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年那月

苏子涵与玉芬疯狂地爱上了，自然，结婚登记提到了“议事日程”——她们商定在八六年腊月十六日去玉芬所在的乡民政所办理结婚登记。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想不到十六号这天偏偏下起了大雪。玉芬心想：这么大雪“相公”肯定不会来了；不过从心底而言，她很希望他“从天而降”，以解思念之苦；但又不希望他冒雪前来，因为这太危险了！

正当她思前想后之际，那个令他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只见他浑身上下冰雕玉砌一般，简直成了个雪人儿！

“你咋这么傻？！”玉芬赶紧将心爱的“相公”拉到屋内，一边拍打着他身上的雪，一边责备他太冒险，还穿得这么薄。

她给子涵泡了碗鸡蛋茶，里面放了些糖，端给子涵喝。

子涵喝完后，问玉芬什么时候去登记？

“等雪停了，再去，”玉芬关切地问：“一路冰天雪地，快到被窝里暖和暖和”她忘情地抓着他的手：“你的手这么凉！”

“只有这颗心是热的。”子涵就势将玉芬揽在怀里，将冰冷的嘴唇蜜贴在她的嘴唇上。

“子涵，别这样，”玉芬半推半就：“我妈快来了……”

“不怕，”子涵象疯了一样将玉芬抱到床上。

“子涵，”玉芬几乎是在哀求失去理智的子涵：“子涵，别这样——等结婚后再……”

子涵已经失去了理智，哪还顾得上这么多，他疯狂地亲吻着他心爱的人儿。

“子涵，你再不放手我可恼了！”玉芬用力挣脱子涵，整理着散乱的头发和衣服。

“对不起，玉芬，我太爱你了！”他见玉芬胸脯起伏，面含嗔怒，便学着京戏上的腔调，向玉芬恭施一礼：“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引得玉芬“噗哧”一声笑了，她回身指着子涵的额头道：“你这……”她想骂他“疯狗”又觉得太重，最后忍不住笑了。

雪还在下。看来，办理登记的事只好等到下午了。玉芬让子涵坐在炉子旁烤手，自己去做饭。

“为了将功折罪，今天由我来掌勺。”子涵夺过菜刀。

“那好，我倒要品尝品尝我们的大厨师什么超级手艺。”玉芬将围裙从自己身上解下来系到子涵身上。

“我今天给你表演我的拿手厨艺——‘豆腐红烧’”。

“豆腐红烧？”玉芬将不解写在脸上：“我只听说过‘红烧豆腐’……”

“这就叫做孤陋寡闻，”子涵摇头晃脑：“请看改革家如何改革！”

“好大的口气！”玉芬俏皮地捏住子涵的鼻子，顺势将两个葱头插进他的鼻孔，演戏似地解说道：“这就叫鼻子里插葱——装象！”

“娘子，手下留情！”子涵讨饶似的向玉芬拱了拱手，玉芬不知是计，便动了“菩萨心肠“；子涵趁机扯住了她的油黑的发辫，痛得她直喊“快松开！”

子涵趁机报复似地解说道：“这叫做‘开不成拖拉机就牵牛尾巴’。”

“好啦，好啦，别闹啦”玉芬几乎是在哀求。

“让我松开得有个条件，”子涵趁机进行“敲诈”：“得喊一声‘老公’”

“你真坏，”玉芬瞪了他一眼：“让我喊‘老公’没那么容易，”她自觉失言，恨恨地在他背上捶了几下：“我叫你坏，我叫你坏！”

“多谢娘子捶背有功，”子涵闭目合掌：“阿弥陀佛。”逗得玉芬笑弯了腰。

半晌，她忍住笑，给子涵擦了擦汗水：“快炒你的菜吧——我的‘改革家’”她见他还想调笑，便惩罚似地捂住他的嘴；继而给他卷了卷袖子，示意他炒菜。他挤了挤眼：“真是个好老婆。”玉芬向他吹了一口气，两手捂着耳朵：“难听死了！”

当子涵将一盘菜端到玉芬跟前时，玉芬尝了尝，皱了皱眉头：“这就是你的改革成果？——不就是‘红烧豆腐’吗？”

“你可真是小庙的和尚，”子涵将几片红辣椒撒到上面，象是在教学生似地一字一顿道：“这就是正宗的‘豆腐红烧’。”

“原来是这样。”玉芬顺手扯下头上的发筋，郑重其事地说：“现在我宣布：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了，”

“什么？”子涵大吃一惊：“那是我什么？”

玉芬得意地指手画脚道：“是你丈母娘的亲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