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八章
游击队刚撤下了河堤,敌人就尾随而至。永平只好让队员们边打边退,本来他们是想再度悄悄潜回尚家村,可是现在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一路向而去。
疯狗似的敌人紧紧咬住游击队不放,高强和永平把队伍分成了两组,轮换掩护撤退,明德见一下子摆脱不了敌人着急了,高强发出了撤退命令后,他还趴在一个大石头后面不动,敌人冲到了眼前,他的**响了,四五个敌人声而倒,敌人只稍微迟钝了一下又扑了上来,他要再装火药已经来不及了,敌人已经到了面前,他将抡起枪一阵猛砸,敌人见只有他一个,便向他围了过来。他怕敌人围住后难以逃脱,弯腰拾起敌人尸体旁边的一条枪,左冲右突刺刺见红,身边已躺倒了七八名敌人的尸体,敌人畏惧他的骁勇,始终不敢近前。高强见听到喊杀声后回头一看见敌人正与大叔对峙,便大声喊道:“大叔快趴下,我来救你,”说着反身杀了回来,高强突然杀回四五个围住明德的敌人全倒在了他的枪口下,长贵见状手端机枪也杀了回来,大片敌人倒下了,高强拉起明德对长贵说:“快撤,一会敌人就冲上来了。”说完三个人一起向前猛冲,终于进了永平防守阵地。高强对明德说:“大叔,你找地方隐蔽起来,等敌人过去后你就去找陈先生,让他去救治伤员,再想办法搞一点药品。你找人负责把伤员从牛娃家转移到三仙洞,让永安娘和桂芳照顾。然后再去找县委,把我们的情况向县委汇报一下。看上级对我们有什么新的指示。”明德点了点头。刚转过一个山嘴,路边有个水磨房,房门上了锁,水渠里非常少的水已经冻干,明德急忙跳入渠中,猫着腰钻进了磨房下边的水轮坑中。
天色快黑了,游击队还是没有摆脱敌人的追击,前面报告离游击队一里多路发现了很多敌人,高强和永平分析可能是陶家坪乡保所的保丁,或者是金岔镇的自卫队接到了金安镇的命令,摔部进行阻击。他们企图把游击队逼进陶家坪下游的一个狭谷,上下夹击彻底消灭游击队。陶家坪乡保所只有十多名保丁,凭游击队的力量完全有可能冲过防线,但如果再加上金岔镇自卫队,可就不那么容易冲过去了。因为金坪、金岔、金安是秦岭南麓三个有名的重镇。金岔镇去年新成立了自卫队,有七十多人,还有一挺机枪。为了慎重永平决定避过追击的先头部队,在敌人尾巴上狠狠地咬一口,然后再悄无声息的分散游击队,三人为一组,从不同的方向躲过敌人,天明前潜回尚家村汇合。
过了一道河转过一个弯,前面道路曲折,川道变窄,是一个天然隘口,河水哗哗从大路右边隘口挤出。大路紧靠坡跟,永平让游击队迅速爬上山坡埋伏在草丛中。
不一会敌人过来了,前面的敌人见这里地势险要,怕游击队在这里有埋伏,停止了前进,向左边的山坡上开始了搜索。
永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看着敌人一步步地走近,如果被敌人发现,游击队将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就在这时从后边赶上来的黄营长站在大路上对坡上望了望说:“几十个游击队还有那么大的胆,敢在这里设下埋伏,他们早已成了惊弓之鸟,自顾不暇。不要在这里磨蹭,赶快追击,不要让那伙游击队逃之夭夭。”搜索的敌人立即下了山,敌人的队伍又向前开进。
永平见敌人已经过去了大半,从怀里掏出匣子枪“砰砰砰”三枪三个敌人的就应声倒在了地上。队员们听见永平的指挥枪响了,也纷纷向大路上的敌人开了火,手榴弹接二连三的在敌群中开了花,密集的子弹向冰雹一样打得敌人四处乱窜,大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敌人的尸体。不少敌人见无处躲藏就跳下到了右边的河中。永安更是兴奋异常,他已经打倒了四个敌人,其中就有三个敌人是跳下了河后刚爬上对岸就被永安打中的。跳下水想逃命到对岸的敌人见上岸的敌人全部报销,又慌忙转过身返回河中向大路上爬。秋生和春旺两个人,埋伏的地方离大路最近,他们听到永平的枪响了后,每人先甩出了两颗手榴弹,见炸倒了一大片敌人后,又专找当官的打,当官的一死,当兵的像没王的蜂一样到处乱窜,有的竟然向游击队埋伏的地方逃跑,这样正中了游击队的下怀,还没有等他们爬出几步就被子弹射中。长贵的机枪更是了得,一阵扫射,敌人割草一样,一片一片的倒下。
