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争先献媚
就在阳子陵紧紧抓住石丹柔嫩小手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女人已经精准的停止动作,不快不慢,沉着精准的位置,看得出,她只要剑尖刺入男子胸前不到半分的深度,此刻,她已经停滞了手中的动作,正静静的迎看着流浪汉一双紧张的双眸,淡漠浅笑着,看不透笑意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打算。
石丹没说一句话就这么做,主要原因是要在流浪汉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么做,强烈刺激,趁其不备下,疗效更好。
再有,她有些想看清阳子陵的心境,想拨开他平静无波的平静湖面,看清他内心的品质,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善恶本质看清楚,对她日后的某些决定会有很好的帮助,在她看来,人生就是一次次面临选择,做足准备,面对选择的时候,才不会为难纠结,做决定之后,才不会有终身抱憾的可能。
他们之间无法避免的有问题日后需要解决,他们的命运,注定交集,她轻笑的心思,深藏着的是如愿痕迹。
课余时间练习的花剑运动,纯熟精炼,早已到了点到为止,指哪打哪的高度,在这个时候得到最完美的发挥机会,她一气呵成的完美动作,在阳子陵眼中,可以用轻盈,新奇,惊叹来形容,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能用如此轻盈的“舞步”来完成一番惊险万分的“武功”。
同样被她的行云流水般,一串惊艳动作震惊的,还有破庙门口处,通光口,倚门站立的阳子期。
急急了事的他尽管全身无力,却把全身的精光都调动,到他一双朗星般明眸中聚集,微微启开的润粉色红唇,这时候透着兴奋光泽,莹泽的似乎熟透的樱桃,让看见的人都有种,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咬上一口的冲动。
“丹妹妹!我的仙女,我要娶你,今生今世,我一定要娶你,不娶到你,誓死不罢休。”阳子期沉迷着仰慕视线,喃喃自语般,一串妙音之语,似乎自言自语的誓词,语不惊人死不休,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滑出僵凝的嘴边。
与此同时,破庙里响彻一个清长的“打嗝”声音,惊魂失魄的流浪汉,一个低叹气息破口而出之后,一个响“嗝”,整个贯穿了阳子期缓慢表述的话语,似是给他极度雷人的话,配上别致的音效,要让人格外的记忆深刻。
“皇弟!你怎么可以对太子妃无礼,这种胡话是可以随便胡说的么?”阳子陵明显是急了,就算她无意,也架不住某些人一再撩拨吧,再这么下去,会很危险。
阳子陵从阳子期难得一见的认真神情中,读出很严重的危机感,心中犹如被蚂蚁咬着,麻吱吱的难受。
“什么太子妃,你们的婚约早就过期了吧!人家今年已经十七岁,你还没与她完婚,这是你自己放弃了机会,你还不容许别人来追啊!”阳子期一副桀骜笑脸,不甘示弱的一个挺胸上前,迎上太子阳子陵的怒意,驳斥的话说的底气十足。
阳子陵有些语塞,是啊,女子大婚十五岁,是东阳国妇孺皆知的合适年龄,剩下石丹,确实是他阳子陵的错。
他不是太忙没顾得上吗,他不止一次的同母后提过这事,母后一直没提上日程,他也没急着催而已。
可这是这小子横刀夺爱的理由么?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这点一直没有变过啊。
“谁说本宫放弃了,不管完婚不完婚,她是太子妃,这点举国皆知,谁也没有开口悔婚,你不能觊觎嫂子,她是你嫂子。”阳子陵据理力争,极力狡辩,一直温和的他,难得一见的与人争执。
顽劣小霸王阳子期哪里是善茬,一听阳子陵辩驳的话,冷笑随即亮起在讥笑的嘴边。
“呵呵,是没变过,没变过的是丹妹妹根本不喜欢你吧,她的终身大事,她被搁置这么久,都没见她着急过的意思,你以为人家有多在意你啊!不过是看着过期的婚约,懒得理而已,我,阳子期,今天回宫就帮丹妹妹料理一下,省的的有人霸住茅坑不拉屎,还不准人家上,没品。”
“你!你不学无术也就算了,怎么能这么说话,你当她什么了?怎么能这么说人家。”
……
这边,石丹根本没理会门口的针锋相对,不说他们就快打起来的架势,就算真的打起来,她也未必支声,在她看来,这些富贵闲人真是无聊透顶,没事找事,她不知道,如今的她堪称惊艳,引起争执已经算是最轻柔的战争。
石丹柔声细语的走到流浪汉身边,轻柔扶住他怯懦中瑟瑟发抖的身子,扶他靠墙坐下,一只手中,还提着她刚刚拔下来的剑。
惶恐的看着剑尖滴血,又觉得身边的高贵女孩有着如沐春风般亲和感觉,流浪汉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笑面相迎的石丹,黝黑面色略显尴尬。
