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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47母子相见(pk求收)

“非寻,你来的正好。”裴凤祈淡声道。

虽是第二次见叶画,裴顼内心的汹涌波涛还如第一次相见那般激流涌动,眼前的人是他的母后,能再见母后,已是他今生最大福气,虽然他极力掩饰自己的震动,可依旧没反应过来,再加上初用裴顼之名不久,有时会反应不过来。

“臣女参见世子爷。”叶画已然起身,向他行了一个礼。

他一怔,方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扶,忽一想,他现在是裴顼,不是前世那个混帐儿子慕容寅,叶画于他而言,只是一位才见过两面的姑娘而已,他不能在别人面前对她做出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这样于她的名声也不好。

他连忙笑道:“叶画姑娘客气了,以后只叫我名字就行。”说完,又看向裴凤祈笑道,“或者跟祈哥一样叫我小字非寻亦可。”

叶画微微一笑,很是恭敬道:“臣女不敢乱了礼数。”

裴凤祈起身上前,温和的看着叶画:“叶画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拘礼,以后不仅可以直呼非寻之名,亦可直呼我的名字。”

“太子还说臣女太过拘礼,你不也一直姑娘姑娘的叫着?”叶画看着太子一本正经模样,忽想起前世他亦曾让她直呼其名,只是自己一直将他视为恩人,一直公子公子的叫着,直到他死在自己的眼前,她才唤了他一声裴凤祈,只是他再也听不见了。

没由来的,她心里一阵酸楚,唇角微微一扬,勾出一抹娇婉的笑,这一笑,让素来清冷的她带了两分小女儿情态。

裴凤祈目光依旧水般温柔,唤道:“叶——画。”

“嗯。”叶画轻轻应了一声,转而看着他唤道,“裴——凤——祈。”

裴凤祈呆了一呆,望着叶画的眼神极其认真,极其温柔,默默点头应了。

裴顼抽抽嘴角干站在那里,他忽然觉得来不是时候,本来他害怕皇上宣召叶画没好事,紧赶慢赶的才到了皇宫,谁知听宫人禀报说叶画往竹苑方向来了,他方赶了过来,不想自己好像打扰到人家。

可太子究竟是不是叶画的良人?

不可否认太子才貌双全,人又温柔,但他终是太子,他不愿今生再让母后步前世之尘踏上南燕和亲之路,所以才千方百计的阻止,即时太子不答应助他,他也会倾尽康王府的力量阻止叶画和亲,只是那样,未免太过招摇,他和母后都会成为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原以为太子同意帮他只仅仅是因为和他交情匪浅,可事实未必如此。

前世,母后吃了太多的苦,皇家无穷尽的斗争毁了母后一生,这一世,他断不愿再让母后卷入波云鬼谲的皇宫争斗。

再者,他拥有裴顼所有的记忆,所以深知太子外柔内刚,沉府颇深。

太子是否有心计,是否能登上帝位,于他本来无碍,不仅无碍,相反,凭着裴顼与太子的关系,太子能登上帝位于康王府绝对有益,只是这益处仅仅是对于裴顼和康王府,对叶画呢?

如果叶画嫁入东宫,不管能否走上皇后之路,不过是从前世的南燕皇宫换到今生的大历皇宫,都必然是宫斗无休止,难道今生的母后还愿意活在争斗之中。

若裴凤祈是个普通人就好了,兴许这样他才能和母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他身为太子,今后的帝王,怎可能只娶一个女人。

即使此刻的裴凤祈愿意为了母后娶一个女人,那今后呢?当初父皇慕容昀不也是许诺母后只娶她一人么?结果呢,父皇亲手将母后推入深渊,而他这个儿子手也不干净,他眼瞎的相信了叶舒婉,若不是他,母后如何能喝下红颜凋。

想到前世种种,他再看裴凤祈时,眼眸复杂难辨,这一世,他是否要阻止母后和太子?可倘若他两人两情相悦,倘若裴凤祈并不是父皇那样的人,那他岂非再做了蠢事,误了母后一生。

他犯过太多的错,有些错可以弥补,而有些错一犯便无法回头,他不能再如前世那般冲动任性,行事不经过脑子。

他微咳了一声,调整了语气,耸耸肩道:“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怎么不是时候?”太子唇角带着浅浅笑容,淡声道:“父皇命你明日一早就跟凤鸣一起读书,你这一来,倒省了我派人去告诉你。”

“什么?”裴顼两眼一瞪,撇了撇嘴道,“皇上日理万机怎么还会惦记着我,必定是祈哥你故意给我上了眼药。”

裴凤祈无奈的摇头笑笑:“我故意也罢,无意也罢,你也该跟着景太傅多学学了。”

裴顼故意作出从前不学无术的样子,不以为然道:“你想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老学究,我可不要。”说着,看向叶画,一双澄净的眼里闪着不一样的光,仿佛又变回从前那个可以任意在母后身边撒娇的孩子,“你瞧瞧,像祈哥这样的人真是太不可爱了,画儿你帮我教训教训他。”

叶画听裴顼突然唤这样亲密的唤她画儿,忍不住一笑道:“我可不敢。”顿一顿又道,“再说,我虽然不知事,但也知景太傅是当今大儒,你跟他学必可进益。”

“寅儿,这是母后为你新请的薄太傅,你跟着他学定必可进益……”

“母后,你还妄想要操控儿臣的人生吗,婉夫人说的对,你就是高高在上惯了,连儿女都要被你践踏在脚底任你操纵。”

“寅儿你——”

“母后,你不必废心了,儿臣绝不会跟着什么薄太傅,从此以后,儿臣的事母后你少管。”

“寅儿,难道你就这样怨恨母后吗?你可知道那个阿奴接近你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母后,阿奴已死,儿臣不希望再从你嘴里说她一个字的不是!”

那时的他绝然而去,直到死前才知道他心中的阿奴不过是叶舒婉弄来故意破坏他和母后关系的棋子。

只是他悔之晚矣,今生再听她谆谆之言,心里忍不住的就觉得温暖甜蜜,他听话的垂下了头道了声:“画儿,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明日必定好好跟着景太傅。”

太子面露疑惑,看着叶画淡淡笑道:“这可奇了,你一说他竟然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