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与飞飞相见

“先生，吃饭了。”佣人在门外说道。

餐桌上的菜令我傻了眼，三个人的晚餐煮了8到菜式，有红烧大裙翅，姜葱炒肉蟹，竹节鳝鱼，雪梅伴黄葵，红糟炒蚬子，鞭打黄牛，清蒸石斑鱼，罗颂汤，不是普阶层可以吃上的菜，我很少能吃到这么东西。



“你这么瘦，要多吃啊”，陈子昌拼命把菜夹给我，我吃的很慢，菜都堆成了小山。陈子昌也叫小墨快吃，小墨似乎吃腻了这一桌的山珍海味，咬着筷子。“哎啊，心都凉了，姐姐没来，我还是老爸的上帝，姐姐来了，我成了老爸的奴隶了。”小墨又是哭啼，又是生气的样子，真可以去拿奥斯卡。“傻瓜，还不快吃，吃完了去做功课。”

我最爱吃的就是罗颂汤，喝了5碗了，还是很不尽兴，肚子都成水桶了。“小老婆，我叫阿姨帮你炖好，你拿回去喝，你看看你的水桶腰，今晚别尿在我床上。”陈子昌坏笑道。小墨抓起一起油腻腻的鸡腿，把皮给吃了，咬了几口肉，把剩下的放在我碗里。

“姐姐，我喜欢你，送你鸡腿。”油腻腻的小手摸着我的手臂，侧着身子，用嘴角还带着米饭的嘴亲了口我脸蛋。

“小墨，怎么都是油。”小墨朝我做了个鬼脸就给佣人带去洗手了。

看到林晓和小墨相处的开心的样子，陈子昌很开心。小墨是他唯一的孩子，陈子昌希望小墨是在健康的环境下长大的，小墨喜欢林晓，这也更加肯定了林晓在陈子昌心目中的地位。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我突然有去看马飞飞的冲动。会为这么久没有联系马飞飞而内疚。拨打给马飞飞，打了三次终于打通了。听见马飞飞的声音，“林晓，终于记起我了，这个Y头。”马飞飞的声音似乎很愉悦，并没有想象中的沮丧。

“我想明天去看看你，从毕业到现在，我们好久没有见了。”马飞飞走到窗户外面，教室里面闹哄哄的声音已经传到我耳朵。

“嗯，行，坐车到黄龙镇，我去接你。”

“好，我在你那里呆两天，下次就轮到你来看我了。”我无数次叫马飞飞过来，马飞飞每次都满嘴承诺但却没有实际行动。

“我家林晓叫到，我一定去。”

“看你说的，好啦，你先忙，我到了找你。”我挂了电话。

天刚亮，收拾好行李过后，我到了公车总站。开向黄龙镇的汽车只有一部。之前听马飞飞说过她的家乡是个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离学校很远，马飞飞也只是每逢寒暑假才回家一次，平时都是呆在学校。路途很崎岖，感觉就像是大城市开进了小农村。车在颠簸着，我在车上左右摇晃。打开窗户，一口沙尘扑面而来。村民们戴着长顶圆帽，摆着地摊做买卖，想起陈子昌的大房子，落差怎么就这么大。

一下车，就看见马飞飞，马飞飞还是老样子，简单的休闲装搭配，梳着马尾辫，骑着部单车。脸上多了很多细细小小的皱纹。我坐在单车后座上，车子开到黄龙村。抱着马飞飞的腰，感觉一切又回到了从前。林晓逃课，马飞飞会为林晓签到。林晓生理期躺在床上疼到要死，马飞飞在医务室为林晓忙前忙后，当然，更少不了在篮球场上为看到一个帅哥痴痴地尖叫欢呼。马飞飞喜欢画画，会把林晓开心，沮丧，开心，生气，得以的样子画下来。马飞飞会说，我画的不是样子，而是一份感情。林晓每次回家都会给飞飞带很多好吃的东西。

来到马飞飞家，一间简陋的屋子，青苔铺满了墙角，还是很传统的做饭方式，一对柴摆在角落里。我知道飞飞家境不好，但是没有想到过是如此贫穷。见到飞飞的父母，感觉更像是她的爷爷奶奶。抓着拐杖对着我笑，飞飞的弟弟妹妹都在上高中，叫了声姐姐好就趴在木椅上写作业。凄凉的感觉似乎把一家五口的重担全压在飞飞一个弱女子身上。在飞飞房间，林晓看见大学四年的一对教材，这些书本放在一个透明的玻璃柜上，这是一个唯一一个与这套房子不搭配的家具。大学时候的飞飞就已经是一个能靠自己双手养活自己的人，每个月会把做兼职的工资汇给家里补贴生活，马飞飞教别人画画，一对一培训，教别人健身，做很多零零散散的兼职。

“飞飞，你老了。”看着马飞飞并不宽大的床，生活的压力已经透不过气了，我为马飞飞感到窒息的感觉。

“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凄惨。虽然现在没有以前上学那样开心，起码现在的感觉很充实，连一刻空闲的时间也没有。”

“不累吗？”

“因为太充实，所以连感觉累的时间也没有了。”飞飞开始忙着削画笔，旁边放着几卷毛线，织到一半，两根针吊在那儿。

是因为太久没有联系而不知道用什么话题做开场白好还是飞飞真的连与自己聊天谈心的时间都吝啬的收回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