子遣回去,等回家我再教育他,你看如何。”林牧打着圆场。
原本林牧对于和祁叶白的合作事宜不很重视,可自从祁叶白给她提了些许意见后,墨华楼进入了飞速发展期,很有助益。墨华楼也不是一家独大,如今却将另外几家甩在身后,其中少不了祁叶白的功劳。什么饥饿营销、宣传裂变之类的东西都是听都没通过的新鲜词儿,却异常的有效。若是将这尊大佛气走了,怕是许多发展机会也要拱手送人了,林牧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哭。
祁叶白作为金融学博士,自然深谙经营之道,商业的事情,一通百通,更何况现如今的时代还没有发展到现代那么成熟的商业体系,许多前人的智慧都可以借鉴。
祁叶白也懂得强强联手,才能获得更大的利润,而且在酒楼经营这方面,林牧确实有着别家不可比拟的优势,那就是材料相对别家来说良心了许多。同样是酸菜鱼,许多酒楼的鱼肉有的肉质不够细嫩,有的个头不足,还有一些以次充好,良莠不齐。而墨华楼的却不一样,因为林家资金雄厚,鱼是自家渔场捞来的新鲜鱼,个头、份量也都很足,有些腌制的鱼也做的很入味,更何况林牧在合作过的人中口碑还是不错的。
于是,祁叶白与林牧又重新上了楼,林玉安则被他娘着人强行送了回去,虽然林牧平日里惯着林玉安,但若认真起来,在林玉安心中还是有几分威严的。他闹腾了几下,见林牧表情阴沉的厉害,也怂了下来,乖乖回了家。
林牧一方面觉得祁叶白是个人才,想将林玉安托付于她觉得很是放心;另一方面,祁叶白又有夫婿,强行做些什么恐怕会适得其反,反而失去了这个优秀的合作伙伴,但偶尔还是想探探口风。
“听说你找我是有事相商,是又有什么好建议了吗?”两人坐定后,林牧出声询问。
“我之前来墨华楼吃饭,点了一盅药膳,尝着味道与我给的方子有些出入,虽然现在这样做成本能低不少,但是长此以往恐怕会影响口碑,一些老饕一尝就尝得出来。我当初与你合作也是瞧着墨华楼做饭都是真材实料的上菜,怎么药膳上却动了手脚。”祁叶白其实也是有些费解,按理说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样吗?我这几日也没有巡检墨华楼,竟出了这样的事情,等我问问掌柜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谢谢祁大夫提醒了。”林牧突然想起前几日招聘了新厨子的事情,似乎和墨华楼的掌柜沾亲带故的,听下头的人汇报时有些印象。
“还有,酒楼门口……”祁叶白将所有的改进意见一口气说完,她占的分成比例也算不得小了,对于墨华楼很是上心也可以理解,更何况就连林玉安也不过才占了一成。
大致事项商量差不多后,林牧还是想再试试能不能将自家儿子嫁给祁叶白,她看得出来祁叶白是个可靠之人。
于是开口道,“祁大夫,你对于犬子可有丝毫怜爱之心?之前的事情是我莽撞了,如今我也不求你只有他一人,我知你现在有夫郎,若是他嫁于你做夫郎,只要个平妻的地位如何?将来我的产业也都是要他接手的,可他没个可靠的妻主,等我百年之后,怕是会被他的姨母叔父将财产分割殆尽。若他嫁于你,这些财产我都无条件赠予你,只要对玉安好些便可。”林牧一番苦口婆心,加之财产利诱,也是出于做母亲的担忧。
祁叶白斟酌片刻后回答林牧,“你的担忧我也是理解的,但是我不能不对我的夫郎不负责任,况且林玉安还小,一定能够遇到一个可靠的妻主的,不过我可以答应你,若是日后他有困难时,我会出手相助,但是娶他这件事就休要再提了。”
“也好也好。”林牧浅酌了一杯酒,对于林玉安的婚事有些头疼。若是嫁个听话没本事的,将来林家的产业怕是执掌不了,可若是个能干的,少有祁叶白这样一心一意且有能力靠得住的人。
林玉安的出生算不得早,她三十岁时才有了林玉安,如今林玉安已经十六岁,她也有四十六岁了。这个时代,人的寿命通常也就六十岁上下,七十已经算得上是长寿了,还是没什么病痛的情况下,可想而知林牧所面临的焦急。
两人又闲谈了半晌,祁叶白便离席了,毕竟下午还需要去济世堂出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