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婚前婚后尽风流
青春期的辛西娅蓓蕾初绽,娇嫩欲滴,转眼到了18岁,出落得亭亭玉立,越发楚楚动人:一头棕红色的飘逸长发,一双碧波荡漾湖水般的眼睛,性感妩媚的小口薄唇,三围身段苗条而妖娆,艳光四射的青春气息使她对男人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力,她的身边总是围满了趋之若鹜的追求者。
不过,那时的辛西娅,不知什么原因,却看不上周围的追求者,那些美国男青年在她看来不是奶声奶气令人讨厌,就是老于世故不可信任。就在辛西娅对男性充满渴望的时候,刚满19岁的她遇到了比自己年长20岁的英国驻美国使馆二等秘书、商务官员阿瑟·帕克。
那是1929年底,在一个圣诞节公益活动舞会上,贝蒂与帕克偶然搭档跳舞,相识了。本来,帕克外交官在贝蒂的众多追求者中并不出众,在有些人眼里被看作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那种,甚至被其他追求者讥讽为“不知好歹的男人”。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被人视为“不知天高地厚”的英国男人,却没有因为自己“再普通不过”而放弃对美丽姑娘的爱慕与追逐的权利。也难得帕克有这般勇气和执着。
命运女神眷顾,丘比特之箭射中了阿瑟·帕克。
也许,贝蒂那个时候被其他自以为帅的追求者追烦了,突然冒出一个貌不惊人的,反倒觉得与众不同,挺新鲜的;或者帕克恰好比一些“有贼心没贼胆”的追求者“务实”,赶上了女人的“春潮期”,反正贝蒂非但没有讥笑他,捉弄他,还似乎觉得这个中年男人比张扬而浅薄的帅哥们儿多有一种含而不露的低调魅力。当然,是不是贝蒂从小与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哥哥姐姐相处的缘故,她“接受年龄大的人”比“接受同龄的人”更容易些呢?
舞会之后,贝蒂接受了帕克大胆的邀请——滑雪。他们玩得很开心,一天下来好像已经认识一年半载了。当滑完收工时,穿裹得厚厚的、像个圆球似的贝蒂很费劲地转动身子,自然地使唤上“随身仆男”帕克:“过来,我后背痒,帮我挠挠!”帕克不知所措,她再次命令:“快点呀,我够不着,痒死了!”帕克伸手捶了捶她后背。“你那是挠吗?更痒了我!快把手进去挠!”帕克只好照办,可她还是不解痒,非逼着他不要把手隔着内衣而直接贴着肉、抓挠皮肤,“使劲!哦,这才舒服啊!”贝蒂的纯真深深感染了帕克,他的大手半天没从她后背衣囊里抽出来,直到贝蒂一个转身回望,他的手竟然被顺势从后背滑到了她的前胸……
贝蒂和帕克相爱了,从滑雪场的“立式抚爱”很快转为了正式性爱。不过,其他追求者在妒忌的同时也坚信,无论如何,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也不会看上这个呆头呆脑的帕克,这不过是任性的女孩跟他开玩笑罢了,漂亮妞儿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令人猜不透的举动嘛,这才叫迷人!这才令追求者更疯狂!要不,就什么悬念都没有啦!
由于年龄相差一倍,许多亲朋好友都得出一个相同的逻辑思维定式:“因为”二人年龄实在不适合,“所以”走到一块儿是不可能的!
然而,正是在这件人生大事上,贝蒂自幼积压的逆反个性达到空前的总爆发——不可能的?越是不可能的,越要干出可能的!——这就是她从小到大伴随一生的性格信条。
贝蒂要嫁给帕克的消息一公开,一片哗然。什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之类的难听话都传开了。
在常人看来,这的确是不匹配的令人惊愕的一对儿。男比女大20岁,女的艳如鲜花,灵动鲜活,人见人爱;男的缺乏朝气,显得老气横秋,起码是未老先衰——大家都这样议论。
但贝蒂母亲却在这个问题上出奇的冷静。她向众亲友明确表示,般不般配只有上帝晓得,牛粪怎么啦?起码有充足养分能滋润鲜花——帕克有体面的职业和稳定的收入哩!
母亲异乎寻常的“顶”,起到力排众议的效果。
1930年4月30日,还差半年20岁的艾米·索普——贝蒂,闪电般地与阿瑟·帕克举行了正式婚礼。
贝蒂的母亲,索普夫人为何力主同意女儿这门亲事呢?难道她认为女孩子“嫁鸡嫁狗”无所谓?难道她觉得“小刺儿头”早嫁出去省心?难道她看中了女婿的“老”能让着女儿的“小”?
