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改革开放的若干认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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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党的十二大的巨大成就的历史意义

这次党的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是我党历史上一次具有巨大历史意义的大会。它在我们党领导的中国人民的建设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中,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重要里程碑。这次代表大会,在三个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

第一,这次代表大会审议和批准了党中央的题为《全面开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局面》的报告。这个报告总结了十一大以来特别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实践经验,是三中全会制定的正确路线、方针和政策的充实和发展,也是毛泽东思想的丰富和发展,它为我们的党和人民确立了新的历史时期的奋斗纲领。这个纲领必将引导着我们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不断取得新的胜利。

第二,这次代表大会审议和通过了新的《中国共产党章程》。它吸取了党的建设的长期历史经验,集中了全党的智慧,清除了十一大党章中的“左”倾错误,继承和发展了我们党的七大、八大党章的优点。这个党章是我们党的历史上比较完备、比较充实的党章。它为我们把党建设成为领导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的坚强核心,提供了正确的纲领。

第三,这次代表大会,经过充分的、反复的酝酿,经过无记名投票的民主选举,选出了新的中央委员会。同时选出了中央顾问委员会和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在党的新的中央领导机构当中,既有久经考验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作为我们党的最高领导核心的中流砥柱,同时又充实了一大批德才兼备、精力旺盛、有开拓创新精神的中青年干部作为生力军。这表明我们党的新老干部的交替和干部队伍的更新,在党的最高领导核心当中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以上三个方面的成就说明,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党有了一条指引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沿着马克思主义的航道胜利前进的正确路线,这条路线经过十二大的充实和发展,我们党又进一步确立了开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局面的正确纲领,并且有了指导各条战线、各项工作的一系列更为成熟的正确方针和政策。同时,我们党也有了一个比过去更为完备,更为充实的建党纲领。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新的历史时期中,作为执政党究竟怎样不断加强建设,现在有了更加明确的纲领。新党章从制度上和章程上,都作出了明确具体的规定。从组织上说,经过这次代表大会对中央领导机构的改选,我们完全可以相信,新的党中央,新的中央领导机构,必定会在马克思主义正确路线的指引下,建设成为更加坚强的、更加朝气蓬勃的战斗指挥部。有了这一切,党的十二大一定能够引导着我们从胜利走向新的更大胜利。

关于党的这次代表大会的重大意义,关于十二大在我党历史上所占的重要地位,需要通过历史的回顾和对比,我们才能认识得更加清楚和深刻。

我们党在领导人民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期间,曾经有过两次重大的历史性转变,一次是由北伐战争的失败到土地革命战争的兴起,一次是由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到抗日战争的兴起。在这两次历史性的伟大转变中,当革命遭到严重挫折的时候,国内外敌人都曾断定我们的事业已经无可挽回,我们自己队伍中也曾有许多人发生动摇,对革命的前途悲观失望,甚至有些人背叛了革命。但是,一切有志气的共产党人和革命人民并没有被巨大的困难所吓倒。他们在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一大批杰出的领袖人物领导下,掩埋好革命烈士的遗体,擦干自己身上的血迹,重新投入战斗,英勇奋战,前仆后继,终于又开创出了新的胜利局面。

这次我们党的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是在实现了又一次伟大的历史性转变的重要时刻召开的。经过粉碎“四人帮”六年来,特别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四年来的拨乱反正,我们的国家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回顾历史,展望将来,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我们党和国家的前途是无限光明的。正像恩格斯说过的那样:“没有哪一次巨大的历史灾难不是以历史的进步为补偿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9卷,第149页。这是一条历史发展的规律。它告诉我们,在人民的历史上,在革命的前进过程当中,出现某些曲折是不可避免的,但每一次曲折都必然会给革命开拓出继续前进的道路。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失败乃成功之母”。当然,这个道理对于反动阶级和反动派来说是不适用的,因为它们的行为是违背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是逆历史的潮流而动的,它们的失败就只能是失败,是历史注定的,绝不会是“成功之母”。而无产阶级和人民的革命事业是正义的事业,是代表绝大多数人民群众利益的事业,是符合历史发展潮流的,所以挫折和失败总是暂时的,前进和胜利则是必然的。充分认识这一点,即使当革命事业处在“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危急关头,也会镇定自若,充满信心,继续奋斗,而不会消极动摇,悲观绝望。我们这次的历史性转变,同民主革命时期的那两次相比,情况和条件又有了很大的不同。尽管目前我们还面临着许多困难和问题,但是应该看到,我们的党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成熟了,经验更丰富了,党和人民的力量更加强大了。因此,我们对于党必定能够领导人民克服前进道路上的种种困难,开创出新的伟大局面,更应该充满信心。

毛泽东同志早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期间就说过,“革命党是群众的向导,在革命中未有革命党领错了路而革命不失败的。”《毛泽东选集》第1卷,第3页。这个论断是完全正确的。革命政党要不领错路,也就是说要保持自己路线的正确,就必须充分认识清楚革命的性质、任务、对象和动力,深刻掌握革命的规律性。党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要真正做到这一点,绝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在这里,为加深对这一点的认识,也为了更深刻地认识党的十二大所取得的巨大成就的历史意义,让我们把党的六大到七大、八大到十二大的情况来作些对比,肯定是会有很大益处的。