永平见敌人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大喊一声:“冲啊!”队员们纷纷从草丛中、大石后蹿了出来个个像小老虎一样冲向敌群。高强和长贵两个人两挺机枪迅速占领了隘口的制高点,向反身前来救援的敌人猛烈扫射,敌人一时被阻在隘口下,不能前进半步。
黄营长刚过隘口不远,听一后面响起了激烈的枪声,马上意识到后面的部队遭到了伏击。他立即指挥部队回援,但隘口道路曲折,再加上游击队的两挺机枪封锁了道路,部队冲了两次都被打退,气极败坏的黄营长像疯了一样,把全营的所有重武器全部集中起来,九挺机枪同时向隘口的制高点狂扫,子弹压得长贵和高强抬不起头来,眼看敌人就要攻上来了。正在这时,游击队已经打扫完战场,永平摔游击队全部上了制高点,一阵手榴弹又把敌人打了下去。接着永平喊了声“撤!”游击队迅速向金安方向撤退,转过一个山嘴,三三两两的游击队员立即分散开,在草丛、沟渠、山坡、树林中隐没。
半夜时分游击队员分别回到了尚家村永平家,除一名队员受伤外全部归队。永平把伤员安排在隔壁的明礼大伯家中。大伯、大婶藏好了伤员后又主动过来给游击队做饭。
永平安排队员们休息后对永安说:“趁天黑,你去姑夫陈先生那儿,让他过来给伤员治疗一下,我们过了明天就把伤员送回三仙洞。”永安答应一声,就出了门。
他过了河蹬上河堤没有直接进西街楼,而是向南绕到街后,来到陈先生药铺的后门。他轻轻地敲了几下后门,不大一会门开了,他闪了进去,门又轻轻地关上了。陈先生见是永安,就问:“又是谁受了伤,严重不?”
“是一个队员受了伤,在胸部,很严重,伤员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那恐怕要用西药治疗,可我这里没有西药,怎么办?”
“那里有,你说出地方,我就去弄。”
“你们今天不是袭击了保警团的营部吗?”
“对,我们是袭击了保警团的营部。”
“难道你们就没有见到药品?”
“没有啊,你是说保警团的营部有药品?”
“你想想,敌人那么多的伤员,他们没有药品,能行吗?”
“对呀,可是敌人的药品在什么地方呢?”
“现在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搞到药品。”
“那一个地方?”
“你们今天火烧保警团重点保护的军用布匹,又偷袭了保警团的营部,还打死打伤了那么保警团的士兵。保警团这次来金安只带了一个医生,忙不过来。下午,叶世谋来让我去给军医帮忙,我就过去了。我看到军医给伤员用药是从镇公所左边的第一个房子里拿出来的,只是那里面的药品不多,我进去过,我估计那里面的药品已经用完了,一定在什么地方还有药品,你想敌人全部出动了,原来的驻地一个敌人也没有,他们能把药品放在没人的地方吗?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镇公所的某一个地方。”
永安听姑夫这么一说,犹豫了一会说:“你先去我家看看伤员,我去弄药去。”
“你一个人怎么去啊,那可是镇公所,里面有几十个保丁。”
永安说:“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会搞到药品的,你给我哥和高强说一声,不要他们惦记。”
陈先生见永安决心已定,知道挡不住了,就说:“你可一定要小要心!”