都不是。
索普夫人自从看了贝蒂少年之作《菲奥莱蒂》后,就知道自己这个小女儿已不再是黄花闺女了。作为一个典型的守旧女人,她认为这是女人出嫁前的一个天大短处,因此,如果有男人不嫌弃,要,就应求之不得,嫁!何况帕克的身份、教养和地位都属上乘,除了年龄大一些,长相也无可挑剔,而年龄大这一点,又正是这个保守妈妈感到最放心的一个方面。
此外,母亲的敏感也让她不能不当机立断同意这门婚事。因为,女儿原来老说“多玩玩再考虑出嫁”,眼下却“说结婚就结婚”,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态度,让当妈的马上预感到:贝蒂的肚子一定有情况!
果然,贝蒂婚前已怀孕3个月。
也许人们认为,这正是贝蒂嫁给比她大20岁的帕克真正原因。事实上,她确实是爱上了这个大男人,才怀上了他的骨肉。
爱在前,孕在中,婚在后。
可令贝蒂没想到的是,当她兴奋不安地告诉丈夫已有孕在身时,帕克竟无何欣喜,一时张口结舌。
原来,作为英国外交部骨干外交官,阿瑟·帕克正处于事业蒸蒸日上阶段,这位传统绅士担心“结婚半年就当爸爸”这种不正当行为会遭到“道德指责”,失去“职务可信度”,可能影响个人升迁。为了仕途大局,他认为这个孩子来不逢时。
于是,帕克千方百计怂恿新婚妻子去从事骑马、爬山一类的剧烈运动,以期引起小产自然流掉孩子。贝蒂发现他的意图,为保住腹胎,暂时放弃自己本来也喜爱的那些运动。帕克见一计不成,又开始竭力说服妻子去做人工流产拿掉孩子。
“听我说,亲爱的,谁都能算出孩子是未婚先孕,这在外交部的道德底线上是被指指点点的大事。”帕克这样说。
“可我们已经结婚了,要孩子是合法的。”贝蒂不能理解他。
“但时机是不合理的!”丈夫坚持道。
“可它是合情的!”妻子更加坚持。
“好,那你听我说,当合法、合理、合情三者一致时,你是对的。而当它们互相冲突时,作为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一个不能因小失大的官员,只能是:第一选择合法,第二选择合理,第三,也就是最后,才能轮到合情!”
“那是你,对于我,只有合情!”贝蒂自跟帕克相识结婚后从未有过这样顶撞,随后还嫌不过瘾,又大声补充一句:“让你的第一、第二见鬼去吧!”
贝蒂执拗的性格使她还是坚持把孩子生了下来,那是1930年10月,一个可爱的男孩儿,让年轻母亲爱不释手。当贝蒂把鼓胀的乳房贴近婴儿肉乎乎的小脸,看着那张小嘴儿含住乳头,急不可耐地把饱满的奶水吸吮出去时,贝蒂感到了上帝对女性的天大恩赐和做母亲的莫大幸运。
然而,幸福和快乐稍纵即逝。帕克坚持对生孩子一事必须保密,坚称婚前不正当性行为会毁掉他前程,执意要求她不能把孩子带在身边,不能让外界知道这件偷生“丑事”,并自作主张,从家乡找来表姐和奶妈,在孩子尚未满月时,以寄养为名强行抱走,这使20岁初为人母的贝蒂心痛欲裂。
本来,贝蒂爱上帕克,一个根本原因就是他忠厚老实,不像其他追求者普遍存在的油头滑脑。但在孩子这件事上,她突然真正意识到什么是人的虚伪、自私、浮华、冷酷!
如果没有这件事,帕克在妻子心目中的形象是高大的,因为这件事,在贝蒂眼里,他矮了半截。更始料不及的是,正是这件事,给她原本逆反、躁动的个性基因又注入了桀骜不驯的成分,使一个“风流女”更有了放荡不羁的缘由,至少她后来许多风流时光,本该是喂奶、换尿布、洗衣做饭、教识字教弹琴……围着孩子转的时候。
有一点可以肯定,贝蒂与帕克的结合为她打开了外交界大门,为她敏捷、好动、酷爱娱乐、热情奔放的性格提供了广阔天地。作为女人,自己生的孩子不能自己带,固然让一个当妈的心理平添沉重,但同时也在客观上让一个因此而减少养育负担的少妇得到轻松,虽然这种轻松是苦涩的、酸楚的,但毕竟让一个爱动贪玩的女人还能像婚前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后顾之忧。在贝蒂的一再要求下,帕克不得不同意她可以与表姐联系,了解孩子情况,但又不近人情的是,不允许母子见面,以免一有感情难舍难分,给他十分看重的名声和仕途带来负面影响。不过,尽管如此,贝蒂也总算还能知道孩子在遥远的寄养中正常生长,亲戚那边对孩子也是不错的,她沉重的心也越来越轻松下来,最初那种骨肉别离之痛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减弱。再后来,除了“合法生子却不能堂堂正正当妈”这一点使她耿耿于怀外,有时在尽情玩耍时,反倒还有点“感谢”丈夫让一个本应有累赘负担的女人变得无所顾忌了。由于贝蒂身材体形在生完孩子后仍魔鬼般的没有变化,加之她天性活泼,使人都觉得她哪会是个“孩子妈妈”,完全是“风流熟女”嘛!帕克专门利己的“生育保密”也给自己挖了个坑。
