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已有怀疑
户、兵两位尚书均低着头沉默不语，萧远一看，瞥嘴笑了笑，目光触到元清雪那张美丽脸庞时，唇角又上扬了些。剑法极好，若是上场杀敌，绝不逊于男子，再加入轻盈的舞步，刚中带柔，妙不可言。
他见楚轩一脸爱意地看着元清雪，唇角慢慢撇下。他已忘记过去，也找到了心灵的归属，这份爱在心中是一辈子吧。最要好的朋友终于摆脱痛苦寻得真爱，应该为他高兴才是，可对方偏偏是她。现在痛苦的，是自己了。苦笑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身旁楚云天这时露出一抹明朗的笑容，点头赞道：“皇后娘娘的剑舞浩气震天下，这观者的心也在随之颤动，真是无比的畅快淋漓阿！”
“宣王过奖了。”元清雪笑着，瞥瞥正在吃葡萄的燕妃。楚云天每次看她时，那双透亮黑眸中总隐约含着一种奇怪的神色，不同于欣赏其他美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哦，难道二人之间有什么。。。
她的思绪突然被白熠辰打断。
“皇后娘娘的剑舞阴柔灵动又有霸气，与平常那种宫廷剑舞完全不同，的确是绝美非凡，让人叹为观止。”白熠辰拱手一礼，笑道。刚才这飘逸俊潇的舞姿已深深刻入他心中。
这是一次短暂的相遇，不过将来，还会见面。
元清雪听他如此称赞，摆手一笑，“您也过奖了。”
“殿下继续欣赏玄明的宫廷舞吧。”微微侧身，楚轩挡住了那道盯着身旁女人的柔和目光，并对另一边那位还在回想元清雪舞剑的赵尹点点头。
对方会意，立刻朝大殿西侧合掌一击。
乐师们再次奏起了美妙的音乐，一队舞女随即步入殿中，走上圆台开始舞动起来。不过舞姿就算再好，也比不上刚才这支震撼心灵的剑舞。众人心中如此想着。
几支舞过后，楚轩又拉住了那只玉手，回头看时，那张粉脸上竟有两片淡淡的红晕，他往下一瞥，见元清雪还在倒酒，而后仰头饮尽，咂咂嘴，似是觉得很美味，嘴角微勾，又倒了一杯，杯子刚触到两片粉唇，他连忙拿过酒杯，贴近她耳边柔声低语一句，“别再喝了，会醉的。”
“不会。这酒甘甜清香，实在太好喝了，你给我。”元清雪夺过杯子一饮而尽，喝得越多就觉得越美味，身子也有些轻飘飘了，这种感觉实在很好，如同羽毛般飘浮在空中。
“脸都红了，还说不会醉。”楚轩还想夺过酒杯，却被对方按住手往回一推。
“我不喝就是，你别抢了，继续听歌赏舞吧。”
“哼。”李妃斜眼瞟着，在旁边拽紧了拳头。
燕妃也睨了二人一眼，突然微笑着拧眉，同时将手中一粒山核桃慢慢捏成了棕色粉末。就像这核桃，她的命运也该如此。拳头松开，粉末随即飘落而下，她笑着转过头继续欣赏起了歌舞。
“你看，陛下和清雪多恩爱啊！”柳邵辉笑眯眯地望着那二人，黑手拍了拍萧远的肩膀。
对方沉着脸没有答话。
楚云天倒是点头笑道：“看到皇兄现在终于摆脱了那片阴影，满脸幸福之色，实在很开心阿。”他睨着身旁这张冷冰冰的俊脸，发现那双盯着酒杯的眼眸黑沉一片，挑了挑眉，“萧大人好像不开心嘛，怎么？”
“喝多了，头晕不舒服。”
“哦，这样。”
柳邵辉信以为真，黑脸上再次浮起笑容，“等会儿回去时可别发酒疯啊。”
萧远不语，又喝了一杯。一醉解千愁，可他又非易醉之人，回去后这心中的苦闷，无奈仍然存在。
他不会醉，元清雪却已醉了。方才趁楚轩不注意又偷饮了好几杯，越喝越有劲，越喝越觉得浑身在燃烧。
楚轩发现时，差点没将嘴里的酒喷出来。眼神有些迷茫，可还在倒酒，因为酒壶的微微晃动，桌上已溅起了小片水珠。她一直在偷偷喝着吧，唉。
楚轩拿走了那只左右晃动的酒壶，这时最后一个节目——杂耍也已表演完，宴会结束。朝臣们朝他行礼后便离开了大殿。
萧远没走几步又回头看看元清雪，见她已经喝醉，轻叹着摇摇头，转身朝外面走去。
“皇后没事吧？”楚云天笑着问道。
元清雪已在神游中，因此没理他。
楚轩搂住柳腰，摆手，“喝醉而已，无事。”
“不过要早点休息，睡前服碗醒酒汤，明早起来头痛会减轻。”白熠辰一直看着元清雪那张红扑扑的脸颊说着，注意到一旁斜刺过来的强光，他抿嘴笑笑，对楚轩拱手行了行礼，“陛下，我也回去休息了。”
