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秘密
沈文见子衿回来，有些着急地冲子衿这边走了几步。子衿急忙也走过去，“姑姑，我回来了。”
“你和你父亲真是—，竟然瞒着我，你一个人进宫怎么行呢，你自幼在我身边长大，心是澄澈透明的，怎么能应付得来宫里那些人。”沈文不满地看了沈靳言一眼，沈靳言微微低了低头。
“今天啊，咱们在前院与你父亲一同吃饭吧，这两日姑姑愈发觉得慵懒，什么都不想做。”沈文拉住子衿的手一边往府内走，一边说。
“好。”子衿其实心里是高兴的，她娘亲走了以后，她很少和沈靳言一起吃饭。
“你今天在宫里都干什么了？”沈文顿了顿又问道，“未贵妃没有为难你吧？看个戏怎么看了这么长时间？”
“没有为难，只是看了场戏而已。”子衿回答道，“回来得迟是因为今天认识了嘉仪公主，她非要拉着我去她的宫殿看看，还送了我些东西，耽误了一些时间。”
“嘉仪公主？我也许久没见她了，”沈文听到后笑了，“她呀，怕是宫里唯一一个和你一样单纯的女孩。”
“我今天在宫里—还见到了——”子衿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到谁了？”沈文见子衿吞吞吐吐的，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我今日在宫中碰巧见到宁安王和他的王妃了。”子衿没有说别的事，语气也装得很是平淡，只说了这一句然后偷偷看了看沈靳言和沈文的反应。沈靳言依旧低着头走着路，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像是还在听些无关紧要的事。
沈文的嘴却微微张了张，似乎是突然的紧张，“宁安王和他的王妃啊，我听人说过宁安王的王妃十分貌美，但是从未见过，子衿你今日见了觉得怎么样？”
沈文的语气小心翼翼，子衿的试探性的话得到了一个试探性的回答。
“噢，她戴着白色面纱，我也没有办法判断她是不是貌美。不过，只看她的眉眼我觉得很是熟悉，像是故人。”子衿说了谎，依旧是轻松的语气。
沈文像是舒了一口气，但听到说“像是故人”时，又微微皱了皱眉头，沈靳言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哪里会是故人，子衿你一直呆在沈府，怎么会见过宁安王的王妃，世上长的美的女子大都走路端庄，眉眼温柔，许是她的王妃像你见过的其他大家闺秀罢了。”沈文的表情恢复了正常，又补充了几句，但偏偏这几句话听起来都像是为了掩饰什么。这个时候，子衿他们也走到了正院，饭菜都已经摆好了，“也不说了，咱们不谈别人，咱们仨坐下吃个饭吧。”
三个人坐了下来，饭菜吃起来很香，但沈靳言在，沈子衿不敢像平常一样肆无忌惮地吃，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不敢发出声音，不敢吃得多，也不敢吃得少。
吃了一半，沈文突然用手捂住了嘴，像是要呕吐。她刚才夹了一块肉，但她平常吃肉的。
“姑姑，你感觉怎么样？肚子不舒服还是？”子衿放下碗筷，走过去。
“没事，就是感觉有点恶心，可能今天早上吃的不合胃口，你们继续吃吧。”沈文摆了摆手让子衿坐回去吃。
“玉儿，快去请个郎中来。”沈靳言见沈文还是吃不下去饭，便让玉儿去外面请个郎中来给沈文看病。
“是。”玉儿正要走出去，沈文拦住了她，“不，不行不能请郎中。”沈文的声音虽然因为身体不舒服有些低，但是语气却很是坚决，“不用请郎中，我过一会就好了，玉儿，你先下去，去吃饭吧。”
玉儿站在门口，为难地看看沈靳言又看看沈文，有些不知所措。
沈靳言皱紧了眉头，沉默了一会，对玉儿说，“那你先下去，郎中先不用请了。”
“是。”玉儿行了礼又退下了，沈文默然，盯着眼前的碗发着呆一句话也不说。
吃饱后，子衿实在受不了房里尴尬的气氛，沈靳言的眉快要拧成一个结了。
子衿心想可能因为自己在，父亲有些话不好和姑姑说，便说道，“姑姑，父亲，我吃饱了先回去休息了。”
走到后院，突然想起嘉仪公主给她的东西还在刚才吃饭的地方，只好又折了回去，门已经被关上了。子衿走近了，刚要推开门，听到了她父亲的声音。
“长姐，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要是被那未贵妃知道了，你可—？唉，你之前的受的伤害还不够吗？”
“明天把未雪请过来吧，先让她帮我看看，我也只是怀疑，还不确定，确定了以后再说吧。未贵妃她可以威胁我，但是这个孩子她威胁不了。如果必要，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他。”沈文的声音。
