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山洞谈心

“你唱的是什么？挺新鲜的。”龙五问道。

“《长生殿》，是我这次参加斗巧大赛准备的节目。”楚攸宁见他感兴趣，就把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复述了一遍，最后还挑了几段经典的，唱了两句：“淅淅零零，一片凄然心暗惊……只悔仓皇负了卿，负了卿！我独在人间，委实的不愿生……”

前世，楚攸宁的的爷爷是个戏迷，她从小就练嗓子，稍微出名点的选段都是张口就来。再加上她的声音本就委婉动听，这次提前做了准备，更是将这段唱词演绎得凄凉悲情，伤怀之处，字字泣血，句句锥心。龙五这个自认为铁汉的人，都不免沉浸在这段爱情里，一时难以自拔。

一曲终了，龙五鼓掌，称赞道：“唱得真好。我也算听过无数的戏，却还是头一次听这么一出。你自己写的？”

楚攸宁脸一红，不知如何解释。你没听过，是因为这个时代没有唐朝，没有杨玉环，没有《长生殿》的缘故啊！我要是能创作出这种作品，早就名留青史了！

龙五见她不答，还以为她是在谦虚，便笑道：“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却才华横溢。此次大赛，定当一举夺魁！”

“龙公子见笑了……”楚攸宁幽幽地叹了口气：“唱唐明皇的账房伙计，总是记错词……但愿他到台上能好好发挥吧。还有，我的彩灯也没了，很影响舞台效果的。夺魁我是不抱希望了，但愿喜欢这出戏的人多一些，能接受我设计的衣裳，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彩灯是干这个的？”

“对。听说斗巧大赛参加的人很多，我怕万一到了晚上，台下的人看不清。所以提前制作了很多彩灯，一是为了照明，二也是为了让舞台的效果更炫目一些。主光、背景光、辅助光……这些我都设计好了的，不过可惜都打水漂了。当然，我不是埋怨龙公子，毕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只能说天意如此吧。”想想自己连日来的心血，楚攸宁有点心疼。

龙五思虑了一番，默不作声。

楚攸宁见他沉默，怕他内疚，心中不免悔恨自己莽撞失言。她立即岔开了话题，两人便不着边际地聊开了。楚攸宁发现，龙五的见闻极为广博，显然是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世面，愈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洞外的雨渐渐小了，两人的衣服也差不多干了。龙五站起身，提出送她回山庄。

“姑娘，拜节马上就开始了，我送你回山庄吧。”

“那就有劳龙公子了。”楚攸宁感激地道。

“不用客气，叫我龙五就行。”

两人离开了山洞，各自施展轻功，往山庄的方向走去。楚攸宁发现，他对这条路很熟悉，显然不是第一次来。

龙五轻功高绝，楚攸宁虽然灵力稍弱，好在身法灵敏，勉强也跟得上。两人很快便从角门进入，回到了山庄。

在山庄正中的大广场内，不计其数的男男女女分开站成两个方阵，向最前方的供台拜去。女孩子一方供奉的是织女，男子的一方供奉的是魁星。

楚攸宁来得最晚，便站在队伍末尾，静静观礼。龙五已经混入了男子的方阵里，不见了踪影。数以万计的人穿着整齐的礼服，恭恭敬敬地向一个方向朝拜，场面庄严肃穆。

还是古人好，民风淳朴，连信仰也如此虔诚。楚攸宁暗自感叹。心里正想着，忽然背后一阵凉风袭来。楚攸宁警觉地回头探查，只见一个少女飞身向她扑来，嘴里喊着：“姐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