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上门讨债
周一，清晨，“合家”办公室门口围了一大帮人，现在本该是上班时间，所有员工却都被赶到了门外的走廊里。吕晓和周旸来到公司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
“怎么回事？”周旸上前一步，问道。
有个绰号“大熊”的男同事走了出来，“周总，吕总，我们刚开工没多久，一群幸福花海城的业主就冲进来，说是要求退还每人1万元的团购费。不然就在办公室里放爆竹。”
“幸福花海城是哪个销售负责的团购项目？”周旸在人群中望了望，一个板寸头的精神小伙走出来，他叫李跃城，是“合家”的一名销售，“是我负责的项目。”
这时，从办公室里出来十来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彪悍的中年男子，面色不善地盯着周旸，“我们是业主的代表，今天就是来讨说法的，你们‘合家’网站骗取我们业主的团购费！”
“对，打着交1万抵92折房款的旗号，殊不知购买幸福花海城这个楼盘本身就可以享受92折优惠，我们交的1万块钱白交了！”另一个矮胖女人也站了出来，手叉着腰，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李跃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有和项目那边沟通吗？”周旸把目光看向一旁的李跃城。
“我们的团购费是之前就收的，项目那边的92折优惠是上周才开始有的。”李跃城说。
“不管怎样，我们都要退钱，退了直接去售楼处买房更加合算，我们是刚需族，当然能省就省！”矮胖女人再次说道。
“不对，我上上周去售楼处问的时候他们就有92折优惠了，你们骗人！”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其他业主的不满，“你们骗人还想抵赖，还给我们团购费！”
“不还我们就要在你们办公室放爆竹了！”
“大家先静一静，此事我会调查清楚，各位业主稍安勿躁，麻烦先回去等消息，现在是我们的上班时间。”周旸大声喝道，然而这并不管用。
“等什么消息，我们现在就要要回我的钱！”
“对，快给钱！”业主们依旧不依不饶地要钱，有人已经把爆竹摆好位置，随时准备点火。
“大家跟我到会议室报一下各自的房号，然后跟我去银行领钱！”一直沉默地吕晓开了口，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她。“小姑娘，你可不要跟我们开玩笑。”有业主调笑道。
“我是‘合家’的主编吕晓，你有什么问题吗？”吕晓一道冷冽的目光扫过去，那位业主立刻闭了嘴。
“把你们带来的爆竹收起来，跟我到会议室，其他人照常上班。”吕晓说完率先进了办公室。
周旸有些诧异地看向自己的妹妹，但是没有阻拦，“就按吕总说的做吧，大家各自上班。”
统计完名单，吕晓带着一帮业主去银行取了钱，所有人都心满意足地走了。回到公司已经快到午饭时间，吕晓单独约了小雪和李跃城去附近一家餐厅吃饭。
坐在吕晓的车上，李跃城有些战战兢兢，毕竟此事因他而起，上面肯定要找自己谈话。他望了眼身旁的小雪，对方给她一个“不要紧”的眼神。
“到了，就这里吧。”吕晓带着二人走进餐厅，三人各有心事，就随便勾了几个菜。
“吕总，上午的事……”李跃城打破沉默，却不知该说什么。
吕晓见此，微微一笑，“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
“我……不知道楼盘那边会突然给出92折优惠，之前跟他们沟通的时候是没有这项优惠的。”
“主编，我看这件事又是王氏集团在搞鬼，幸福花海城本身就是王氏集团旗下的一个房地产项目。
自从上次我们曝光了他们之后就一直针对我们，现在他们支持的‘尚品居’网络媒体公司就经常在网站论坛上发一些对我们不利的言论。”小雪有些气愤地说。
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吕晓拿起筷子，“吃菜吧，这件事下午再说。”
一顿饭，三人沉默地吃完了。回到公司，吕晓把李跃城单独叫进了会议室。
“这是人事给我的你本月出行档案，上周五你去过幸福花海城，我已经打电话问过那边对接的经理，他说他们公司92折的优惠从未变过，你应该很清楚，这件事请给我一个解释。”
吕晓把一份员工外出档案推到李跃城面前，李跃城怔怔地看着档案沉默不语，吕晓问：“是谁给你这么大胆子骗取业主团购费的，我刚刚查了公司账目明细，根本没有这笔钱的收益，是你自己吞了吧？”
“我……不，不是的。”李跃城想分辨，却找不到理由。
“这钱去哪里了？”吕晓看着他的眼睛再次问道。这小伙是刚毕业不久的新人，实习期就在“合家”了，’当初看他勤快老实，一毕业就签了合同。在吕晓的目光中，李跃城叹了口气，说道：“是的，这件事我确实早就知道了。”说出这句话，李跃城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
吕晓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李跃城点了点头，“以前王氏集团还是我们的合作方的时候他的确给了我们网站92折的团购优惠，后来合作中断了，这个优惠就没有了。但是……”
“吕总，请喝茶。”有人推门进来了，正在谈话的两人同时回头，原来是小雪。
见到小雪，李跃城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吕晓看在眼里，心中更加对于猜测更加确定几分，“你来的正好，一起坐下来吧。”
小雪在李跃城对面坐了下来，吕晓说：“李跃城，你继续说。”
李跃城有些犹豫，对面的小雪则一直盯着他，吕晓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静静地等待。
李跃城抬起头，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吕总，钱……确实是我拿的，但是现在被我买房用掉了，我会慢慢还的。”
“这就是你的答案？”吕晓的脸上写着明显的不信。
“是的，是我假借公司名义向客户收取团购费。”李跃城再次强调。
吕晓问：“这种事情只要一调查就会被发现，你却还敢明目张胆地骗钱，到底是谁借你的胆？”
李跃城再次低下了头，无言以对。
吕晓把头转向一直沉默观看的小雪，“小雪，你和她是恋人关系，你应该对你男朋友做的事情很清楚。”
“没，没有，我只知道他买了房，但是根本不知道他是用骗来的钱买的。”小雪有些气愤地指着李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