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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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缘于算计,止于放手

“爱一个人,被爱的那个人,是不是都需要学习呢?”贺知行抬起头,问着正准备掐架的秦风和齐泽。齐泽松开捏住秦风肩膀的手说:”爱人的那个人,需要学会正确的方法,被爱的那个人,也要懂得被爱所需要的回应。如果双方用错了方法,彼此间的回应就成了平行线,永远无法被对方听到了。”聂鸢静静地听着齐泽的话,想着贺知行和涂筠啋的情况,看来他们在爱的这条路上,完全的不及格啊!

秦风拆开文件袋里的一份合约:“那不是涂筠啋要害死你,为了获取骗保的理由!”保险?就是涂筠啋说贺知行要害死她的那份吗?不是涂筠啋的名字吗?为什么又会变成贺知行?“秦风,你搞错了吧!是贺知行为了骗保要害死涂筠啋,而不是。。。。。。”“难道你忘记了涂筠啋的精神状态吗?在被毁容之后,她的精神和情绪错乱,就如同今天要杀你的那个男人。”秦风打断了聂鸢的话说。

“那个男人?就是连累涂筠啋毁容,接着流浪好几年的罪魁祸首吗?”聂鸢的问题,引得贺知行朝她看过来,他的眼神复杂,藏匿着她看不懂的东西。齐泽从秦风手里抢过合约,边看边说:“嗯,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是涂筠啋的父亲。一个嗜赌成性的人,涂筠啋为了她父亲,一步步成为了女强人,不过是为了帮她爸爸还债而已。”

聂鸢摇着头:“涂筠啋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她很清楚对错。不会一直纵容她父亲。”齐泽啧了一声道:“每个人都有分辨是非的能力,那是在旁观者的角度。站在当局者的角度,又有多少人能够拎清楚?你不觉得涂筠啋有时候性格有点分裂吗?她携带遗传精神病的机率高达百分之四十。她父亲今天之所以做出过激的行动,也是因为精神病发作了。”

父亲?精神病?遗传?这些字眼在聂鸢的脑袋里转了很久,她才理出一个头绪:“贺知行你是知道的吗?车里双肩包的钱是你给她父亲准备的,是希望涂筠啋继续跟你好好过下去,让她父亲不要再来烦她吗?”贺知行望着远处路灯下的一片树荫:“我不知道。她的事情从来不对我说,而我又总是自作主张想帮她做点什么。是我私底下联系她父亲,让他今天来我车里取钱的。我不知道他会精神失控,差点做出杀人的事情。”

聂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贺知行,这个人她似乎能看透几分了:“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有味。”贺知行的瞳孔突然放大了好几倍,他逃避着聂鸢的眼神,侧过头去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齐泽勾住聂鸢的肩膀,赞赏的道:“想不到你还是挺聪明的嘛!”不远处的树丛里,慢悠悠地走过来一个人。

路灯打在她的脸庞上,照亮涂筠啋面如死灰的模样:“我一直在等着有人揭穿你,揭穿我。这些年我们貌合神离的婚姻,就这么被剖析出来,还真是有点丢脸,但好像所有的包袱终于没有了,连呼吸都是轻飘飘的。”

齐泽率先走上前去拥抱着涂筠啋:“姐姐,流浪的这几年真的是辛苦你了。”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涂筠啋,没有推开齐泽的怀抱。她仰望着头顶暗暗的天空说:“那些都是未来的我所经历的。既然你们帮忙阻止了这一切,那么流浪的事情也不复存在了。”齐泽松开涂筠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示威式地对秦风说:“五年后的涂筠啋,给我的钥匙。”

“本以为是一场误会,想不到全是算计啊!”秦风自说自话着,贺知行突然笑了起来:“作茧自缚了。”涂筠啋将离婚协议书递到他的面前:“原来这么多年我的猜测一直都没错,感谢你之前的百般照顾,以后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贺知行接过协议书,一再迟疑后,最终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一直待在我身边成了你的压力吗?不知不觉中,你竟也成了我的压力。我们两个真的很失败。”

“我以前很喜欢玩的游戏就是排列组合,我想我们是最失败的组合。”涂筠啋收好离婚协议书说,转头看着聂鸢:“某一天你遇到类似的场景,不要跟我一样,速战速决就好。”她在路边打了车,将他们几人远远甩在身后。

贺知行站起身说:“我算计着她,希望她再也无法离开我。她算计着我,希望得到巨额的保险,逃离我的身边。不管我们这场荒唐的闹剧怎么演,她最后始终要走。即使外出流浪,她都不曾想过回到我身边。噩梦成真了!哈哈,真的是超级失败的笑话。”齐泽白了贺知行一眼:“你爱她,最后变成了你最爱自己,是你将她越推越远。你就是引发她病发的导火索。”

“她没做错什么。她只是不适应你这么爱她,爱到爱情的天平完全失去了平衡,导致她的世界混乱了。你们的婚姻,最好彼此放过吧!”秦风将钥匙放到贺知行的手心:“东西还给你。”齐泽不满地对着秦风嗤之以鼻,顺便也把钥匙给了贺知行:“这一次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贺知行孤寂的背影,被路灯的光影拉得老长。聂鸢没有心情去看,她越来越不懂人之间的感情,怎么会这么复杂。一段看似美满的婚姻里,充满了刀光剑影。美好的事物背后,到底藏着多少的丑陋呢?而丑陋的背后,是不是开出了最纯净的花朵呢?

聂鸢想起了吴以稀和向栖,他们的故事里没有那么多的美好,然而有小小的温情在里面。她侧目想看看贺知行最后的背影,路灯下已经安静下来,徒留下树的影子,他已经不见了。自私的爱,吞噬掉了这份美好。他是期待着涂筠啋出事的吧?那样他就能永远把她圈养在自己身边了吧。她用双臂环抱着自己,突然间感到一阵恶寒。

“喂!回去了!”秦风站在不远处喊着她,她腿软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着秦风跑过去:“有个问题我想问,关于贺知行的。”秦风翻看着手机上的短信:“不用问我了。我们这趟回旖旎那里,说不定就会碰上的。”齐泽奔跑着超过秦风说:“我会一直追查下去,直到把你绳之以法。”他风一般地跑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晚风吹到聂鸢的脸上,她望了望身旁的秦风,他神情凝固着,不发一言地继续走着路。她瞧了瞧跑在远方快消失不见的齐泽,身姿矫健如风般地自由。作茧自缚,他们何尝不是被自己创造的茧所束缚呢?过去,现在,未来,不断被束缚的自己,何时能够破茧而出呢?会有这么一天吗?她加快了脚步,想尽快回到正确的时空里,回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