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歇洛克·福尔摩斯的生活
对于歇洛克·福尔摩斯生活的研究源于柯南·道尔记录下的案件,有六十件案子,也许还有一份传记大纲。尽管作品中没有给出明确的日期,不过一般认为福尔摩斯出生于1854年1月6日(传统的圣诞节第十二夜),理由是一些脆弱的证据:书中描述说1914年福尔摩斯“60岁了”(尽管福尔摩斯只是在其中伪装成60岁的男人),还有猜测指出福尔摩斯喜欢莎士比亚的《第十二夜》(因为他曾两次引用剧中的台词)。对于他的早期生活知之甚少,福尔摩斯特别避免谈及他的父母和儿时生活。这些年和家人唯一的联系是其兄长麦克洛夫特,即便如此福尔摩斯也对华生隐瞒了此事许多年。
麦克洛夫特比歇洛克年长七岁,在政府部门审核账目。实际上,按照福尔摩斯的话,麦克洛夫特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英国政府:“我和他都有同样的才能,我用来侦缉破案,而他则使用到他那特殊的事务上去了。各个部门作出的结论都送到他那里,他是中心交换站,票据交换所,这些都由他加以平衡。别人都是专家,而他的专长是无所不知。”
福尔摩斯坚持他的兄长在观察和推理能力上比他强,但是麦克洛夫特没有野心,也没有精力,宁肯被人认为是谬误,也不愿费力去证明自己的正确。“麦克洛夫特有他自己行驶的轨道。”福尔摩斯评论道,“他活动的范围应该是在他帕尔大道的住宅、第奥根尼俱乐部和白厅之间。”华生这样写道:
他身材高大,结实魁梧,模样笨拙,可是在这笨拙的躯体上长着的脑袋却在眉宇之间流露出一种相当威严的神色,铁灰色的眼睛是如此深邃机警,嘴唇显得如此刚毅,表情又是如此微妙,以至于只要看上他一眼,人们就会立刻忘掉那粗笨的身躯,而只记住他卓尔不群的头脑。
尽管学者们试图在歇洛克的生活(以及维多利亚时代)中找到麦克洛夫特所扮演的角色,但是表面看来他对歇洛克影响甚微,也许除了一个负面的例子。歇洛克·福尔摩斯和华生分享的最早的回忆就是他大学里的两年时光。在一系列推理让老特雷弗大吃一惊之后,他认识到“这种爱好可以成为一种职业”。后来,他回忆道:“我在大学的最后几年,有很多人在谈论我及我的思维方法。”
两年大学生活之后,福尔摩斯搬到伦敦,住在靠近大英博物馆的蒙塔格街。他继续全新投入对犯罪文学、罪犯以及相关科学的研究,偶尔侦办案件,不过几乎没有被记录下来。1881年,他做出一个重要决定,打算寻找一位房客。他在贝克街221号找到“一处非常好的房子”,那是“221号乙”套房,但是他的经济收入令他需要与人合租。通过办公室熟人斯坦弗——福尔摩斯和他在伦敦圣巴塞洛缪医院相遇——他被引见给新近从英国陆军病退的约翰·H.华生,两人于是成为室友。1881年3月,福尔摩斯接受苏格兰场托拜厄斯·葛雷格森探长请求,协助侦破布里克斯顿路附近的一桩神秘谋杀案。福尔摩斯建议,如果华生没有什么别的重要的事情,可以协助他进行初步调查。于是诞生了第一篇公开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冒险故事——1887年出版的《血字的研究》,从而确立了福尔摩斯和华生的合作关系。
他的侦探生涯开始很缓慢,到1889年福尔摩斯声称调查了大约五百桩“大案”,1891年总共侦办了一千桩案子。他的委托人从地位低下的打字员到皇室成员,从警察到欧洲王室,办案足迹从伦敦及郊区一直到英国的乡村小镇,甚至遍及欧洲大陆的首府和梵蒂冈。他将从事犯罪调查作为一种生计手段,声称他收取的费用是“固定的范围内”,“或者也不完全”,因为他常常侦办案件是在公众利益之外,甚至是为了避免无事可做。尽管福尔摩斯声称,“警察不会雇用他以替代他们的不足”,实际上警察常常向他求助解决案件,因为他很早就明白了把功劳让给警察。福尔摩斯是否要求警方为他提供帮助不得而知,但是他很受正规警察重视。“我们苏格兰场的人不是嫉妒您,”莱斯特雷德告诉福尔摩斯。“不是的,先生,我们为您感到骄傲。而且如果您明天能来,所有的人,从最年长的警探到最年轻的警官都会高兴得向您握手祝贺的。”对学者来说遗憾的是,信息的缺乏使得追踪福尔摩斯在报纸上的活动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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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巴塞洛缪医院。