永安笑了笑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后门,在河堤上分了手。
永安来到镇公所门前,见门外有两个岗哨,门内还有两个岗哨,他一时无法混进去。便从一个小巷子进去,来到了镇公所的房后,上次救哥哥挖洞的那座房子的后墙全部用一层砖重新贴起,连一个窗户都没留。他又向前走几步,来到了镇公所上房的后墙,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房高墙光无法攀援。他又顺着墙跟转一了圈,到了西山墙,他发现在山墙的顶部一并排有两个窗户,只不过这两个窗户实再是太高了,那是专供板楼上透光用的,没有窗棂,只是用几页瓦垒成了梅花状。永安想从这里上去,可是那儿去找这么高的梯子呢?夜深人静,朦胧的月光照着这寂静的大地,风吹树梢,地上摇曳着斑驳的阴影。永安在几户人家的前后院子搜寻着。他突然发现一户人家的房后靠着一大堆盖房子用的木料。他喜出望外,来到这堆木料前,仔细的看了看,瞅准了一根最长的松木椽。他把它抽了出来,扛到了窗子下,靠在窗口上。他紧了紧裤带,给手上唾了几口唾沫,搓了搓双手,然后抱着椽子像敏捷的猴子一样,“蹭蹭蹭”几下就上了窗口。他一手紧紧地抱着椽,另一只手小心地把窗子上的瓦一页一页地取下,又慢慢地放到另一个窗台上。最后一页瓦取掉后,他把头伸了进去,可是头进去后腿却怎样也无法提起来伸进窗子,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况且窗子还在半墙上,没有办法着地。他只好又慢慢地退了出来,又把椽向里靠了靠,使椽梢超过了窗口,他摇了摇椽觉得很稳当,然后他才抱着椽再次爬了上去,这次他到窗口后又向上爬了稍许,先把两条腿伸了进去,等双膝进去后才一只手离开了椽,用五指紧紧抠住窗口,然后另一只手也抠住了窗口,双腿慢慢地垂下去,一只手换到了里边的窗口,然后另一只手也换了回去,这样双臂慢慢地伸直,两只脚终于落在了楼板上。
楼上什么也看不清,他不得不静静的站在那里,好一会才勉强能看到一点黑黑乎乎的东西,这里不像庄户人家的楼上,堆放柴草,家具,织布的机子、纺线的车子,犁地的木犁,套牛用的绳索等农具,有的只是一层厚厚的灰尘。永安摸索了一会来到了楼沿,见楼沿上没有梯子,他只好抱着柱子慢慢地溜到了地上。
永安静静地站了一会,听到了东面房间里传来了轻微的鼾声,他慑手慑脚地来到了小门口,用手轻轻一推,门开了。借着窗口透进来的朦胧月光,他看到了惺红缎被下面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他近前仔细一看这个人竟的保长魏开泰。他此时正在香甜的睡梦中,脸向床外侧着,口中的涎水顺着口角垂到了枕头上,枕头下边露出了手枪的枪柄。永安一把将手枪抽了出来,枪口指着魏开泰的脑袋说:“不许动!”低沉的声调中饱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魏开泰猛然惊醒,当他看清是尚明德家的二小子时,惊愕的双眼显出了一种极不甘心的无耐。永安接着用同样的口气说:“你给我听好了,不许出声,否则我打爆你的头,把放药品房子的钥匙交给我,然后把我带到那儿。”魏开泰点了点头,他伸手刚拿起衣服,被永安一把夺下。永安在每个口袋都认真的摸了一遍,摸出一串钥匙,他问:“这里面那一把是放药品的房间钥匙?”魏开泰拿起那串钥匙,指着一把说:“就是这一把。”永安把那把钥匙从钥匙串上取了出来,握在手中。然后把衣服扔给魏开泰。魏开泰慢慢地把衣服穿好。
永安用魏开泰的裤带把他的手反绑在身后,又用他那臭袜子把他的嘴塞住,压着他出了大门。在魏开泰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前排房子最东边的那一间房前。魏开泰站住不走了,永安取了他口中的袜子问:“是这里吗?”魏开泰指着门说:“药品就在这间房子里放着。”永安又把袜子塞进了魏开泰的口中,然后回过身拿手中的钥匙打开了房门,当他回过头来看时,魏开泰早没见人了,他四下里看了看寂静的小院依旧笼罩有清冷的月光中,难道魏开泰人间蒸发了?他慢慢地退了回去,隐蔽在屋椽下的墙跟,注意地观察周围的动静,不一会魏开泰从房子的拐角处慑手慑脚的走了出来,急忙向后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的哼着,因为他的嘴被堵着,所以发出的声音就像一头猪进了菜地一样。永安急忙赶了上去,魏开泰到了一个门前用头撞击着门。永安一枪打过去,魏开泰一头倒了下去,躺在那不动了。
