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泪的反思

小说家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笔者谓“泪水是感情的流露”。

早在《诗经·小雅》中就有“涕零如雨”的佳句，虽属夸张，但这种泪足见悲痛之极的内心世界；诸葛亮在《出师表》中最后说：“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这种泪可窥忠武侯复杂难白的内衷；电视剧《辘轳、女人和井》的主题歌中有“风吹篱笆雨洗窗，泪花泡月亮”的唱词，这种泪表现了主人翁孤独苦涩的处境；南宋文学家、诗人刘克庄在《玉楼春·戏呈林节推乡兄》词中写道“男儿西北有神州，莫滴水西桥畔泪”，这种泪表达了儿女缠绵的感情……

俚语曰“心不动，泪不涌”，此言得之。

十七年前我在乡下执教，九月九日这天，当我听到毛泽东这位东方巨人逝世的噩耗时，已是而立之年的我，顿时泣不成声，泪若泉涌……我虽为弱儒，但向以“男儿有泪不轻弹”为信条，激情常常压在心底，苦痛每每咽进肚里，回首四十余载，催我泪下的事情虽也有过几桩，但痛莫过于毛泽东逝世，泪莫多于红太阳陨落。

痛定思痛，痛必追思。我从韶山冲的上屋场想到天安门前的纪念堂，从岳麓山的琅琅书声想到黄洋界上的隆隆炮声，从秋收起义想到遵义会议，从八角楼里的灯光想到宝塔山上的曙光，从钟山风雨想到五星红旗……我看到毛泽东同志从一百年前向我们走来，走过了伟大的一九二一年，走过了震惊中外的一九七六年——这年，岁次丙辰，北方地震，南方洪涌。不过，这次，我透过晶莹的泪液看到了中华民族的光明未来，看到了华夏神州的锦绣前程；当我们繁荣昌盛的伟大祖国以雄健的步伐跨入21世纪的时候，那时告慰伟人，伟人也一定会“泪飞顿作倾盆雨”。

（1993年9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