《女王的伦敦》(1897)
从十九世纪八十年代末到1891年4月,除了处理几件小些的案子,他的主要精力用在瓦解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的犯罪集团上。莫里亚蒂是“犯罪界的拿破仑”,福尔摩斯说:“伦敦城中有一半犯罪活动都是由他组织的,而几乎所有没被侦破的案件都和他有关。他是一个奇才、哲学家,还是一个深奥的思想家。他有一个第一流的头脑。他只是安然静坐在那里,像一只蜘蛛蛰伏于蛛网的中心,可是蛛网有千百根放射线,他能感觉到每一根线的轻微颤动。”福尔摩斯预料他的举动会导致“本世纪最大规模的犯罪审判,澄清四十多宗未结的疑案,把他们全部处以绞刑”,不过,教授没有上绞架,而是被福尔摩斯引到瑞士迈林根附近的莱辛巴赫瀑布的一处岩脊,由他和教授当面对质。两人在瀑布悬崖边扭打,教授死了。福尔摩斯消失了,也被假定丧生了。
1894年,关于可敬的罗纳德·阿德尔谋杀案的新闻报道“引起全伦敦的关注,并使上流社会感到惊慌”,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好处:福尔摩斯回来继续开业。案件的凶手塞巴斯蒂恩·莫兰上校同时也是莫里亚蒂帮派的军师。在抓取他的过程中,大侦探告诉华生他没有和莫里亚蒂教授跌入深渊,而是在肉搏中存活下来,并刻意隐藏起来。他在西藏旅行了两年,去拉萨和大喇嘛在一起度过了几天时光。接着他经过波斯,拜访了麦加,又到喀土穆对哈里发作了一次“简短而有趣的拜访”,拜访的结果告诉了外交部。回到法国之后,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研究煤焦油的衍生物,这项研究是在法国南部蒙彼利埃的一个实验室进行的。不管他怎么说,许多学者主张,“大空白”——1891年到1894年这段时间——完全是两码事。
福尔摩斯归来之后,从1894年到1901年间侦办了数以百计的案件。这个时期华生最终使他戒掉了“毒品的嗜好,那曾一度威胁到他非凡的事业”。他为英国所作的贡献使他在1895年得以受到维多利亚女王私下接见(据传闻王室也是华生医生故事的读者),尽管他是王室忠心的仆人,还是于1902年6月没有任何解释地拒绝了封爵(与之相反的是,阿瑟·柯南·道尔在1902年接受了爵位)。他于1903年或者1904年退休,单独居住在苏塞克斯海岸,在那里他开始养蜂,撰写不朽的《推理完全艺术》,这是一部关于犯罪学的博大著作,很显然没有完成。在阿瑟·柯南·道尔的帮助下,他还写了(没有华生)两篇旧案的记录:《皮肤变白的军人》(1903年发表)以及《狮鬃毛》(1907年发表)。1912年,他将著作放到一边,开始了他最危险的任务:扮作一名爱尔兰反对派,被德国间谍组织雇用。借此他能够给德国很多错误的情报,并于1914年抓获了普鲁士间谍头子冯·鲍克。
没有关于福尔摩斯更多可靠的消息了。他已去世的消息,当真发生的话——有些人声称他的化学和养蜂才能使他从蜂王浆中提取长生不老的物质——并没有报道过。某些人将理性和秩序压垮二十世纪的那些疯子的成功案例——希特勒、斯大林以及极权主义政权的垮台——归结于他那些持续不断的、尚未发掘的工作,但是目前针对这一猜测还没有证据。还有的人——比如撰写玛丽·罗塞尔系列的作者劳拉·金——记录了福尔摩斯1914年之后的生活,但是这些作品纯粹是虚构的。福尔摩斯是一位多产的专论作家,作品涉及犯罪学的多个领域以及其他十分独特的兴趣(诸如拉苏斯复调赞美诗和早期英国宪章),只是这些作品现在没有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