“唉——”子衿在门外听到沈靳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子衿急忙躲到了旁边的柱子后，门开了，沈靳言径直朝府门口走了出去。
子衿在柱子后面又等了一会，才出来，走进了刚才那个房间，沈文坐在椅子上，胳膊撑着手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听到声音又睁开眼睛，“子衿？怎么又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我忘了拿嘉仪公主给我的东西了。”子衿指了指被我放到桌子上的的精致的盒子，然后抱起它，“姑姑，你要是累了就回房休息吧，我扶着你。”
“我现在好多了，我还有事等着和你父亲说，一会让玉儿过来就行了。”沈文说。
“好。”子衿抱着盒子，走了出去。但又回过头，看到沈文又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很困的样子。
沈文还是不愿意把那些事情告诉子衿，而今天沈子衿也有了自己的秘密，没有告诉她姑姑和父亲。沈文大概也知道宁安王的王妃和沈含嫣有联系，甚至她害怕子衿知道这种联系。而沈靳言却像个局外人，丝毫不知道宁安王妃和沈含嫣有什么关系。据子衿所知，沈靳言与宁安王的交情匪浅。
子衿怕宁安王真的会对她父亲和姑姑下手，那个宁安王看起来像是个仁厚的人，但是没想到竟会用这种手段。而懿贤王，他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子衿心想：与我年纪一般大，但行事却果断沉稳，他大概也不是我看到的那个样子吧。
而刚才听到的对话，子衿没有头绪，她不知道未贵妃之前对她姑姑做过什么，她姑姑怎么会和未贵妃有联系，再想起这些年皇宫送来的莫名其妙的赏赐，那天看到的男子的背影，还有沈文嘴里的孩子，子衿只觉得事情太复杂了。
“夏儿，帮我沏一杯雪茶来吧。”子衿走进房门的时候对门口的侍女说。
“是，小姐。”夏儿应了一声去沏茶了。
（沈府门外）沈靳言刚从林府回来，看到府门口站着一个人，佩着剑。
“你是何人，大晚上在沈府门外鬼鬼祟祟，想要干什么？”沈靳言厉声问道。
那人转过头来，马上行礼，“沈大人。”
“你是谁？”沈靳言看他像是个侍卫，渐缓了语气，“像是哪里见过？在这里干什么？”
“属下是懿贤王的侍卫飞叶，属下在这里，在这里等懿贤——”
“他在这里等我。”小王爷不知道从哪突然走出来，“沈大人，怎么现在才回家？”
“喔，懿贤王。”沈靳言弯腰行礼，“臣有些私事去处理了一下，不知道懿贤王到沈府有什么指教？”
“沈大人免礼。我和侍卫闲来无事便在街上转转，碰巧走到这里，又正好碰巧在这里遇到沈大人。”小王爷说道，“今日，我在宫中见到了子衿，她回来后可还好？”
“家女今日奉贵妃的旨意进宫，快日落时便回来了去，家女并无任何不适，如今应该已回房休息了，懿贤王可是有话要与家女说，臣让侍女去——”沈靳言不知道小王爷的问话是什么意思，只好如实回答。
“噢，没事，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那沈大人快进去歇息吧，本王还有些别的事，就不打扰了。”
“懿贤王慢走。”沈靳言双手作揖，小王爷点了点头就带着侍卫走了，沈靳言也进了府。
“王爷，飞叶是不是又说错话了。”路上懿贤王的侍卫跟在懿贤王后面看懿贤王不理他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除了武功不错，就只剩下一个字——蠢。”小王爷瞪了他一眼，用扇子敲了敲飞叶的脑袋。
“可是飞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就随便绉一个名字，说你走错府了，要么你就直接用轻功飞到屋顶来向我报告，咱们快些回府不就行了，反正沈大人也不会武功，府里的那些人也没你厉害。那沈大人要是再问一句，你估计都把本王在沈府屋顶的事说出来了。”
“可是王爷，你大晚上跑到人家屋顶去，这本来就不好，而且王爷您平时训练我们总说要忠厚——”
“我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只是有些担心——算了，不和你说了，本王不想和你计较，以后和凌绝学着点，他比你麻利多了，本王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木头脑袋的侍卫……”
“那咱们现在去哪啊，回府吗？”那飞叶又问道。
“不，本王还有事要办。”小王爷收起扇子，“你先回府，本王要一个人去。”
“是，那属下告退。”飞叶答道。
【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