同志们都知道,在1927年大革命失败之后,党在1928年召开了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这次大会是在莫斯科开的。这次代表大会,曾经对中国革命的性质和任务,作出过原则上正确的规定。但它既不完善,也没有能具体化。这次大会对中国革命的独特的道路,还缺乏认识,没有能很好地解决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问题。并且六大所形成的某些正确的观点,也没有为全党所认识和掌握,以致后来又出现了李立三的“左”倾错误特别是王明的“左”倾错误,使党再一次遭到了严重的挫折。一直到抗日战争期间,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在延安系统地总结了中国革命的经验,对民主革命的规律性有了更加深刻、更加全面的认识,并经过1942年开始的延安整风,使中国民主革命的规律进一步为全党同志所掌握。1945年,在毛泽东同志为首的党中央主持下,党在延安召开了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比较系统、比较彻底地克服了党内的错误思想,制定了中国革命的正确纲领、路线和策略,使全党同志的认识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础上统一起来,达到了全党空前的团结。有了七大路线的指引,我们很快就取得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胜利,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在全国的胜利。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党又对夺取城市以后的指导思想和方针、政策作出了正确的规定。因此,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我们从新民主主义向社会主义的过渡进行得相当顺利。这就是说,在1927年大革命失败以后,1928年党的六大对中国革命的性质、任务等重大问题,尽管也取得了一些正确认识,但那时的认识还不完备,还不深刻,还没有为全党多数人所掌握,还没有在实践当中得到具体的贯彻,所以,党后来又遭到了挫折。从党的六大到党的七大,这中间经过了民主革命二十多年曲折发展历史的深刻教育,全党才真正地、比较完全地解决了对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规律性的认识问题。

1956年我们党在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的历史条件下,召开了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应当说,党的八大对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相当一些规律性问题是有一定的正确认识的。当时我们党就指出,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以后,剥削制度在我国已经消灭,剥削阶级也已经基本上消灭(当然还有继续改造他们的任务),国内的主要矛盾已经不是工人阶级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而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同我国落后的社会生产不能满足这种需要之间的矛盾。八大确定党的工作中心要转到社会主义经济建设上来。八大在党的建设方面,也着重提出了我们党在成为领导全国政权的执政党之后,必须注意根据执政党的特点加强党的建设,提出了反对个人崇拜,健全党的民主集中制等问题。这些无疑都是正确的。但是,也要承认,八大的正确路线,八大提出的一些正确思想,当时还没有在全党牢固地确立起来,对于在各项工作当中如何贯彻这些正确的原则,也没有具体化。因此,后来的历史就发生了我们大家都亲身经历过的巨大曲折,发生了“文化大革命”这场十年内乱。由此可见,革命的政党,要真正掌握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规律,从而正确地领导革命和建设事业,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不认识到认识,从认识不完全到认识比较完全,从少数人的认识到多数人的认识,从比较原则的认识到化为具体的方针、政策、计划、措施,并在实践中加以坚持和正确地贯彻实行,又在实践中不断地加以丰富和发展,这是一个复杂的历史过程,绝不可能一蹴而就,在历史的曲折面前,决不能总是颓丧、徘徊、观望,更不能动摇、悲观、绝望,而只能从挫折当中吸取经验教训,向历史学习,到新的实践当中去学习,努力掌握马列主义普遍真理同具体实际相结合的原则,从而真正弄懂弄通革命和建设的客观规律。只要我们真正掌握了革命和建设的规律,就一定高屋建瓴,势如破竹,不管遭到多大的挫折,也能开创出伟大的新局面。如果不是这样来认识问题,而是垂头丧气,老是抱怨过去,不是挺起胸来向前看,那就不能振奋革命精神,不能鼓舞革命斗志。这种态度是一切忠诚的共产党人和革命人民所不取的。现在,党内党外及社会上,还有些人在思想上多多少少仍然处于这种精神状态,他们不是从积极进取的立场出发,振奋精神去努力开创新的局面,不是对困难采取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的态度,坚韧不拔、英勇不屈,积极投身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实践当中去,而是多少有点对前途不那么乐观,因而在行动上总有那么一点精神不振,干劲不足。在今天我们已经实现又一次伟大的历史性转变的情况下,采取这样的态度更是不应该的。我们共产党人和革命人民在困难和挫折面前,只要善于学习,勇于实践,就一定能够掌握革命和建设的规律,战胜一切困难,从挫折走向成功。

人类认识的前进,革命政党认识的前进,不可能是直线的,而是要经历曲折的,有时甚至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当然这也绝不是说,因为这一点我们就应当原谅自己的错误。我们应当力争少犯或不犯大的错误。但是,错误已经犯了,已经出现了曲折,并且在曲折之后实现了历史性的转折,那就更应该振奋起精神来,继续奋勇前进。

从党的八大以后,到党的十二大的召开,20多年过去了。正像民主革命时期20多年曲折发展的历史,给了我们党以极其深刻的教训,因而能够在党的七大以后赢得新民主主义革命在全国的胜利一样,八大以后20多年曲折发展的历史也给了我们党以极其深刻的教训,使我们党在召开十二大的时候,能够进一步掌握社会主义建设的规律。正如邓小平同志在这次代表大会上的开幕词中所指出的:“和‘八大’的时候比较,现在我们党对我国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认识深刻得多了,经验丰富得多了,贯彻执行我们的正确方针的自觉性和坚定性大大加强了。我们有充分的根据相信,这次代表大会制定的正确的纲领,一定能够全面开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局面,使我们党兴旺发达,使我们的社会主义事业兴旺发达,使我们的国家和各民族兴旺发达。”正因为如此,所以说这次代表大会是七大以来我党历史上最重要的一次代表大会。它必将如同七大为我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全面胜利奠定基础一样,也为我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的全面胜利奠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