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伪装之才
石丹明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透着神秘，令人无法琢磨，如柳般的秀眉，眉宇眼角满是静静的笑，实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乐，她双手合十抱拳，低头一礼，虽然没跪，却给了人最礼貌的尊重感觉。
“皇上，您能人贵不错，小女子一不愿做官，能富人也是事实，可小女子二不愿不得禄，确实，您一句话能杀人，定生死，小女子三遵纪守法，绝不会触犯您的律法，所以，小女子无需卑躬屈膝，还请皇上圣断！”石丹清晰的言辞，字字新意，不卑不亢，引的却是古书圣人之言，让不明之理的大多人不由得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此时，也少不了少数人的暗自窃喜。
她这不是找死么？皇上为尊，这是天下皆知的道理，她胆子怎么这么大，居然敢“不屈尊。”有人暗自腹诽着，满面和美笑意中，刀头舔蜜的恶藏其中。
让人们没有想到的是，皇上没有生气，看惯了所有人的一味顺从，他似乎像是被石丹的新奇言辞激起兴趣，从她的话语中，更是觉察到此女子的深刻内涵，她的话看似简单，却无一不是高风亮节，投袂而起据理力争的事实。
是啊，他能富贵平常人，她不想做官，不想得禄，所以她无需畏惧，他能杀人，她不犯他的法律，也不用惧怕。
她声称是他的子民，却无形中有了与他平起平坐的资本，他若爱民如子，怎会与她为如此微小的事情大动干戈，这样的女子淡漠如水，出尘圣洁，不卑不亢，怎能不叫人刮目相看。
“哦！你既然敢这么说，那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不为朕屈尊？要知道朕可是天子！天之子，你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平凡的人，怎么能屈尊？说的好朕有赏，说的不好！”皇帝说到这边，稍作停歇，凝神看了一眼面前霞光中林立的小女子，他饶有兴趣，他决定加大难度，金口玉言做出了接下来最大的“赌注”。
他倒要看看，此等让人眼前一亮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可以有上九天揽月，下四海捉鳖的奇情。
“说的不好，灭你满门，鸡犬不留。”皇帝字字清晰，一句话一个雷霆直击般深入人心，震慑着所有人，让人在场的人吓出一身的冷汗，不敢有半点违逆。
“啊——”听到这些，没让当事人惊澜分毫，倒是跪在一边的石玫一声惊叫溢出嘴边，几乎是魂飞魄散，慌张中脸色煞白，叫声嘶哑无力的瘫软一边。
她再笨，也知道这下子“玩”大了，把她自己都绕了进去，灭她满门，这里面，她也是跑不掉的。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这，这都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可和我没关系，她这个草——这个贱——这个女人，就知道整天闯祸，回去我就让我爹把她逐出王府，再也和我们没关系，皇上饶命，要杀，杀她一个人好了，皇上饶了小女子吧。”石玫认准石丹绝对过不了这一关，早吓得屁滚尿流的，花容失色。
她连滚带爬的移到御驾前，若不是侍卫阻拦，估计就要抱住皇帝的脚求饶了。
“王府！你们是——”一直没有说话的皇后，听到这里，淡淡启开珠光红唇，开口问出，一道道金丝流苏后面，秀美端庄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她疑惑的看了看地上几乎吓瘫了的黄衣女子，再看看直立风中，傲然平静的女子。
她很想知道，一门两女，临场涉世，反差如此之大，到底会是出自京城哪个王府。
京城中皇帝只有一位，老，中，青三代的王府却可以说不计其数，有些甚至已经被人淡忘，只等同于普通的大户人家而已。
“回皇后娘娘，她们是石王府的钦定郡主，和二小姐。”侍奉銮驾一边的信王这时候回的及时，稍有急迫的嗓音，个中焦灼微微显露，让一直以沉稳内敛著称的他得到皇帝一个诧异目光。
他的话，同时让石丹微微一惊，早听说信王身残志坚，一直为朝廷大小事宜奔波忙碌，鞠躬尽瘁，无怨无悔。
传言他虽有残疾，却为人和善，与朝中各路达官贵人，守将廷尉来往不少，相交甚欢，怎么还这么有空，连她们这些官宦家的女眷身份也了如指掌么？这人倒是有些趣味了。
此刻的石丹有意细细打量一番座驾畔的尊贵信王，他尊贵外表之下，面色红润中略微显白，洁净肤色白里透红，却也不似传说中体弱多病体征，最多是这几天偶感风寒，才有几声咳嗽。
既然传说中的“体弱多病”有误，那“残疾”的事情——
她有心的把细究目光放在男子的残肢上，他被衣裤紧裹的小腿部腿型稳健，依稀可见肌肉发达，生理长度，曲线，劲道，丝毫不见萎缩无力的残疾症状，尽管，他的腿一直是攀附在檀香木杖上，看似残疾模样，却瞒不了专业出身的石丹眼睛。
她在心底明确：这个男人，极好的伪装之才。
石丹暗自沉思，这边，皇后心中同样有着一番思量，石王府的事情她不得不关注，与皇族少不了关联，皇后牵动大朵牡丹绛红烟纱碧霞罗，一双柔荑，平放逶迤拖地同色水仙散花罗衣裙上，身披金丝薄烟翠红纱，端正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此刻正笑看着她。
“二小姐！”皇后目光在石丹，石玫两人之中徘徊一遍，最后落在了石丹身上注目，她早听说石王府的大小姐，郡主，是个草包，那么，这位风姿卓越的女子就是二小姐了。
“想不到石王府会有这么出色的二小姐。”可惜了，若是这位“二小姐”是陵儿指定的太子妃，而不是她姐，就算陵儿他……她也不用这么伤脑筋，一直费尽心力的阻止她入宫了。
随着几位实力皇子的年龄渐大，皇位之争这几年愈演愈烈，一位得力的贤内助对陵儿是多么重要，是她不得不考虑残酷的现实问题，皇后看着石丹，凤眸含笑，欣赏之下，满目遗憾。
石丹一看就知道皇后娘娘这是弄错了人，为了名誉正想辩白，却被一个人抢先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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