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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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宣誓主权

可能看一个人表面感动不到温度,却能在小细节上的一个行动感动你。

随着一声巨响,力的作用下我被温暖的身躯覆住两只手臂被死死固住,一起撞向玻璃,啪的一声,我甚至看到一个碎片从我眼前划过,差点,我以后的世界只有一片黑色。

好吵,我对自己说,嘈杂的说话声,车铃声,好像重叠在这一片漆黑。

想看清状况,努力睁开了一点儿眼,一个就躺着我眼前不到五厘米的脸,布满了鲜红还有一股弥漫的铁味。

我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陈亦哲跟何玲最后修成正果一身西装和一身婚纱,何玲转头对我说了句我恨你,那不是陈亦哲的脸,是一个陌生的又忽然变得模糊。

我倒坐在后面,陆川河莫念提着何玲的裙尾看着我笑,笑得很诡异,一张又一张在我眼前放大,然后理我越来越远,无论我怎么喊她们的脚步越来越快。

最后导入的是最后一张顾沉的脸,他脸都是血,太阳穴上也在一滴滴往下落,他不说话,就拖着半截的腿看着我,眼神犀利。

我一下清醒了,更准确说是吓醒了。

那种恐惧无不充斥在我脑海里。

“醒啦,你醒啦,许久,你吓我我们了。”何玲尖叫起来,立马跑出去叫医生进来看看我情况。

陆川河很不客气把我轻轻推着躺下。

“你轻点,她这才刚醒,要是还有什么地方有问题,我可怪你了啊。”陈亦哲一拳打在陆川河的背上,陆川河直叫狠心。

医生是个年纪稍微大点的阿姨,说话很温柔,细询问了我一下感觉如何,才说了句好好修养,手尽量乱动,才离开。

右手被无情的白色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确很痛,庆幸的是还有恢复的可能,不至于这次意外而导致变成独臂女孩。

“你看看你,我说跟你一起,你又不要,这下出事了吧,还好是离医院近,要是再远点,你估计见不到我们了。”何玲强迫自己声音压低。

我被她手舞足蹈的样子给逗笑了。

“你真的吓死我们了,还真以为,你有什么意外呢。”陆川河叹了口气,他倒不客气,自己拿出水果刀把陈亦哲带来的苹果削了一口一口啃起来。

“别让我妈知道。”如果我妈知道了必定又是一场紧张战,她晕车厉害又劳累奔波实在承受不起。

“知道了,你怕她担心。”何玲早就猜透了我的心思。

因为假不好请,他们决定轮流来照顾我,在我无论如何全说学业重要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否定了我的请求。

“那个,顾沉呢,他怎么样了。”如果不是顾沉下意识的把我护住,现在伤的比较严重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仅仅手骨折那么简单。

“他.....”何玲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我。

“说吧。”我平静的想出了各种结果,努力平复心情,何玲的犹豫说明事态已经严重了。

“我来吧,说了你别激动。”陈亦哲指着外面的病房,我看向那个方向,重症室。

一道雷打在了我的心上,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在说,我不,我不要他这样。

“他受伤严重,别的地方还好,他是头,最后落下来的时候,你在他身上,可能是落在地上的时候,头撞击了,产生了震荡,还有一块长的玻璃从他后面扎进去就那么一厘米距离,快到心脏位置挺严重的。”

陈亦哲说完这些话后的一些安慰我的话,我没有注意听到,只觉得这一切真的很突然。

我没有意识到顾沉与离开我就差那一厘米的距离。

强烈的欲望让我想出去,一秒也不能停留,立马在他面前叫叫他,看看那双环着我的手,还有看了十几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可我不能,他们不让我出去,何玲最后抛出一个你要出去我就把情况告诉你妈的炸弹,我只好安分的躺在床上。

又有人进来,是颜倾青她眼睛肿了,哭了一夜的模样,有好似一夜没有休息的疲惫。

“是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小沉怎么会到现在还躺在重症室,你个害人精。”

