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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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1)两心相望

“小姐,您送去的燕窝沈文夫人已经喝下了。”子衿正坐着发呆,红儿进来了。

那燕窝里有解药,子衿便叮嘱红儿要亲眼看着沈文喝下,“那就好,红儿,你可以出去休息一会了。”

红儿却杵在那里不动,一副纠结的样子,像是要说什么但是又开不了口。

“有什么事情吗?”子衿看她迟迟不开口便问道,“你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罚你或是怎么样的。”

“小姐,今天早上沈大人急匆匆地走了,因为丞相突然去世了。”红儿说到这里,停住看着子衿。

“这——怎么会?”印象里丞相虽然年龄大了,但是没有听说丞相患了什么致命的大病啊,若是之前有什么预兆,依父亲与丞相的关系,父亲肯定会知道的,除非是突然的急病或是——

“丞相可是得了什么急病?”

红儿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方才李毅回来与问大小姐说——丞相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而且让奴婢不要四处宣扬。”

“可是丞相位高权重,又清廉正直,在朝中好像也没有什么敌人,更何况这一旦被查出来是死罪,可能还会株连九族,是谁这么狠毒——”子衿有些惋惜,虽然丞相是未贵妃的父亲,但是一码归一码,丞相和未贵妃完全不一样,现在林夫人必定伤心极了。

“懿贤王他,他可能就是害死丞相的人。”红儿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这句话。

“红儿,你胡说什么呢?”子衿听到这句话又急又气,红儿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更何况陆子佩是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小姐,是真的,在懿贤王送给丞相的茶具上发现了毒,现在懿贤王已经被皇上禁足了,皇上要把这件事查清楚。”红儿看子衿生气了,才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禁足了?可是他不会这么做的,他有什么理由害丞相?”那天在年宴上已经让他伤心了,丞相的死怎么会牵扯到他,这一桩桩、一件件,子衿只觉得心疼他,突然很想见他,想看看他现在好不好。

“其他的奴婢也不清楚,小姐你先不要着急,一会老爷回来就什么都知道了。”红儿见子衿着急了,开始安慰她,“李毅回来的时候事情还没有定论呐,而且皇上一直都很信任懿贤王的。”

子衿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早点去前院早早等着,希望能早点知道事情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沈靳言直到下午才回来,他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好,沈文听到沈靳言回来后也过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听说懿贤王和丞相的死有关?”沈文问道。

沈靳言看了看沈文,又看了看子衿,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也不相信懿贤王会害丞相,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未贵妃和林夫人都伤心欲绝,皇上也没办法只能先让懿贤王禁足了。”

“你觉得这可能是谁做的?”

“这不好说,”沈靳言眉头紧锁,“现在看来,这个人既想害丞相,又想嫁祸懿贤王,两个人都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这个人野心不小而且实为歹毒。”

“可怜丞相……”沈文和沈靳言还说了些什么子衿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很想知道陆子佩现在怎么样了。

【公主殿内】

“子佩怎么可能害丞相啊?”嘉仪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太后,“母后,这肯定是有人要害他啊。皇兄不能怀疑子佩,不然就真的中了别人的诡计了。”

“哀家知道。子佩是哀家的儿子,他是什么样的人哀家怎么会不知道。可怜我的儿子刚刚遭遇一大伤心事,现在又被怀疑与丞相的事有关。”

“若是子衿还陪着他也许还能好些,阮复初被禁在府里,我也被禁在宫里。”嘉仪叹了一口气,太后又说了几句便先回宫里了。

太后走后,嘉仪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发呆,突然听到窗户响了一下,心里一惊,害怕是溜进宫的刺客,正要喊人时,那人像风一样快速地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嘉仪挣扎着想要逃脱,那人的头向前微倾,熟悉的眉眼,嘉仪还在挣扎的手放了下来,眼睛里的害怕也逐渐变为惊喜,变得温柔。

“你怎么会在这儿?”嘉仪转过身,鼻子变得红红的。

“我趁他们不注意就逃出来了,昨天晚上在子佩那里躲着。”阮复初放下手,认真地看着嘉仪,轻轻为她擦去眼角的泪,“你还好吗?”

