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高县令的手段(上)
PS:真诡异,我明明上传了三十一章的,怎么没了?我靠,是不是电脑中马被人黑啊。
童生试、乡试、会试、殿试,是每一个读书人走上仕途的必经之路。当今的唐朝,取消了明经科,只保留进士科。这无疑加大了科举的难度!
说起考试的经验,任何一个接受过完成的现代模式教育的中国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测验、月考、中考、期末考……高考,这名词大家想必都不陌生。
所以孟觉晓可以自豪的说“哥也是练过的。”即便是练过的,作为今生的第一次,孟觉晓还是紧张了,一直到走出考场的瞬间。
珠儿笑着迎了上来:“相公出来了。”油纸伞出现在孟觉晓的头上,细细的雨丝立刻打湿了珠儿的鬓角。珠儿脸上的疲惫和总是伴随着卑微的微笑的神情,让孟觉晓这个现代宅男的心被搅动了一下。
原来做一个男人可以如此幸福!
“辛苦了,等了一天么?”孟觉晓没有理所应当的觉悟,现代人骨子里尊重女性的本质,随时随地都会冒头。
这个时候边上还有个打着雨伞接男人的婆娘,他家男人出来之后,估计是觉得没考好,看见老婆便发火道:“原来是你这个丧门星在外面候着,不是让你别来的么?”
那婆娘挨了骂也不生气,依旧笑着对男人小声的解释道:“天在下雨,担心相公挨了淋,这不才来一会么?”那男人犹自不快的骂骂咧咧的,手里的褡裢往婆娘的怀里一丢,抢过雨伞径自走了。婆娘自得淋着细雨在后面迈着小碎步追赶着,摇摇晃晃的没注意路滑,啪的一下摔了一跤。前面的男人倒是停下了,却不肯上来拉一把,反而骂道:“贼婆娘,摔不死你。”那婆娘坐地上居然还在笑,麻溜的自己起来,拍了拍衣服继续追着男人。
孟觉晓看着这一幕,眉头皱的厉害,打算上前说两句,但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如何有自己说话的余地?想想也只能叹息一声,抬手挡住珠儿伸过来接褡裢的手,拿过雨伞替珠儿遮好了,伸手掸了掸珠儿鬓角处的雨滴。
“我来打伞,你看你,这里都淋湿了。”
凡事都是经不起比较的,如此强烈的对比,瞬间让珠儿有一种想哭的感觉。细细想来,平日里相公连一句重话都难得出口的,女人这一辈子,跟了这么一个男人,还有啥求的?
轻轻的吸了吸鼻子,珠儿甜甜的笑了笑道:“不碍事,相公招呼累着了,还是让奴家背着褡裢。”
“我是男人!我要面子的!怎么好让一个女人帮着背东西,自己的女人也不行。”孟觉晓笑了笑,两人并肩沿着青石板的街面,在这个油油的春雨润泽万物的黄昏慢慢的往回走。
“晓儿!”刚走出两步,孟觉晓听见母亲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母亲在一个屋檐下正在朝自己笑。孟觉晓连忙抢上前去,笑道:“母亲也来了?不是托人带话说天不好,别来了么?”