她一下子冲上来马上就要碰到我的针管,陆川河眼疾手快到把她拉出门口。

陈亦哲膛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

“何玲,你相信我吗?”我看着焦急的何玲。

“我当然相信。”她帮我把被子掖好。

不知道陆川河跟颜倾青说了什么,颜倾青没有了刚才的激动。

她很平淡的站在理我有一米处的地方看着我,眼神很凶恶。

陆川河拉过椅子坐在了我旁边,生怕她又做出什么事。

医院的消毒味有些刺鼻,让我忍不住皱眉。

“说吧,你要怎样才彻底消失在顾沉的世界。”

那是我与颜倾青难得很直面的交流。

这下我才看清了她的脸蛋,的确很好看的五官精致,有着属于她那个年纪的韵味。

顾沉怎么不会不动心。

“呵。”我笑了笑对她的那句话的无知而嘲笑。

“你笑什么。”

“我笑你的无知,笑你的幼稚,这种话你也说,你还真以为是演电视剧呢,我是不是该回你,多少钱离开他?”

他们笑起来,陆川河嫌病房不能抽烟,说一分钟回来,如果陆川河听到这句,又是一顿怼。

“我现在身份,你该明白,你又是什么,三?还是个什么地下?”

“你别太过分,颜倾青。”何玲本来环抱这手,听到她这句话,手放了下来,握成了拳。

我白了颜倾青一眼,十几年顾沉什么样我比她都清楚,何玲再不喜欢顾沉,在日渐相处也改变了,做什么大家都看在眼里。

“你最好注意你说话的言辞,我们是一起的,你想清楚,谁比较吃亏,还有那个什么顾沉,你还真以为我们许久有多稀罕顾沉,他自己贴上来的别怪我们无情。”

陈亦哲瞪着她,又捏了捏鼻根,为这个感到麻烦。

颜倾青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颜倾青有点慌乱起来,手绞着衣角明显在紧张,眼神有点飘忽不定。

经历这件事,我才更加清楚,颜倾青是想要顾沉身败!

“你别胡说,我警告你,小沉已经因为你这样了,难道你还想其他人跟着连累?祸害一个人还不够?”

其实想来也是颜倾青胡闹,陆川河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最后那句祸害一个人还不够,脸拉了下来。

如果不是何玲拉着陈亦哲,陈亦哲差点就破口大骂。

但是又想到这是医院,他闭上了嘴沉默了。

“什么叫祸害一个人还不够,开车的是顾沉,论出事也是他的过失,她要护着许久,也是他自愿的,我们许久福大命大就算没有他,也一样好好的。”

陆川河第一次这么为我愤愤不平,何玲瞪着颜倾青的模样恨不得把她当成游戏里NPC狠狠揍一顿,可颜倾青毕竟只是个女孩子,也不能拿我们怎样,只是过过口瘾。

很久之后,这份沉浸被突然闯进来的顾沉妈妈打破,我看着他那张看不出任何血色的脸,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安慰一个只能在隔着玻璃外探望的母亲,他是那么安静,躺在极其洁白的房间里,没有一丝的尘埃。

这几米的距离,顾沉妈妈只是怔怔的看着我又看看那间房间。

“没事吧,许久。”她关心的话语一出口,我哽咽的想要落泪。

何玲起身给她端了一杯温开水还冒着热气。

“没事,阿姨,顾沉比我更严重,你看看他吧。”

“也好,你好好休息,这是我煲的鸡汤,你也喝点,早点恢复。”

我紧紧握着拳头,直到手指因为用力指甲的坚硬把肉给生生弄疼,才醒悟过来,哪怕她狠狠的骂我一顿也好,或许内心那份愧疚会好多,如果不是我,不是我把他叫出来他也许不会这样。

我望着她那个身影,轻轻说了句只有我一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那三个字,对不起,对她对顾沉也是对自己的。

医院永远是比外面要来得安静许久,那几张面孔来了又走。

顾沉曾经告诉我,人总是会在深夜怀念过去,这句话一点也没错,我现在就站在窗口,天上的繁星还是依旧散落。

中午,我耷拉着外套,一手拉着杠,没有何玲的扶持,我摸着那层玻璃,顾沉就静静的躺在那,我好怕他醒不来。

可是没办法,我真想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承担。

陈亦哲突然问我。

“假如那天,不是顾沉,而是陆川河,他也会这样吗?”