“小姐,您这是——”流浪汉低沉话语,只能听见一股气息从干裂的嘴里吐出来,声音很轻,却震慑着一边争执不休的两个富贵俊美的男人。
想不到让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的棘手问题,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在石丹手里迎刃而解,她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惊奇,要一次次的给他们难以置信的打击。
两个尊贵男人深怀敬畏佩服之心,几乎同时的停止了言语上的争夺,变成一路眼神的交锋,争先恐后的大步奔到石丹身边,沉默乖巧,似乎都在讨巧,能夺得石丹额外的一番青睐一般。
可惜,这时候的石丹眼中,已经全部被一个流浪汉占满,她的关切全都给了她面前的人,简直让她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个男人暗生出嫉妒。
看着石丹小心呵护着一个流浪汉的情绪,嗓音温和,动作轻柔,两个男人羡慕目光中投射出强烈的愤恨感,怎么他们不是他呢?要是能换,他们愿意脱下华服,穿上他的一身褴褛,至少此时此刻,可以幸福的沐浴在她倾尽的温情关心中,得到她这一刻的倾心照顾,似乎这一生都值。
“你现在没事了,不用担心,一会我会吩咐人给你熬一些忘忧草汤,再给你炖一点补品调理一下。”石丹说着话,拿出随身带来的一个小药盒,细心地给流浪男人消毒,消炎,轻柔精准的动作,是她练习过千百遍的,没有给他带来一丁点的痛苦。
无比的舒适感觉,让流浪汉双眸热泪泉涌,饱含了无尽的感激。
重要的不是他的伤,他从出生以来,从来没有遇到对他这么好的人,没有冷眼已经算是奢侈的一天,哪里会有穿戴不菲,气质如此高贵的人亲自动手给他清理伤口的。
此刻的他已经明白,先前石丹刺中他胸口是为了给他治病,她的手段凌厉狠绝,效果确实立竿见影,在他眼中,她是仙子,是神灵,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拥有这样“神奇的仙术”。
他的眼神,发自内心的敬畏。
阳子陵阳子期一听石丹的话,不假思索,几乎同时的要求夺口而出。
“我去,我去准备忘忧草。”
“我去,我去熬汤。”
两个男人相对一视,各自深邃眸中斗志斗意都升级到达巅峰的对决,忘记身份,忘记自己,甚至忘记了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各自都有着你死我活的敌对之意。
石丹有种狂汗的冲动,至于反应这么激烈么,她怎么觉得这两个男人过激了一点,他们真敢说啊,一个皇子,一个太子,就算他们真的亲手给一个流浪汉熬药了,人家流浪汉也要有敢喝的胆子才行啊。
“别闹了你们,能不能想想有用的事,眼下可是我们石王府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你们不至于节外生枝,再闹出闹心的事情吧。”石丹淡漠说话,似乎说的话原本与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本来就是,她的婚事,她不急,要不相干的人急个球啊,还争的这么激烈,真是好笑,是不是觉得她是战利品,斗到最后,谁胜利了她就归谁。
她也考虑过她的婚姻大事,重生以后,她决定把这件事提上“工作日程”好好的安排一下,半个月后,如果一切平安渡过,她要把这事好好落实。
后来的她想起她当时的这个决定,却觉得是那么幼稚,人生,原本就是没有彩排的一场演戏,谁也不可能按着自己规定好的日程去一步步实现,特别是感情,也许,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早已经有一颗,或是不止一颗的种子悄悄种下,接受着日子的滋润,琐事的照耀,慢慢的生根发芽,等着有朝一日,出其不意的枝叶茂盛。
两个男人听见石丹开口,各自感受着她话语中的静默,心跟着静下来许多,她就是有这种魅力,不知不觉间,就有种感染人的能力,这种能力与生俱来,有些人想修也修不成。
“余下的事情交给我吧,你可以回去休息一下。”沉静下来的阳子陵悄然汇集睿智,他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失控有些难以理喻,他几乎从来没有过这种表现,怎么同阳子期有着一样放纵心绪的时候,他搞不懂。
他从石丹的话语中深深体会,她身上沉重的压力,半个月,石王府的灭顶之灾是悬在头顶上,就要落下的铡刀,任谁也有些承受不住的紧张压迫,她在面上却一丁点没有表现出焦虑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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