这一幕,让孟觉晓想到的是高考的时候,父母顶着炎炎夏日在考场外等候的一幕。现在看起来,这两个场面何其相近。
孟尤氏满脸慈祥,抬手抚了一下儿子前额上的水滴道:“没刻意要来,这不想到家里织的布送县城里,买个好一点的价钱。再说娘也没来一会,先卖了布才过来看看。”
孟尤氏没有说是哈,其实三更天孟尤氏就起来了,然后紧赶慢赶的赶上了目送儿子进考场的一幕。接着整个白天都在外面等着,中午也不过吃了一点干粮。孟尤氏一直在这呆着没出现,珠儿也不曾发现。
“珠儿见过主母!”珠儿上前道福,孟尤氏一天都看见珠儿在外面等着,心里对这个丫头更是满意,笑眯眯的伸手扶起道:“一家人莫太客气了,显得生分。头前晓儿提及给你个名分的事情,童生试之后不论中不中,补个礼聘吧。”
珠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下来了,连忙扭过头去,口中低声道:“多谢主母。”
“还是叫婆婆吧。”孟尤氏笑着纠正了一下,珠儿没了平时处处守着规矩的习惯,脸上泛起不可抑制的喜悦,朝孟尤氏万福道:“谢婆母。”
簇拥着孟尤氏,一行人开开心心的往回走。一路上孟尤氏没有问考的如何,孟觉晓虽然感觉不错,但是心里也没啥底气,毕竟是第一次啊。再说这只是县试,之后还有府试、院试等着自己,都过了才能中秀才。
中了秀才就意味着有功名,寻常百姓见了要弯腰行礼,叫一声秀才老爷的。
县试的主考是高县令,阅卷的却不是他一个人,先由县里组织人大面积阅卷,选出前十名由高县令定夺。县学的崔夫子无疑是阅卷的人员之一,干了两届的以上的骨干。县试结束的第三天,前十名的卷子以及县试通过的名单摆在高县令的面前。
高县令先拿起名单看了一遍,看完之后脸色猛的一沉,朝身边的师爷道:“去请肖主簿来。”肖主簿是这一次县试阅卷的组织负责人之一。
这是县尉曹毅急急忙忙的进来,走到高县令跟前低声嘀咕一通,高县令听了一阵连连冷笑道:“好,好大的够胆!自己不要前程,还要拖累本官!把人给我看好了。”
肖主簿很快就到了,高县令把手里的名单往他脸上一砸道:“你收了人家多少钱?居然做出这等浑事!”
肖主簿顿时脸色大变,惊慌不已的自辩:“大人何出此言?”
高县令冷笑道:“这名单上为何没有孟觉晓?休要说他考的狗屁不通,本官这里还有他作文留下的草稿。也不要说他的卷子污了,本官可是一直安排人看着他做完交卷的。”
“大人所言,下官实不知情。”肖主簿怀着侥幸心理犹自抵抗,高县令冷笑两声道:“把人给我带上来。”说话间曹威带着两个差人,压着一个垂头丧气满脸淤青的书吏进来。
“看看这是谁?”高县令冷笑两声问!
肖主簿抬头一看,这一下遭不住了,两腿一软往地上一跪道:“大人赎罪!下官不该收了薛家的钱财,使人污了孟觉晓的卷子。”
原来适才曹威进来,说的就是这个事情。下面一个书吏是曹威的好友,与同僚喝酒时,同僚喝高了说漏嘴,说是有人要害一个性孟的考生,要在他的卷子上做手脚。
这名书吏转头就跟曹威汇报了,曹威立刻找到那名说漏嘴的书吏,几下手段一上,什么都招了。原来是肖主簿给了他十贯钱,让他寻机弄污孟觉晓的卷子。
高县令气的浑身发抖,指尖几乎点在肖主簿的鼻子上,怒道:“好!既然肖主簿爽快,本官看在府台大人的面子上也不为难你,来人啊!”
曹威上前一步道:“大人!”
“烦劳曹县尉送肖主簿往府城见府台平大人,人交由府台大人处置。本官另手书一封,曹县尉交与平大人便是。”
府台平鹤江乃是肖主簿的表兄,高县令虽然愤怒,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怒火。这个事情,按照正常程序来走,上面找不出一点问题来。但是这样做就把平鹤江得罪死了,日后谁知道在哪里给你使绊子?
肖主簿在县衙之内,平日在高县令跟前也算听话,所以高县令最后的处理办法是把人送到平鹤江那,难题交给他来做。识趣的,肖主簿就此另谋出路,不识趣还要回来,那就怪不得高县令做人不留余地了。
肖主簿被带了下去,高县令叫住曹威道:“遣人去请孟觉晓来一趟县衙,另外把孟觉晓的卷子找出来。”
曹威想了想道:“大人,崔夫子和薛映浩呢?”
高县令冷笑两声没说话,挥挥手示意曹威下去。曹威心里明白,达到目的后退下忙去了。走出门口,听到身后一声“砰”的巨响,曹威微微一笑,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