我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笑。

“你别开玩笑了,陆川河是我好朋友,也会的。”

我承认认识陆川河的时候,只是因为他长的好看,我才有了后来故事的想法,渐渐的相处,还有他对我的用心,有真也有假,开始的不清不楚到结束的不明不白,但感情存在记忆里。

“是你还没看清顾沉。”

陈亦哲很少跟我讨论顾沉的问题,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些与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也是第一次跟我提起顾沉,好似他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

“我看不清他。”

我表示很无奈,又顺手把苹果拿过来啃。

何玲买的瘦肉粥放在床头柜上,哪怕现在就只有陈亦哲一个人在这照顾我,何玲也不会去想什么,她相信我。

看电视时,剧情里经常会出现什么闺蜜好朋友把自己男朋友抢了的狗血剧情,何玲就会笑,你看我们不都好好的嘛。

的确,我根本不不会区动陈亦哲心思,陈亦哲也不会动我心思,那句话来说,应该是爱屋及乌,因为何玲,他才会对我们这些身边的人好。

事情发生的突然,班主任一时间也不知道,何玲在第二天才跟班主任说明了情况,之后又吩咐何玲让我多休息好。

杨罗还是笑嘻嘻,露出虎牙,他提了一份猪蹄汤,说是,吃啥补啥。

何玲笑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原来,许久的手是猪蹄吗?”

“那,何玲的意思,我要给许久买点别人的手?”

“噫,别别别”我赶紧结束这段对话,再聊下去,他们能把一次聊天聊成一段血腥场面。

“哦,对了,对面那个房间,里面躺着那个男人一动不动的,他会不会植物了。”

杨罗手指着的方向正是顾沉的房间,何玲一把捂住他的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如果顾沉真植物了,顾沉妈妈会不会恨我一辈子,我心悬了很久。

那个方向我每天都会看,很想看到有那么一刻,他被医生宣布脱离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

可越是期待的,越可能的不让你看见,所以到现在已经三天了,他还没动静。

结果杨罗一句话,把我所有的期待都打碎。

最后那一眼,是我模糊中看到顾沉虚弱微眯着眼,他极其吃力往我这靠,甚至手抓着我生疼,他还是用一直打破我内心致命温柔的语气说完那句,不要怕,我在。

我反复的问陈亦哲。

“如果不是我,他也不许不会躺在里面。”

陈亦哲把目光转向我。

“不是因为你,就算你有危险,他还是会第一时间保护你,你信不信,如果今天是我跟何玲,我也会这么做,那是一种力量,一种感情的力量,慢慢的你就会懂了。”

我静静的看着他,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他哪里值得何玲喜欢。

我真是可恶啊,一点小事就把顾沉叫出来,明明看到颜倾青动了手脚还想报复顾沉想看他受伤。

但现在,无论顾沉怎么生气,怎么冷我,怎么不温柔,我都想他能起来跟我说句话,哪怕一个字也好。

颜倾青不懂这些,他只知道顾沉很优秀,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得不到什么,就越想要得到,甚至不尽手短。

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顾沉哪怕再不济也不会选择颜倾青,可我们都猜错了,颜倾青拿到了一张最硬的底牌。

这个局,还未结束,也就意味着随时都可能翻盘,那张底牌也可能成为一张废牌,她堵上了全部,所以不可能轻易让自己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