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选择

（三天前）

撇开依红和其他的下人，我独自来到莲池旁，望着这满池枯萎凋零的莲花，枯枝败叶就这样散乱在水中，不曾想到它们也曾有过盛夏辉煌的日子。掏出怀里贴身藏匿的“七虫七花散”我的心就如同这一池的枯莲一般，毫无生机可言。它们或许还有下一个夏季而我呢？

师父的话犹言在耳，她自小给我吃、给我穿，把我养育成人，对于这份恩情我百死莫报，可是……

清风对于我来讲是我的丈夫，更加是我的天，我的一切。也许在一年以前我可以毫不犹豫地答应师父作卧底，或则是直接了解了他的性命，而没有有丝毫的不舍。可是现在，我的心早就在不知不觉丢失，不再属于我自己，任何伤害他的事情，对于我来讲只会竭尽全力的制止其发生，至于亲手加害于他更是万万不能。可是那样的话，我又怎么对得起师门重重的恩情呢？

一边是对我有恩，一边对我有情。世间上最难承受的偏偏就是恩情二字，所以如果非要有一个人去死来才能解开这个结的话，那就让我这个罪魁祸首来承担吧！下定主意，我重新将“七虫七花散”收好。望了望萧败的莲花池，微微一叹，看来我是再没有机会看到这满池莲花重新竞相争艳的样子了！别了，我最爱的莲池。

“夫人你究竟到哪里去了？让我好找！”迎面而来的依红见了我忍不住的抱怨起来。“别想了！我不过是去莲花池那边转了转”见依红因急匆匆地走来，而微微有些红晕的脸蛋，我有些抱歉的解释道。

“哪里有什么好看的，莲花都凋谢殆尽，一池的死水，等来年花开再来赏花不是更好！”依红有些不屑的说。面对依红的不解，我微微一笑，不再言语。来年花虽好，可是人事已非！正所谓：“伊人不知何处去，莲花依旧映碧波！”

见我不语，依红也不好再继续地唠叨，知趣的避上了嘴巴。“真不知道夫人这几天是怎么啦，总是一幅郁郁寡欢的样子，动不动的还没了踪影。”依红一边跟在我的后面，一边暗自揣测。

“洗把脸吧！”我温顺的地给柯清风擦脸的锦帕，等他用完又细细的将它洗干净挂好，并轻轻的理平整。以前不觉得，现在一旦要离开，才觉得这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值得留念。物亦如此，人何以堪！

“我今天整理了一下你的衣物，按季节分开放好！黄色的梨木柜里厚些的袍子，矮柜里是薄点长衫！你可记得．＂虽然知道以后他身边的人会帮他整理这些，但是我忍不住地还是想为他做点什么事！

“嗯！”柯清风随意的哼了一声表示应了我。

“唉”我心中微微一酸，何苦来着，以后他还会有新的妻子、甚至是数不清的小妾、艳婢，这些事情自会有人替他打理，我不用操这份闲心，而我以后也不能为他操这份心了，想到这，我的心立即有纠了起来，泪水忍不住地就要夺眶而出。我赶紧借倒水之即，悄悄的来到屋外，伸手抹干了眼角不经意间溢出的一滴泪水。深吸一口气，待自己恢复了常态，才返身回房。

房中，他已经独自上床安歇了，我轻轻的走过去，挨着他躺了下去。无关的闲谈几句后，他就因为一天的劳累沉沉的睡了过去，这样也好，就让我可以肆无忌惮的感受他的呼吸，眷恋的痴忘他的睡颜，似要将这一生的依恋都集中在这夜里来享受。今夜我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