枪声打破了沉寂的夜空,镇公所的大院里一下子乱了起来,各个房子的灯全都亮了,询问声、叫骂声,此起彼伏。永安快步跑到放药品的房子中,进门后立即把门关上。他刚转身突然发现原来这个房间里放的全部是药品,一箱一箱药品整整齐齐的堆放在房子的中间,像一座小山一样。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时他也茫然了,他不知这些药都是些什么药,究竟拿那箱药能治疗队员的伤。
正在他犹豫之际门外传来了大群人跑动的脚步声,并拌有大声地叫骂,还有凌乱的枪声,他知道那是敌人来了。他先抱了一箱药退到了门口,轻轻拉开了门,一群敌人正向这边赶过来,他顺着墙跟快速跑到拐角处,藏身于山墙后的阴影中。敌人进门了房间,他又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大门口,此时大门口早已被敌人封锁,两挺机枪架在了大门口。永安掏出枪“砰砰”两枪,两个敌人应声倒地,敌人的两挺机枪叫了起来,响声就像爆豆子一样,子弹在永安的前后左右“嗖、嗖”乱钻,他急忙退到了山墙的拐角处。
敌人在放药品的房子中没有找到人,听到前门响起了机枪的叫声,一窝蜂地向前门冲来,正好到了永安的身后,永安一颗手榴弹甩了出去,敌人立即爬在了地上,永安又是两枪,两个敌人倒在了地上,其余敌人急忙向后退去,当敌人看到只有一名游击队员时,又转身冲了过来,永安抬手又是几枪又有几个敌人倒下了,但这次敌人并没有退去而是拼命向永安这边冲了过来,眼看到了跟前,只听敌人大声的叫喊着:“游击队只有一个人,快过来,抓活的,”尽管永安是神枪手,接连打倒了几个敌人,但敌人还是冲到了跟前,就在他奋力拼杀时,他被几个同时涌上的敌人按倒在地,手上的枪也被夺下。一个敌人很快掏出了绳子,就在他准备捆绑永安的时候,永安一下子咬住了敌人的一根手指,只听“咔嚓”一声,敌人的一根手指被齐生生的咬了下来,敌人手上的绳子掉在了地上,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杀猪般的嚎叫着。永安趁此机会一脚踢倒了一个敌人,就向大门口冲去,敌人紧紧地在后面追赶着,他们一心想抓活的连大门口的也不叫了,十几个敌人挥胳膊挽袖子,准备活捉这个只身闯入镇公所大院的游击队员。正在这时从大门口拥进来一批人,三下五除二就将大门口的敌人全部消灭,永安抬头一看,竟然是哥哥永平带着游击队杀了过来,后面追击永安的敌人一见游击队冲进了大院,扭头就向后跑,游击队一阵射击,敌人丢下了五六具尸体逃进了后面的一座房子。
两挺机枪从窗口向外喷射着火舌,游击队被阻在山墙的拐角处,几名游击队试图从墙跟溜过去,但是还没有接近窗口就被敌人发现,一个手榴弹丢了过来,两名游击队员受伤,其余游击队员只好退了回来。永平喊:“扔手榴弹!”几颗手榴弹在窗前爆炸,趁着手榴弹腾起的浓烟,永平和长贵又顺着墙跟溜了过去,这次还没有等敌人发现,永平和长贵就每人又扔出了两颗手榴弹,然后猛然站起来冲到了窗下,又是两个手榴弹从窗口扔了回去,敌人的机枪哑了。春旺一脚蹬开了门抱着机枪就向里面狂扫起来,永平过来拉了他一把说:“停一会,不要误伤了自己人,”春旺刚停止了扫射,游击队员一拥而进,负隅顽抗的十多名敌人全部被消灭。
游击队在永安的带领下来到了存放药品的房子,永平见到这么多药品高兴地说:“这可是好东西,支队正需要,全部搬走。”游击队迅速打扫战场,可是找遍了所有的房间没有找到叶世谋,通过对俘虏的讯问,才知道叶世谋今天晚上和豹子回家去了。长贵说:“算那个狗东西命大,暂且让他多活几天,不过早晚都难逃游击队之手。”接着永平命令道:“赶快撤离,保警团听到枪声一定会赶回来的。”游击队在永平的带领下迅速地撤出了镇公所,出了西街楼回到了尚家村。
高强把游击队迎进了院子,见到那么多战利品高兴得拍着永平的肩膀说:“这次我们在敌人的胸口上挖了一块肉,黄营长和叶世谋恐怕不好向上面交差。”
永平笑着说:“我们管他交差不交差,这几天我们真痛快,把敌人打得晕头转向,保警团还在陶家坪满山遍野找我们呢,我们却杀回了金安,掏了他的心窝子,特别是我们顺手牵羊劫了药品,这可是个特别大的胜利啊,要不是永安进了镇公所,我们还不知道敌人在那里存放了这么多的药品,看来敌人这次看管的物资除了布匹外,还有这些药品。现在两样东西全丢了,让他们哭去吧!”
