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被俘
“大人,有一个汉军士兵正朝我们的方向杀来!”和连坐在马上,看到即将被斩杀殆尽的汉军士卒,心情十分舒畅。
“哦?让我瞧瞧!”听士兵报告竟然有人不知死活,杀向他的大纛,他倒是来了兴趣,吩咐道:“你们让出一条路,我要亲自会会这个汉将!”
苏辰一路拍马杀去,刚开始遇到了强烈的抵抗,可杀着杀着,前面的敌军越来越少,他也没想那么多,继续向前,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斩将夺旗的野望,只要斩杀了敌军领兵将领,才能挽回更多的士卒性命。
“汉将通名,我和连不杀无名之辈!”和连身为檀石槐之子,当然懂得汉话。
苏辰没有止住战马,听那人自称和连,他加快马速,冲上过去,“杀你的是你苏辰爷爷!”
“孺子竟敢如此猖狂,且看我取尔狗命!”和连让众人将苏辰团团围住,他自己拍马杀将过来。
两马错蹬,苏辰手上的斩马刀一招就被对方挑飞了。
“什么?”看着空空的双手,苏辰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他如今可是锻骨期的实力,在五源县年轻一辈中,没有敌手,却不曾想区区一个和连,自己竟然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哈哈哈哈!”他的斩马刀被挑飞,惹得鲜卑士兵嘲笑不止,和连也露出了鄙夷的笑容,“我道这大汉都是霍去病那样的人物,你一个黄口竖子,毛都还没长齐呢,竟然也学着人家上战场,你以为你真是大汉的冠军侯啊!”
霍去病第一次上战场时也未加冠,可那时候他已经是真武境的高手了,打得匈奴勇士丢盔卸甲,在草原上留下了不败的神话。
和连乍一见到苏辰,还以为是个当代霍去病那样的人物,却不曾想,此人不过是个黄口竖子,不是他一招之敌,和他交手简直是辱没了他的威名。
这一刻,苏辰真的是被打击到了,他万万没想到,和连的功夫竟然如此高,要知道他双臂可有千斤之力啊,竟然被和连一招挑飞了兵器,实在是丢人至极。
“小子,虽然你功夫不行,但勇气可嘉,不如归顺我大鲜卑,本大人今天心情好,赐你做我的执戟郎如何?”
“哈哈哈哈!”
苏辰这个时候可没心思计较和连怎么懂得执戟郎这个典故,不过他也不是傻子,经过了刚才一幕,他知道,自己这回栽了,当务之急,还是怎么突围为要,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愁没柴烧。
苏辰的斩马刀没了,腰间还挂着一把利剑,背上也有一张宝雕弓,既然硬战不行,那只能智取,于是接着对方的话说道:“你就是檀石槐之子和连,可否让我今日死个明白,你如今是何境界?”
武道修炼不只是在大汉才有,异族之中也有,不同的是,异族人通常喜欢用猛兽凶兽之血淬体,也因此战斗力很强。
和连听他这么问,也没有卖关子,直接答道:“按照你们汉人的修炼体系,我如今应该是丹鼎境,所以,小子,你在我眼里,弱得跟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似乎是为了坚定他的猜测,和连说完一拳打在地上,地上瞬间就被砸出一个一丈多宽的黑洞,和连身边众人见状,都投去了敬畏的目光。
这是苏辰第一次见到练气境的武者出手,而且还是练气境巅峰的武者,没想到对方随便一拳,就能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这等实力,实在是让他望尘莫及。
“难道今日我真的就要葬送在此地吗?”见识了和连的实力,苏辰生不起半点抵抗的心思,如果说和连只是淬体境的强者,他还能殊死一搏,争取一线生机。
可对方是练气境丹鼎期的强者,丹鼎期是什么概念?那只差一步,便能突破真武境,成为真正的一流武将,更何况突破气海期,便是进入了先天,吸收的是先天灵气,能够真气外放,将真气附着在箭矢之上,五百步之内,取人性命,轻而易举。
面对着这样的高手,他逃得了吗?想想方才还幻想着斩将夺旗,苏辰此时真是臊红了脸,无地自容。
一个锻骨期的小子试图斩杀丹鼎期的强者?
