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毅饮毒酒
一早,告别了康家二老,天佑与珊珊踏上了回长安的路程。
夕阳绚烂,金碧辉煌的宫殿熠熠生辉。天佑扶珊珊下了马车,雅芬随后下车,被这偌大的皇宫惊得目瞪口呆。
珊珊看着一座座宫殿,暗暗下定决心,她和天佑定会在这里幸福相伴下去。
龙珊殿充满喜气洋洋的气氛,看着布置精细的婚房,二人心里倍感温暖。
珊珊以欣赏的目光看着温馨的装扮,心里泛起阵阵甜蜜:龙珊殿,这里,就是我和天佑哥的家了。
天佑和珊珊沉浸在婚事将近的喜悦中,可苦了赵羽瑞艳,当日一别,便马不停蹄地回到了齐国。瑞艳着急告诉齐王此事,可太子以齐王病重拦下了。
听闻了赵羽和瑞艳的事,齐国太子心里很是不快。自己的皇妹竟然要嫁给楚国一个侯爷,他打心眼里不同意此事。
“赵羽,你和我皇妹的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瑞阳直抒其意。
“恐怕此事——太子殿下做不了主吧?”赵羽一心指望齐王。
瑞阳狡黠一笑,“你可知道我皇妹从小喜欢兰将军。”
“瑞艳告诉我了。”赵羽面不改色。
“是吗?你不觉得——你是他的替代品吗?”
赵羽微怒,“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瑞艳可能是一时冲动,她心里真正喜欢的是兰将军,不是你。”瑞阳的口气充满挑衅。
赵羽的心微微一颤,此时已窘迫不语。
“赵侯爷,你好好想想吧!”
虽然觉得慕容瑞阳有意挑衅,但这句话无不在赵羽心里埋下一颗疑惑而不安的种子。 夜已深,天佑正在书房整理文案,新上任的太监总管承辉前来禀报:“国主,大理寺李大人求见。”
“难道是佐明公公一案?”天佑暗暗猜想。
“宣——”
李大人行礼后,开门见山,“国主初回宫,政务繁忙,臣不应打扰,不过事情紧急,这才觐见国主。”
“李大人不必多虑,但说无妨。”
“国主出宫后的事情,臣已大致了解。经臣分析,白珊珊白大人——也就是国主即将要娶的王后——疑是屠龙会内奸。”
隔着书桌,天佑向李大人投去惊愕以及不解的目光,“你说什么?”
“国主请听我分析。之前白大人被屠龙会捉住,服下了什么三日忘情丸,据说此毒无人能解。”
李大人的详细陈述让天佑颤然一惊。
“国主之后从屠龙会手里救出了白大人,白大人的确忘记了国主。在国主向白大人解释时,白大人一剑刺向了国主的胸膛。三年前白大人受叶贼蛊惑,欲刺杀国主,这次我有同样的怀疑。”
“李大人,如果她是屠龙会奸细,为何那一剑没杀了本王?”
“对此臣也不解,屠龙会只有一天的时间,白大人三年忠心耿耿保护国主,要受起蛊惑,似乎没有可能。可是,白大人因回忆无果,离开了国主,之后又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了屠龙会里,国主怎么解释?”
“白大人她想起了她母亲的嘱托,所以乔装进入屠龙会,欲刺杀叶麟。”
“既然刺杀,这次白大人离开国主可有些时日,我想这期间大有机会成功刺杀叶麟,但是白大人却在最后关头才出现,而且白大人丧失记忆,这样一来很容易受叶麟蛊惑。我猜想白大人此时被叶麟收买,在屠龙一战假装刺杀叶麟,目的是留得青山,好留在国主身边,刺杀国主以复屠龙会。”
天佑觉得这一切匪夷所思,反驳道:“白大人欲与叶麟同归于尽,怎可有假?”
“可是最终还是没有一同掉下悬崖呀。”
“那白大人服了三日碎心丸,差点丧命,你怎么解释?”
“依下官看,这是叶麟的苦肉计,因为原本就可以在密室轻松找到解药,可是出了差错,郑颖拿走了解药,那么这个郑颖肯定不知道叶麟的计划。后来国主灵机一动,这才救了白大人。可是,就我所知,国主从悬崖救回白大人后,白大人就对国主万分亲切,而且服过解药后,白大人竟然恢复了记忆。下官对此疑惑不解,白大人不可能那么容易地恢复记忆。”
天佑微怒,“你不相信本王的一夜讲述让白大人复忆。本王可以告诉你,白大人醒后可以清楚说出与本王一同经历的事情。”
“下官觉得正是因为国主的讲述,白大人只是单纯记住这些事,并没有真正想起来。”
“就算如此,本王与白大人朝夕相处三年,你觉得本王察觉不了吗?”
“下官不敢质疑国主,下官觉得国主痛失红颜,可能一时疏忽。”
“李大人还真是心思缜密,可至今本王仍平安无事呀!”
“可这不代表白大人哪天不会起了歹心,而且国主要封白大人为王后,此事兹事体大,务必查清真相才是。”
“好!”天佑以挑战的语气说:“李大人行事谨慎,思维敏捷,你大可以把白大人带去大理寺审问。不过——”天佑笃定地说:“本王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答案——这一切——都是李大人疑心过度,简直荒唐至极。”
国主的坚定让李大人一惊,他继续说:“无论对错,综上所述,白大人还是有嫌疑。既然国主要封王后,此事务必谨慎。还请国主不要包庇护短,等下官查清,也可还白大人一个清白。”
“好!”天佑愤慨地应答,补充道:“只需审讯,不许用刑。”
“下官谨记。”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下官告退。”
旁边的承辉早已目瞪口呆,“国主,您真的要他审讯白珊珊大人吗?”