高强说:“保警团明天得到消息,一定会回来的,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必须在天亮之前撤出尚家村。”
“撤到哪里去呢?”永平问
“现在我们可以回三仙洞休整一阵子了,让敌人在这里折腾去吧!”
“那这么多东西我们能带走吗?”
“药品我们就地藏起来,等过了这一阵子敌人防守松了,我们再想法子给支队送过去。”
永平听高强这么一说,也同意于是就说:“那好,你让同志们抓紧吃饭,药品就交给我了。”
高强拍子拍永平的肩膀说:“一定要注意保密!”
永平笑了笑说:“你放心。”
永平来到了厨房,明礼大叔老两口正在给同志们做饭,他把大叔拉出来附着耳朵对他说了药品的事,大叔说;“你放心有个地方非常保险,这个地方只有你爹和我两个人知道,就在咱们后山有个洞,那是我和你爹两人挖金时挖的,现在年长日久了,洞口都长满了蒿草,把东XZ进去,保准敌人发现不了。”
永平说好:“那你现在就领我们去,藏好东西,我们还要出发。”
明亮大叔点了点头。
永平让永安长贵春旺秋生负责帮忙把东西搬到了洞里,还有多余的枪枝弹药也一同藏了起来。
陈先生也给一个队员动手术取出了子弹,另外两个队员伤势较轻,陈先生也给他们上完了药进行了包扎,见陈先生收实完毕,永平高强把他送出了村口。
鸡叫头遍时游击队悄悄地撤出了尚家村。
天明时游击队到了刘家滩的三叉路口,永平让大家在河边稍微休息一下,队员们便在河边洗脸喝水。高强正在给重伤员喂水,永平也在伤员身边悉心的照料。这时从刘家滩方向传来了激烈的枪声,队伍迅速集合起来隐蔽在小河对面的树林里,永平让春旺和秋生带着几个队员把伤员迅速送往三仙洞,其余队员作好战着准备。
枪声越来越激烈,突然有人从村子里跑了出来,高强仔细一看那人竟然是李木匠,他说:“不好,可能是区委被敌人围住了。”话音刚落李木匠就到了小河边。
高强大声喊:“李区长——”
李木匠抬头一看,见是高强和永平,就向树林这边跑了过来,他还没有站稳就大声说道:“快去救陈虎和玉婷永贞他们吧,他们被敌人围在村子里出不来了。我是拼命才冲出来的。”
永平问:“有多少敌人?”
“有一百多人,是敌人的正规部队,前天咱们消灭了峪口前来换粮的几十个敌人后,敌人恼羞成怒为了报复,调来了一个营就住在了金坪镇,专门对付咱们游击队。昨天我们区委在刘家滩发动群众,抗粮、抗租,召开了群众大会,晚上就住在了刘家滩。谁知一个地主偷偷地跑到金坪镇报了信,一百多敌人在天还没有亮时就包围了村子。我们在群众的掩护下,冲了出去,可是出了村子我们才发现永贞没有冲出来,陈虎又带着我们冲了进去,可是这次进去后,敌人突然缩小了包围圈,我们冲了几次都没有冲出来。后来我们分散到群众的家里躲藏了起来,但是看到敌人在凶残的折磨群众,我们又冲出来利用房舍、村道与敌人周旋,最终敌众我寡,只有我一个人冲出来了。”
永安听完李木匠的叙述后,立即就要冲进村子去救人,高强拦住了永安说:“敌人一百多人,我们现在只有三十几个人,冒然冲进去,恐怕难以取胜,到时候人救不出来,还会连我们也搭进去。”
永安一听急了:“难道我们就此算了,眼睁睁地看着让敌人把陈书记一伙人抓吗?”
