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白月光表白
百菏看着眼前有点局促的少年，心说，这个想法不错。可此时并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时间不够用。
应付说：“好的，我考虑一下。”
“考虑多久？”
“快的话，待会我从家出来就告诉你，慢的话，那就得再等等。”
“好，我等你的答复。等多久都行！”
“那你等等哈！”百菏说完夹着两条腿急促往家走，到了这个程度，她已经不敢冒险跑起来了。
从厕所出来后，百菏这才有精力考虑起了起来。可这事要怎么答复他呢？自己是为了赚奖金才来到这里的，哪有精力风花雪月呀？
尤其是～才十六岁而已，在这个年纪里能做些什么呢？无非是见见面嘛，其实在不影响做任务的情况下偶尔见见面自己也是很乐意的。
转念又一想，白天都要上学，晚上真要约个会啥的，身边时不时的冒出一些游魂来，一会儿吓吓你，两会儿再缠着你办点事儿，岂不是自找麻烦？
左右权衡，上下思量，算了，还是做朋友吧，像现在这样，挺好。
百菏从厕所出来后直接绕到自家园子里翻了墙，包包家的大门口正对着自家的菜园子，贺华正在自己家门口那里，这样一来就不用和他单独打照面了。
百菏是这样打算的，他这个年龄正是较真儿的时候，如果直接拒绝了他，他就不会再来找自己了，不如啥也不说，继续做个朋友。
送完贺华回来，百菏快要走到家门口时突然感觉身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查看一番后并没发现什么情况。她想想，自己也从未在家附近发现过游魂，刚才八成是眼花了，看来这阵子净往太平间跑都有些草木皆兵了。
推开院门，窗下卧着的大黄“汪”的一声叫了出来。看到是百菏又慵懒地垂下了脑袋继续美梦。东屋，父亲母亲的房间里亮着灯，隐约传来电视剧里打斗的声音，一听就是正在热播的《水浒传》。
西屋里住着爷爷奶奶和两个哥哥。百菏十二岁的时候老百就在西屋厨房给她间隔出了一个小间儿当卧室。虽然只能容下一张床和一张书桌，但百菏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小天地。
第二天吃早饭时，老百不同往常的和蔼可亲。“一会儿我就和你妈领你奶奶上医院。”百菏立刻笑着给老百递过去了一个馒头。
她心里祈祷着，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整个上午天空都是阴沉沉的不见晴，灰蒙蒙的天际把人压抑得几乎透不过气。直到快中午时，太阳才不情愿地探出了半个头。
中午放学回到家里，百菏注意到父亲和母亲的脸色非常凝重，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趁着父亲上厕所的空挡，她急忙拽住正在做饭的母亲问：“奶奶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母亲默默地点了一下头，看她的神情，百菏感觉情况不乐观。
“啥结果啊？”
“肺癌，已经晚期了！”母亲低着头又往灶坑里填了一把火，锅里的烙饼已经飘出了一丝糊味。
“肺癌……晚期……”百菏喃喃地重复着，一颗心如同坠入无底的冰窖。
母亲又低低的补充了一句，“大夫说住院已经没啥必要了。”
到底还是晚了！
百菏用手指抵住发酸的鼻子，任凭在眼圈里打转的眼泪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在一下午的时间里百菏都在恍恍惚惚中度过。放学后她没有直接回家，顺着小路的岔口，一个人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学校的后山。
说它是山，其实只不过是一大片稍稍凸起的草地而已。
这里离学校很近，当初这里是她们几个逃课的乐园。只要一到体育课或美术课时，她们四个就会跑到这儿来采采野花、编辫子、背靠着背说着悄悄话。可是慢慢的，逃课的学生开始多起来，男生们也发现了这块宝地。时间久了，男生和女生便自觉地划分出地盘，男在左，女在右。
没什么预兆的，天空就莫名其妙地洒起毛毛雨。百菏刚要离开，头顶上却出现了一把雨伞。她惊讶回头，竟然是于玲。
于玲浅浅笑了一下。或是因为距离太近，也或是因为朦胧的雨丝，她这一笑不禁让百菏神色恍惚，犹如置身梦幻一般。
“拿着。”于玲把伞递给了百菏，她荷叶袖口下露出来的凝脂肌肤白嫩的令人炫目。
于玲退后一步和百菏拉开了距离。这时百菏发现洒落在于玲身上的雨水像是滴进了海绵被吸收了一样，令她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水珠。
于玲解释一句，“我身上有寒气，距离太近对你的身体不好。”
百菏倒是并未在意这些，她问，“于苏呢？”
“昨晚就着急回去看苏姨，我已经把她送回去了。”
“她也不能总待在那里吧？是不是应该去投胎转世啊？”
“她想多和苏姨待一段时间，说腾一阵是一阵，随她去吧，”
百菏的心里还一直有疑问存在，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后百菏就问她，“除恶灵那晚，你说我大意了是怎么回事？”
于玲浅笑，“我以为事后你已经意识到，光电效应啊，不然你怎会被光电流受伤？”
“哦。”百菏恍然大悟，自己那一摔原来真如张老头所说。
她又问：“那咱俩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我和包包走了一个上午的路才走到学校，你知道那个是咋回事吗？”
于玲微微怔了一下，“走了一个上午，那种情况应该是鬼打墙啊，这大白天的，是谁在捉弄你们呀？”
百菏起初还以为这事跟她有关，听她这个口气，看来是自己误会人家了。
“阿嚏，阿嚏……”百菏忽然感觉一阵一阵的寒意袭来，让她忍不住连打好几个喷嚏。
于玲又后退半步，抬头向天上望了一眼，不一会儿的功夫，雨停了。
“来的时候看到这里花草有些打蔫就布了些雨，你还好吧？”
“没事儿，应该是昨晚着了凉。”百菏把雨伞还给了于玲，又好奇的问；
“我看你刚才头一抬雨就停了，你是怎么布雨的？是念咒语吗？”
于玲浅笑，她向空中望了一眼，“看见那朵莲花云了吗？那是我的母亲所幻化，我们之间是有感应的。”
百菏仰头望，天空中真的有一朵形状如莲花的云，此时正在于玲的头顶上方悬浮着。
原来做为雨灵的母女之间并没有真正分开，百菏突然有了一种被温暖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