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纳妾

殷婉的眼眶微红，这么多年他一直待她如初，不曾纳妾不曾埋怨，若是他怨她恼她，或许她心里还能好受一些，可他待她一直都这样好。

她看着他将殷儿当做男子一般教养，心中更是郁结。

她自责，愧疚，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生个儿子出来延续关家香火，她闭上眼睛落下两滴泪水，隐于秀发之中，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哽咽:“华，你纳妾吧!”

她不想他有什么遗憾，即便他不说她也知道，他也曾殷殷期盼她怀着的是个男孩，可惜天不遂人愿。

关华定定看着她，缓缓吐了口浊气，一夜未睡嗓子有些嘶哑，应道:“好。”

室内静默，丫鬟们连大气都不敢喘，关华起身向外走去，还不望吩咐丫鬟:“好好照顾夫人。”

殷婉在他走后便让丫鬟都退了出去，她才敢哭出来，哭着哭着她便笑了，笑得极其眩目.......

关华按了按发痛的眉心，耳边响起大夫的话:“夫人这是心病，常言到心病只需心药医，老夫也别无他法，若是在不赶紧医治，只怕.....”

后面的话大夫没有说，他也明白，殷婉本就有旧疾，体弱多病这样下去只怕她真的会熬不过三年。

其实他并不盼望添个男孩儿，关家百年为将，在民间军中威望甚至高于皇帝，一直小心翼翼过活，皇子的斗争关家不参与，连关家子孙嫁娶都不找五品以上的官宦人家。

唯恐行差踏错招来万劫不复的祸患，甚至他还庆幸齐国多年战争不断，只要有战争便需要将领，皇帝就离不开关家。

可自他爷爷起关家子孙便日渐凋零，越来越少，有人说是关家祖上杀戮太重，损了阴德所以子孙稀少。

许是皇帝见他对殷婉太过痴情，得知殷婉难以在孕的消息，所以才放心让关殷做未来的太子妃甚至国母。

所以他将关殷将男子一般养，就是想着她日后遇事不要优柔寡断，儿女情长，能够杀伐果断，没成想却让殷婉误会至深。

关华挑了个性格温顺，心无城府的进了府，殷婉想着这是要个关家延续香火的便抬了夫人，关华也就随她去了。

关华每个月都宿在二夫人房里三五天，他一直没有碰李瑶，他想着等殷婉的心结解了，他便在给她找个好人家，给笔丰厚的嫁妆，冲着关府的名头也没人敢小瞧了她。

谁知一年后，殷婉见二夫人肚子里头没动静，又寻一个家世清白的姑娘进了府。

关华虽没说什么但却冷了好几天的脸，一次也没去过三夫人的房里，没过几天便传出了二夫人有孕的消息，殷婉送了好多东西进去，每天都听着大夫来禀告胎象如何，但却从未亲自探望过她。

李瑶一举得男，起名关朗，殷婉看着嘴角含笑，目光却没有焦距：华，这是个男孩，你可欢喜？

在关殷的印象里，母亲从二夫人进门后便很少笑了，有时候和外祖母说说话就发起了呆，愣起了神。

后来关朗出生了，她很喜欢这个肉嘟嘟的小弟弟，在关朗蹒跚学步的时候她就经常去园子里去逗弄他，有一次殷婉恰巧经过，望着她们笑，可关殷瞧着那笑比哭都难看。

自从关朗出生后关华便没有在二夫人那里留过宿了，但时常也会去坐坐，关华很喜欢关朗，没让他小小年纪就扎马步，读兵法。

让关殷觉得父亲是不是弄错了，把她当男孩，把关朗当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