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刘夫子写字
慕天回到自己位置,情不自禁的朝着陈破那个座位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陈破也在往他这边看,两眼幼小的眸子四目相对,,仿佛有一股莫名的情感在交流着。
慕天赶紧回过头来,长长的松了口气。陈破的眼神有些奇怪,看着他的时候,有不屑,也有无奈,同时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因绕在心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刘夫子呵斥了一声:“陈破,上课了你还在发什么呆?把课本都拿出来。”
一众学生赶紧端坐身姿,安静听课。
刘夫子站在上方,只见他身高七尺,年约五十,下巴留着一戳有些泛白的山羊胡,身穿一袭白色雕笼长衣,头上还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以抵御严寒。一双漆黑的眸子炯炯有神,仿似有一种洞悉一切的能力,即使站在上面不说话,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他扫视了一眼身下的学生,走到沙盘面前道:“今天教你们几个生僻的字,就当是给你们长长见识了,都过来。”
一群学生立马围在沙盘周围,准备看看刘夫子要写什么字。
刘夫子抬手在沙盘上写了四个字,分别是垚,犇,壵,掱。随后看着他们道:“你们当中,若有人能够认识其中之二,便可在我书房之中任选其中两本书。”
此话一出,众学生无不惊讶,他们都知道刘夫子虽然只是一个小村子的教书先生,但是家中藏书,就算是镇上的豪门世家也未必比的上,能够去刘夫子家中取得一二书籍,自然是非常自豪的事情,在村子里面至少都可以吹一年了。
众人虽说兴奋,但看到那四个奇形怪状的字时,一个个却都焉了。他们终究实在山沟里长大,年龄和见识一直都停留在这槐花村和镇上之间,而且刘夫子也是最近几年才到这村子自愿当教书先生,这些字刘夫子以前可没教过他们。
“怎么,就没一个人认识?”刘夫子目光扫视了一圈,见众人脸色沮丧,想来是都不认识这个字了,忽然瞥见慕天眼睛一直在盯着沙盘,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扬,这个动作,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慕天,我看你一直在盯着沙盘,信心满满,莫非认识这些字?”刘夫子有些期待的看着慕天。
“认识两个,夫子。”慕天听到刘夫子呼唤,连忙回过神来回答道。
旁边有学生低声不屑道:“我们成绩这么好都不认识这些字,这慕天每次考试几乎都是垫底的人,怎么可能会认识这些字。”
“嘿嘿,这叫猪鼻子插葱——装象呢。咱们就等着看他被夫子骂吧。”有些学生就是见不得慕天出彩,一脸准备看戏的神态。
李旭目光诧异的瞥了慕天一眼,这小子回去两天,见识居然涨了这么一大截,都快让我羡慕了。对于慕天的话,李旭从来没有怀疑过,既然慕天说认识其中两个字,那就肯定是认识的,毕竟在一起多年的玩伴,慕天是什么性子,李旭还是有些清楚的。
陈破这会儿也情不自禁的多看了慕天两眼,心中百味陈杂,既想慕天认识其中两个字,又不想慕天认识其中的字。
“大哥,看这慕天不会真的认识上面的字吧,夫子藏书颇丰,可惜咱们不认识,不然进去拿两本春宫图出来也好啊。”陈冰一脸猥琐的说道,小小年纪思想就如此不健康,可见其父母管教之差。
“夫子书房之中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好好看着,别说话。”陈破白了陈冰一眼。
“没准还真有呢。”陈冰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不敢让陈破听到。在家中,陈冰除了畏惧自己父亲陈元之外,其次最怕的,就是自己这个大哥了。
“认识哪两个,念来听听。”刘夫子期待的看着慕天。
慕天指着其中的犇字道:“这个字念奔,那三个土的字,念瑶。夫子,不知学生说得可对?”慕天有些忐忑的看着刘夫子,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姐姐是不是真的认识这两个字,要是胡乱教自己的话,那今天可就出丑了。
这会儿不仅仅是慕天心中忐忑,其余那些准备看慕天笑话的学生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可千万别让这慕天给蒙对了。
刘夫子轻扶胡须,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都念对了,今天下午放学之后,你跟我一起回我家中,选两本你自己喜欢的书拿回去吧。”
慕天松了口气,同时非常高兴的道:“谢谢夫子。”
“还真给这小子蒙对了啊。”陈冰有些不服气道。
陈破淡然道:“不过是多认了两个字,有什么好气,回家多看看书,你也能够多认识几个字,这说明人家比我们努力,知道么?”
刘夫子有些好奇的看着慕天,道:“这几个字我并没教过你们,慕天你为何会认识这两个字的?”
“是我姐姐教我的。”慕天如实回答。
“哦?想不到慕惜不光医术了得,在这学识上的造诣也不浅呢,不错。”刘夫子赞叹了一声,“你姐姐可曾对你解释过这些字其中的意思么?”
慕天摇摇头,当时只是说了怎么好记,倒是没说其中的含义。
刘夫子点点头,一抹失望之色从眼中一闪而过,随后指着沙盘之中的四个字,一边教他们怎么念,一边给他们讲解字面意思。
“这犇和垚怎么念你们听慕天念过,也都知道。下面这两个字,三个手念扒,就是扒手的意思,三个士念壮,三个士兵围在一起,看起来很强壮。我这么解释,你们可记住了?”
“都记住了,夫子。”
刘夫子满意的点点头,“那行,咱们继续上课。”
这些字本是生僻字,不容易遇到,刘夫子教这些,也是想让这些孩子的知识并不是仅限于书本上,希望他们的见识能够慢慢的宽广起来,若是能够才这小山村之中走出一两个状元之才,刘夫子也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