天佑缕着发丝,“他能从中发现这么多漏洞,也一定会查明真相。说来也奇怪,他怎么对本王的行踪如此了解?”
“是呀!他竟知道地这么详细。” 珊珊和雅芬三人正开心地说笑,李大人带着侍卫夺门而入,把珊珊押回了大理寺。
这一切突如其来,沉浸在婚礼幸福中的珊珊一下从高峰跌入低谷。婚礼在即,却又被押到了大理寺,上天真的是有意捉弄有情人吗?
“白大人,经本官细细分析,本官怀疑你是屠龙会奸细,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请白大人如实回答。” 一回大理寺, 李大人立马开始了审讯。
“我白珊珊问心无愧,你问吧!”
“白大人曾有两次欲刺杀国主,可有此事?”
“确有其事,但我绝不是屠龙会奸细。”珊珊怒目而视。
“请白大人讲清楚一些。”
“第一次是受叶贼蛊惑,第二次是失忆后难以接受事实。”
“你离开国主预回锦里,为何而后又出现在屠龙会里?”
“因为那晚我想起了我娘的嘱托,我想起了国主的真实身份,这才决定暗杀叶麟。”
“敢问白大人究竟是为你娘,还是为国主呢?”
“叶麟是我和国主乃至天下人的共同敌人,我刺杀叶麟是为了天下人。”珊珊语气坚定,“当然也为了我爹娘。”
李大人投出些许赞赏的目光。
“既然暗杀,你怎么迟迟没有得手,反而在最后时刻出现。”
“你以为靠近叶麟那么容易吗?单是乔装打扮成叶麟的心腹,我就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最后时刻,他身边的人所剩无几,我才得以机会刺杀他。”
“这些本官暂且相信你。国主救回你后,你对国主就百般亲切,不过你当时还没恢复记忆,就算国主是你的救命恩人,也不会像白大人那样。本官怀疑你是故意讨好国主,你怎么解释?”
“不瞒大人,我初遇国主,便被国主的仁慈正义所吸引,我对国主是一见钟情。我当时想起了与国主的初识,而后跌落悬崖,我以为要离开国主了。”珊珊眼里涌出泪水,“可是,国主救了我。被一见钟情的仁义天子相救,谁不会为之倾心?”
“好!我还有问题,你服下了三日断情丸,后服下了解药,毒解了说的过去,可是你还恢复了记忆。我知道国主一夜未宿详述给你听,那白大人是单单记住了呢,还是真的想起了呢?”
珊珊轻轻一笑,“我想李大人还没有妻室吧?”
李大人一怔,“呃,确实没有,不过你为何提起此事。”
“李大人,这便是奇迹,是国主与我对彼此的不弃,对这份爱的不弃。”
珊珊的眼里泛着泪光,李大人从这泪光里看出了真诚与对国主的浓情蜜意,李大人发觉自己做错了。
李大人咳了一声,“白大人既然要为王后,此事非同小可,待本官上奏国主,再做打算。”
李大人离开了,珊珊被押回了牢房。珊珊望着窗外,“天佑哥,为什么你我之间有那么多阻碍?”
李大人上告了国主,立马押出了珊珊。“白大人,本官已将你所说上告国主,国主分析你确有嫌疑,所以做了个决定。”
李大人说完,一个侍卫端着酒壶进来。珊珊双膝跪地,她感觉一股股寒气迎膝而上,遍布全身。
“国主决定让白大人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珊珊瞳孔放大,“以死?”
“是!白大人,现在你有两条选择,一,说出你是屠龙会奸细的真相,我们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二,饮下毒酒,证明你对国主的忠诚。”
珊珊吃惊地摇头,“不,天佑哥不会这么做,你们任何人都可以不相信我,可是天佑哥不会,一定是你擅自做主,我不会饮酒的,你妄想——”珊珊企图逃脱,四个侍卫连忙制止珊珊。
“白珊珊,本官给你半个时辰考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把白珊珊押下去。”牢房的珊珊疑惑不解,泪水不住地往外流。“不,天佑哥不会这样做,一定是他们只手遮天,一定是他们擅自做的决定。若真如此,何人有本事收买大理寺的人?如今,我该怎么办?天佑哥,我该怎么办?”
珊珊等待着天佑,等待着上天对她的宣判。可是一分一秒就这样过去了,她始终没有等到天佑。那个每次在危机时刻出现的天佑哥,这一次,迟迟没有出现——半个时辰到了。
珊珊被押到了李大人面前。
“白大人,是时候做决定了。”
珊珊目不转睛地盯着酒杯,她始终没有等来天佑。一颗泪珠从脸颊落下,打在冰凉的牢房地面。“天佑哥,上天就是这样捉弄你我吗?”
“白大人,请你快点做决定。”
珊珊心意一决,“罢了,罢了。”
珊珊抹去眼泪,看着烈酒她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天佑哥,今生——就算你我不能在一起,我也要证明——我是爱你的。”珊珊毅然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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