“当然不会让敌人把我们的同志带走,我们要想一个更好的办法,不但要战胜敌人,更重要的是要把我们的同志安全的救出来。”高强十会镇定的说。
永平想了一会说:“敌人抓到了人,一定要急于把人压回去,所以,一会敌人就会撤出村子,我们想办法在路上埋伏起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把我们的同志救出来。”
高强说:“这个办法好,我们就埋伏在虎头岭上,那里地势险要,两边山大林深,有利于我们隐蔽。”
永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游击队立即出发从三叉路口向东,在虎头岭上迅速役伏。
太阳刚从东边的山嘴上露出了小半边脸,就看到敌人从大路上向虎头岭方向走来,一百多人的队伍稀稀拉拉就有半里多长,他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一边走一边笑,高兴的谈论着他们今天的收获,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枪梢上挂着抢来的鸡鸭,鸡鸭们被吊着极不舒服,一边在蹬腿扇翅膀,一边不停地叫着。这支队伍完全不像是在行军,到像是逛庙会一样兴高采烈。陈虎、玉婷、永贞被五花大绑着走在队伍的中间。
敌人的指挥官完全没有想到,在老虎岭上竟然有一支游击队正严阵以待在等着他们。他们满以为游击队听到他们正规部队后会吓得躲在山沟里不敢露面,所以他们骄横跋扈,不可一世,在这老虎沟里像游山玩水一般慢慢地走着。
高强见敌人慢腾腾地上了岭,就叮嘱永安一定要死死的盯紧陈虎几个人的周围,在同志们没有被救出时,千万不可大意,在战斗打响之后如有敌人想对他们开枪,一定要抢在敌人前面将敌人射杀,永安点了点头。接着他又对长贵说:“战斗一打响后你第一个冲下去用匕首迅速把捆绑同志的绳子割断,带领他们向山上撤退。”长贵也点了点头。
前面的敌人刚上岭就坐在路边休息了,后面的敌人接着也慢慢地上来了,这时永平大声喊道:“打,给我狠狠地打!”一时间枪声大作,敌人乱成了一团,长贵手握机枪一边打一边冲下了山,机枪怒吼着,敌人四散逃走,永安一枪一个,不一会陈虎周围的敌人全部被永安打死。长贵冲到大路上后,几步赶到了陈虎同志面前,他手握匕首挑开了三个人身上的绳子,一手提着机枪一手拉着永贞向路边一滚,躲在了路边的草丛中,陈虎从敌人尸体上捡到两支步枪,一支给了玉婷,一支他拿在手中,然后拉着玉婷一纵身也跳到了路边。
永平见陈虎他们已被安全救出,便命令队员们甩手榴弹,一阵手榴弹过后,敌人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向岭东逃跑,一半向岭西逃跑。永安见敌人完全失去了抵抗力,便命队员们冲下去,队员们高声呐喊着,迅速冲了下去,大路上躺满了敌人的尸体,永安命令放过逃向东面的敌人,全力追杀西边的敌人,游击队站在岭上居高临下,又是一阵手榴弹,炸得敌人哭爹喊妈,几十名队员像打活靶一样一枪一个,敌人只恨爹妈少生了几条腿,连滚带爬向山下逃去,但他们跑得再快也跑不过空中飞行的子弹。短短几分钟就将逃向西边的敌人全部消灭。
打扫完战场,游击队迅速向西,在刘家滩他们把敌人抢走老百姓的东西如数还给了老百姓。将那个给敌人通风报信的地主抓了起来,召开了群众大会公开枪决,群众拍手称快。
大会后有七名青年报名参加了游击队,下午游击队撤出了刘家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