这样的事情,更古未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存在。
就在苏辰思考的时候,和连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看了看远处即将结束的战斗,喊道:“小子,你想了这么久,想好了没有,投降我鲜卑王庭,留你一条狗命,对了,你既然姓苏,你可知道你们五源县有个苏家,酿出了一种绝世美酒,只要你帮我把这酿酒的秘方和苏家的家产抢过来,本大人是不会亏待你的。”
“贼子休想!”苏辰猜得果然不错,这和连的确是冲着苏酒的秘方和苏家的财产来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大汉,苏家身为世家当中的一员,受大汉朝廷保护,即便是有人惦记他家的秘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抢夺,只能在暗中发力。
可鲜卑人却不会跟你讲道理,草原上奉行的是谁拳头大,谁就有道理,和连本来不知道苏酒是哪里出产的,可没想到有人给他送了一封信,说着苏酒乃是WY县苏家产的。
他一得到消息,就派人去打听了,趁着五原郡老太守离任,新太守还没上任的空档,五原郡势必防卫薄弱,所以才带着五千大军先一步杀奔过来,路上遇到一两个县城都没有打草谷。
只要抢到了苏酒的秘方,得到了苏家的财产,那就是此行最大的收获,后面是否在五原郡劫掠一番,那就得看情况了,这便是和连的想法。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将这小子收押起来,待大军进城后,查明身份,然后斩了祭旗。”
“诺!”
和连将苏辰关押起来,派了一队士兵看管,此时汉军和鲜卑骑兵的战争已经结束,苏寔见到事不可为,带着残兵败将及时退回城内,鲜卑骑兵不擅攻城,今日天色已晚,和连虽然武艺高强,可也无法凭借一己之力,攻破城门。
武功高强不代表不会受伤,城门之下防卫十分严密,弓箭手,滚木礌石,火油,应有尽有,只要有人靠近,就会受到猛烈打击,论野战,鲜卑士兵战力强悍,可说到攻城,他们就偃旗息鼓了。
不过五源县大部分士卒今天都已经消灭,剩下的不足为虑,只要明日大军押上,不愁攻不破这小小的城门。所以晚上鲜卑大营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苏辰被牛皮筋做成的绳索掉在一根横木上,水米未进,他此时已经绝望,只是心中仍然在为父亲乃自家族祈祷,希望他们能够逃过这一劫,只要留得性命在,凭借着苏酒的秘方,苏家随时随地都有崛起的机会。
可他却是小瞧了苏寔对他的老牛舐犊之心,虽然白天损兵折将,但苏寔一生大小战役经历了上百次,虽然打了不少败仗,却从未失去过战心。
县府之中,苏寔正在为如何营救儿子发愁在,这时候苏全来报,说是东部都尉的援军赶来了,就在县城之中。
“来了多少人?”苏寔边走边问,从苏全口中得知,东部都尉得到鲜卑犯边的消息后,立即整军备战,带来了军马三千余,其中骑兵一千,步兵两千,辎重兵五百。
苏寔听闻有三千军士相助,大喜过望,赶紧命令手下人摆酒设宴,今晚先为远道而来的大军接风洗尘。
“高都尉,你总算来了,你大军一来,我们WY县就有救了!”苏寔见到东部都尉,立即迎了上去。
说起来,东部都尉不过是六百石官员,与县令等同,可人家手上掌握着三千兵马,实权比一个县令大多了,所以苏寔见到对方表现得十分热情,当然这里面还有请人帮忙的因素。
苏寔在县府设宴,为各级将官接风洗尘,其余士卒也分到半斤肉食,休息待命。
“顺不善饮酒,苏县令不必客气!”
苏寔没想到这个都尉竟然不饮酒,不过也不介意,仍然招呼着众人吃吃喝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寔垂泪说道:“高都尉,各位将官,犬子今日不幸被俘,某心如刀绞,还望各位施以援手,将犬子救出狼穴,某必有厚报。”
“这…”苏寔说的很动情,于公于私,似乎对方都没有拒绝的道理,高都尉最后说道:“苏县令放心,在保证城池不失的情况下,某一定尽力而为。”
晚上,苏寔给各级将官都送去了厚礼,不过高顺的那一份却是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苏寔见此有些担心,这个高都尉还真是油盐不进,想要把儿子救出来,看来还得另想它法。
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苏寔心里也蒙上了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