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愿陪你走到天涯海角

幽都之遇、天墉城相逢、琴川办案、江都之行、蓬莱决战。

血枫林重生、幽都之毁、重回天墉城、回到琴川、重遇故人……接着就是现在。

他们一起经历的事情，历历在目。从小时候，到现在根本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但当初那颗赤子之心，终究未变。

屠苏蓦然想起：“晴雪，这就是你一路上忧愁的原因对不对？你早就计划好这么做了对不对？”

“苏苏，我……”面对屠苏质问，晴雪显然不知怎么回答。

她能怎么说呢？回答“对”吗？

“那么晴雪你告诉我，你900年来的努力是为了什么？”

晴雪猛的一惊，刚抬起头，就发现屠苏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头去了。

看不到他的表情，晴雪更不知道如何回答。

“晴雪，我想我们之间是没有隐瞒的，至少我是这么做的。可是你呢？说好这次不逃，说好这次一起面对的人，可是你？”

瑶山山石滚落，在溪流中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浪花，可是除了少恭，所有人都似乎对这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

他们知道，这次的灾难，毁的不是天下，而是他们最好的伙伴。

“晴雪，若你执意如此，我便陪你。”屠苏突然就转过身来，双眼紧盯着晴雪。可晴雪并没有从他眼中看到任何哀伤，他的眼中，只有坚毅，“曾经的海誓山盟不做数，现在我以百里屠苏之名在此立下誓言：我与风晴雪无论不离不弃！若现今不能兑现诺言，那么下辈子，我们用一生，来实现这个诺言。永生永世，直到你不再爱我为止！”

晴雪一手捂住唇，灵动的眼睛有一层雾气，似是在哭。

她跟了许多年，盼了许多年，等待了许多年，她本以为，只要苏苏一直在自己身边，就是自己一生的心愿。但此刻她发现，原来爱，早已在见第一眼的时候就已融入心底，而她盼望的，不是任何山盟海誓，而是一句“我愿永伴你左右”。

魂飞魄散又如何？不去轮回又如何？只要他在，什么都不能成为阻碍，不是吗？

屠苏看着这个样子的晴雪，不知为何，心微微一疼，拉过晴雪的手腕，紧接着，晴雪就稳稳的落在自己怀里。

这不同于之前的拥抱。这次的拥抱，饱含着他对她的承诺。

他虽然从未在嘴上说过，但心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

为了他，她甚至失去亲人，却还笑着对着他；为了他，她抛去灵女身份，甘愿独自一人游荡在世间接近一千年。背后的她，究竟为他受了多少苦他不知道，至少现在，他绝对，不可能再放开她的手。

“苏苏，你真的决定了吗？你和我不一样。我只有哥哥，而你有大师兄，有紫胤真人，还有众多的天墉城弟子。”晴雪无不担忧的看着他。

“你不也一样吗？”

“什么？”晴雪听不懂。

屠苏微微一笑：“我去过苏苏谷。”

“苏苏谷？你什么时候去的？”

这一路来，他们都疲于奔波，好像……没有时间去的吧？

“在你……不经意间。”屠苏凑近晴雪，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语闭，晴雪懂了，也笑了。

好吧，既然任性了900年，也不差这一回，就再最后冒险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