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帅翁的黄昏恋

张幺妹长得丰满结实，脸色红润，丰乳肥臀。

尽管人近中年，但是没有中年妇女的憔悴相，倒还有少妇的风韵。

帅翁年轻时代，知道有个戏剧人物叫阿庆嫂。

阿庆嫂曾是帅翁心中的偶像。

张幺妹虽然不如阿庆嫂精明干练，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成熟美，足可以电穿帅翁的眼球。

罗晓铁了心将这出戏导演下去，于是对帅翁讲：“你每天到这里来吃一碗面，吃完面帮她招呼一下生意，只要坚持一个月，她就对你好。”

罗晓又过去对张幺妹说：“张姐，有个大哥，一直暗恋你，你看，就是那边那个，他退了休，闲着没事，他说他想给你的面馆帮忙打杂，你就让他打杂，反正不开工资。”

张幺妹不明究里，见罗晓带了一个老男人来，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笑脸相迎。

罗晓折回帅翁面前，说：“现在，你买碗面吃，尝尝老板娘的面味道如何。”

帅翁果真掏钱买面。

罗晓迈步抢先给他端面。

见他吃面，罗晓又到张幺妹面前讲：“他说你的面远近闻名，他每天都要吃一碗，你又有一个顾客了。恭喜生意兴隆啊！”

帅翁吃完面，主动在店堂打杂。

他找到一把扫帚，开始扫地。

张幺妹一见，吃吃笑起来。

罗晓火上浇油道：“又赚他的钱，又免费使用劳动力，何乐而不为。”

帅翁扫得非常卖力。

每个旯旮都清扫周到，不留一点杂物。

别看他家脏乱如狗窝，像是长年累月没有收拾，但他在这里打扫卫生的样子，完全是讲究整洁的样子。

罗晓想起他每次进入舞厅的派头，心中慨叹：人，往往存在多面性啊！

等帅翁扫完地，罗晓瞟眼看张幺妹。

张幺妹的脸如沐春风，荡漾着春天般的笑。

过了一段时间，罗晓去老字号张记撬撬面馆，观察导演的这出戏进展如何。

罗晓问最近帅翁来帮忙没有。

张幺妹说帅翁病倒了，不能来。

罗晓问什么病。

张幺妹说是直肠癌，而且是晚期。

听到这个消息，罗晓想，自己乱点鸳鸯谱，给面馆老板娘弄了个重病号来，真是造孽。

张幺妹说：＂老头子怪可怜的，没有家，连儿女都没有，没人照顾。他在这里帮忙，很热心，很勤快，我还欠他人情。我这里煮饮食方便，昨天，我给他炖了一只鸡，叫小妹儿给他送去，唉，尽量吃点，反正没有多长时间了。＂

罗晓和张幺妹相约，一起去看望帅翁。

当日，她俩来到帅翁家。

帅翁家里依然乱七八糟如狗窝。

他躺在床上，看上去病情非常严重，更瘦，脑袋更小。

他的颀长身体包裹在被盖下，由于瘦，显得更长，活像一具木头放在床上。

见到两个女人，他嘴角抖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话，又没有说出来。

罗晓估计他可能是要留遗嘱，急忙找纸和笔，叫他写。

他用笔在纸上摆弄了一阵，画了一大篇。

罗晓接过来看，只见字迹潦草，一时看不出写的什么，递给张幺妹看。

张幺妹也不认识。

罗晓将纸收起来放进衣袋，等回去有空了慢慢研究。

张幺妹说，房间太乱，我们帮他整理一下，没有女人的家，实在看不过眼。

罗晓动手打扫屋子。

张幺妹护理帅翁吃东西。

张幺妹把帅翁扶起来，半靠在床头，用枕头垫后背。

她一勺一勺喂他鸡汤。

喂他吃了东西，张幺妹又给他剪手指甲、脚趾甲，还用剪刀剪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