嘉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一定会有办法的,嘉仪,我一定会留住你。”阮复初向前靠近了一部,将嘉仪搂在了怀里。

嘉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在阮复初的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一见到阮复初就忍不住那样。

【懿贤王府】

“凌绝,我现在被禁足了,你去查查我派人给丞相送去的那套茶具经过谁的手?”

“王爷,全府的人都被禁足了,除了几个宫里来的人为我们买菜以外,任何人都不能出去。林大将军的属下就在门口守着,他的武功与卑职不相上下,若是卑职出去,只怕会被有些人认为卑职是去想办法为王爷开脱了。”凌绝也无奈,“不过王爷放心,宁安王爷捎信来说,他一定会将此事调查得水落石出。”

陆子佩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挥了挥手让凌绝退下,“花钰,给我泡壶茶来,雪茶。”

陆子佩现在更担心的是沈子衿,从子衿拒绝自己到丞相之死,他能感觉得到这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他心里怀疑未贵妃,但是未贵妃虽然坏,也不至于害死自己的父亲,更何况丞相活着一天,她贵妃的身份就更为稳固一天,但是除她之外,陆子佩又想不出第二个人。

但是无论如何,沈子衿都是无辜的,只是因为他的喜欢,沈子衿就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现在自己又被禁足,若是沈子衿有什么危险只怕自己也没有办法救她。

那日在年宴上,陆子佩听到沈子衿要求和未铭结婚便有些半信半疑,但是当时又颇为气恼,子衿又一副主意已定、决绝的样子,他才会说出恩断义绝的话,这几天反复想来,只觉得年宴前一天,子衿像是有什么事要告诉自己,只怕是有什么苦衷。想到这里,愈发心疼她,愈发担心她。

【宫内】

“皇上,未贵妃还在宫外跪着,已经一个时辰了。”公公进来禀告皇上,“丞相被人毒害,贵妃已经伤心欲绝,这外面霜雪冻人,这样下去,只怕贵妃娘娘经受不起。”

“让她进来吧。”皇上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平日里嚣张的贵妃皇上今日也只觉得可怜,毕竟丞相是她的父亲。

贵妃头发凌乱,脸冻得通红,进来后便径直跪下,她似乎跪也跪不住了,她的贴身宫女跪着扶着她。

“快去搬个凳子,让贵妃坐下。”皇上将贵妃扶起,一旁的太监急忙搬来凳子放到跟前。

“臣妾不坐。”贵妃很是虚弱,但是仍坚持不坐,“父亲——父亲死得冤枉,臣妾也活不下去了。”

“朕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先要照顾好自己,不然丞相也不会放心的啊。”皇上扶着贵妃坐下,语气缓和地说道。

“交代?事情已经这么清楚,皇上却只是让懿贤王禁足,臣妾只怕到最后父亲会死得不明不白!”贵妃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凄厉,“皇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朕不会偏袒,只是这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朕不能治子佩的罪。”

“皇上,父亲对皇上忠心耿耿,懿贤王先是毒害父亲,狼子野心,只怕还有更大的图谋啊——”贵妃低声哀嚎着,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请皇上按律法处罚懿贤王!若皇上不准,臣妾定会亲手——”

皇上见贵妃这样,只觉得再辩驳她也听不进去,正想让宫女带贵妃回宫,太后进来了。

“丞相是贵妃的父亲,子佩是哀家的儿子。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哀家不会让你动他一根汗毛,传哀家的命令,贵妃伤心过度,需要静养,这几日除了正常饮食禁足宫内,不得见客,贴身宫女也需禁足。来人——扶贵妃回去休息。”太后较平时多了几分威严,也不顾一旁的皇上。贵妃想要挣扎着站起来,想要理论,却晕倒在了椅子上。

“送她回去,去找高太医来,给贵妃诊脉好生调理。”太后补充道。

送走贵妃后,皇上才开口:“母后,贵妃伤心也是人之常情,丞相去得不明不白,母后不该与她计较。”

“丞相遭人毒害,哀家也心痛。可是哀家的儿子遭冤枉,哀家更心痛,丞相为社稷江山出了力,可哀家也不是要护着子佩,只是哀家心里清楚自己的儿子不会干这样的事。贵妃是什么样的人,皇上不用哀家提醒,她方才威胁,恐怕不是说说。她平时胡闹,哀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哀家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儿子。事情查清楚后,皇帝怎么处罚,哀家都不会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