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四到20年代：中国现代主义戏剧的开创时期

Tett：哥哥，那是雷呢！我的哥哥呀！（啜泣不安）

（绝望着）哥哥，没有那样的事情！

黑衣：哦，Tett！Tett！没有那样的事情。你留心罢。我是兴奋了。啊，打罢，从楼上打去。你别要跌了才好！

（Tett之叫声，与枪声相混）

黑衣：呀，你们看，看我的手腕何如！我的弟弟是我的宝石，我是我弟弟的拥护者。我是经过了人生的一切试验来，Tett也是经过了来的。我和Tett都是与死接近过来的，我们是不怕你们！

Tett：哥哥，那儿！那儿！有——

黑衣：死神来了。不然，我自己便是死神！我的肉体是死了的。我自从成了绝对的黑色，死是已经入了我的魂髓了。

（枪声络绎）

Tett：别要打那死神，别要打那死神！

黑衣：我打的是湖贼。——其外的我不打——你们都是善良的人子。你们都是受了那人面兽心的人们的委托来的——Tett！Tett！Tett！

Tett：哥哥，死神在唱。我们一路去罢，一路去罢！

黑衣：不要下楼去呀！不要去！不要去！转来，转来，危险得很呢，去便要成为俘虏！

（枪声连发，从楼上有人下坠声。炮火光中，隐约可见Tett踉跄步出廊下倒地）

——陶晶孙《黑衣人》

丈夫——我如何幸福呵！

妻子——我爱你！我爱你！

丈夫——今天是我到地球上来的第一个日子。

妻子——我爱你！我爱你！

丈夫——那说话的是谁呵？我所在着的是什么地方？

妻子——我爱你！我爱你！

丈夫——我今天才明白了人的价值，我今天真的愿意做人了。

妻子——我爱你！我爱你！

丈夫——我的五十年的时光都白过了，假如我今天得不到你。

妻子——我爱你！我爱你！

丈夫——那向着我说话的不是一只最聪明的画眉子吗？你再给我叫一次你所叫过的！

妻子——我爱你！我爱你！

丈夫——我要死了，因为我的生命已经走到它的绝顶。

妻子——我爱你！我爱你！

——高长虹《永久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