“好。”
连随奚瞥了楚轩一眼，随主子离开大殿。
二人走后，楚轩看着宣王淡笑，“云天，高罗国这次并没有献上美女，你很失望吧？”
“是啊，真另人失望……哦，我也回去啦。”楚云天微叹一声朝门外走去，经过燕妃身旁时偷偷朝她眨了眨眼睛。
燕妃回以一抹淡笑，待他离去后正想欠身告退，李妃突然走近楚轩，“陛下，您觉得臣妾刚才的花乐舞跳得如何？”
“不错。”
仅是淡淡一句，再没有任何赞美之词，凤眼微垂，立刻失了些柔媚之色，一股幽幽的怒火射向那张醉容，但很快，妩媚又溢满了整个眼框。
“陛下。”
“皇后已经喝醉。你们可以回去了。”
声音淡漠，眼睛则盯着元清雪，并没有看她。李妃微微咬唇，一脸郁色，但迷人的笑容仍然绽放着，“陛下，自臣妾入宫以来，您都未曾来过红秀宫，是不是臣妾哪里做得不好，您说，臣妾立刻会改。。。”
“你做得很好，让朕挑不出毛病。”见她有些愣住，楚轩笑了一声，轻声说道：“有时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但也有可能出现破绽。”
李妃皱眉退了一步。这话是何意？难道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她脸色微变，低头转转凤珠，抬头时已是一脸微笑，“陛下的话还真有意思呢，呃，皇后喝醉了，您自然得陪她啦，臣妾糊涂，臣妾先行告退。”说完欠身行礼，看了元清雪和燕妃一眼，离开大殿。
燕妃也正想走，楚轩叫住了她。
“陛下有事？”
“燕妃，以后小心点。”
小心？心微微一颤，她淡笑着抬头，“陛下为何让臣妾小心些呢？”
“因为……”楚轩搂着元清雪一步步走近，黑眸紧盯着那双平静如水的美眸，似乎想努力刺破瞳孔，将闪着复杂神色的目光直射入黑暗的眸底，一步步，缓缓地来到她面前，勾了勾一侧嘴角，“因为冷宫后院里偶尔会有先皇妃子的鬼魂出没，所以晚上要小心，关好门窗早点睡觉，据说某些自杀而死的人会变成厉鬼，若是四处游荡飘入各个寝宫，那就惨了。”
颤动的心跳声逐渐恢复平静，燕妃微笑着点头，“陛下，后宫闹鬼，其实应该请位高明的法师来驱驱鬼才是，臣妾虽没有亲眼见过女鬼，但听那些个宫女七嘴八舌悄声议论着，单单想象一下鬼的样子就害怕了，陛下说得是，晚上是该小心点。”
“好了，你也回去吧。”
燕妃点头告退。
微眯俊眸看了看这抹远去的丽影，楚轩搂紧元清雪走入大殿右侧一扇偏门。
“楚轩！”
正在摇摇晃晃走路的元清雪突然揪住他的衣领，往上一提又紧紧拽住扭转了几圈，就如这软绵绵的身子一样，黑眸似乎也浸在了酒缸中，迷离诱人又充满一股醉意。
如此勾魂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凑近嘴唇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怎么了，”
“燕妃就，就是扮鬼之人，也是她下的毒，你马上抓她审问！”说到这，元清雪打了个响嗝。
一团酒气扑面而来，楚轩无奈地笑一声，“现在你我二人只是怀疑，确切证据丝毫没有，抓她问话也不会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既然她与公公之死还有那张图画极有关联，那么过早地打草惊蛇只会一无所获，所以还得静观其变。同样，李妃那边也是。这也是你说的，怎么，醉酒后都忘了？”
元清雪早已记不起这些话了，现在脑子里全是燕妃和李妃的笑脸，身体也似乎漂浮在了空中，为了保持平衡，她左手抱紧楚轩，右手继续拽着领子，倚在那温暖的怀中拼命摇头，说话也开始颠三倒四，“都，都有问题，她们二人，绑起来审问审问，必须，快点！”
“燕妃和李妃都是正二品贵妃，父亲也都是朝中重臣，没有证据就草率绑人定会引起一阵非议，所以还是那句话，静观其变，你现在有朕保护也绝对安全。一旦时机成熟、证据确凿，那她们必死无疑，现在就让二人多活一段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