婚后,贝蒂的名字随夫姓变成艾米·帕克,但人们都习惯叫她贝蒂,好像没人听说“艾米”名字一样。当然,许多人开始改口称“帕克太太——帕克夫人”,特别是在正式场合,尽管她自己好长时间才适应这种叫法。后来辛西娅说过:“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喜欢别人叫我贝蒂,这会使我感到青春永驻。”似乎可见,她出嫁在思想上并未真正做好充分准备。
与丈夫婚后生活的30年代初期,正是战前风平浪静阶段。作为一个年轻的风韵少妇,贝蒂·帕克正值精力充沛、激情十足的年华。她随丈夫任职到欧洲和南美许多国家,在不同场合自然而然也不失时机地展现自己光彩照人的双面特色:一方面有谈吐优雅、举止得体、气质非凡的“外交夫人”风采,在社交圈中极具磁性,吸引众多眼球;一方面又有秀丽可人、春光撩人、妩媚动人的“浪漫女子”风情,在男人堆里备显水性,激荡花心欲浪。
贝蒂出身高贵,底蕴丰厚,博闻强记,集才子佳人特点于一身;她天生丽质,婀娜多姿,娇艳迷人,具有挡不住的诱惑。如果说,“一头棕红色秀发和一双碧绿的大眼睛”是她引人注目的外观标识,那么,富有“过人的智慧和超凡的勇气”则是她引人入胜的内涵标志。
由于父亲和丈夫的涉外工作缘故,贝蒂从小对外交界生活耳濡目染,十分熟悉,能说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和法语,擅长周旋于社交场合,热衷于众星捧月的欢聚氛围。在对外交往上,特别是与各种男人打交道,她简直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丈夫帕克是一个典型的老式中年男人,他的特点可以概括为“四板一从”——古板、刻板、死板、呆板,从属于一切清规戒律。
他正统有余,不苟言笑,有些自负和浮华,反应较迟钝、理解力也较差,谈情说爱笨拙,与人交往费劲,在性格和理念上,与聪明伶俐、活泼好动、气象万千的妻子反差明显,在有些问题上,如理想标准、言行准则、道德伦理以及接人待物、爱好兴趣、穿衣打扮等方面,两人几乎大相径庭,说“水火不相容”大概也不过分。但帕克成熟稳健、严谨规范,给人以沉甸甸的厚重感,能让女人有那种安全感和依靠感,也许这正是贝蒂不少同学和友人对她选择他而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
帕克唯一爱好是跳舞,而且跳得相当好,尽管没谁认为也没人相信这属于他这种木讷之人所长,但贝蒂知道,帕克在舞场上与在任何场合都判若两人,这也正是打动她并让她感到此人不可小觑的地方,而有人小瞧他也正因他不显山不露水的低调。
阿瑟·帕克是一个虔诚的爱尔兰天主教徒,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负过伤,身体状况一直欠佳,加之不相称的年龄差异,他与太太的夫妻生活并不理想。婚后,两人常为一些琐事发生口角吵架,且不断升级,演变到激烈冲突,多日不对话、好久不同床渐成家常便饭之事。辛西娅本来就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与丈夫的不和谐生活,更使她心往外想,念往外飞,日子长了,心思渐变举动,开始把从异性暧昧关系中寻求慰藉当作不大不小的乐趣和寄托,久而久之,花心有增无减,胆子越来越大,一个个男玩伴走马灯似的出现。
但是,当时的贝蒂与那种搔首弄姿、打情骂俏、委曲求全之类的风尘女子截然不同,她从不低贱自己,毫不委屈自己,更绝不出卖自己;只不过,把异性相吸视为正常现象,把男女拉拉扯扯当成儿戏,似乎“OK”的含义无非就是“以精神惬意为快、以身心愉悦为爽”。究其成因归属,有点类似于“看破红尘”那种现实派的“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也有点像当代派“玩青春,浪年华”的“新潮万岁”一族。
1931年,帕克被调到智利首都圣地亚哥任商务专员,刚新婚一年的贝蒂随夫前往,没多久就同当地一个大亨打得火热,并以惯常的大胆同他一起玩马球,还玩得颇为出色。若知,那个时候,马球对于妇女来说是禁区,她敢与“准情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玩“稀奇玩意儿”,引起的非议可想而知。
后来,贝蒂又随丈夫调到西班牙。在那里,一次她和闺中密友克里斯蒂娜在偶然场合邂逅一位英俊潇洒的西班牙空军军官,闺密随便说了句“谁要能牵上他的手,我就请吃最好的冰激凌”。结果,一周后,这名军官请她们俩一起吃饭,并悄悄对克里斯蒂娜说:“请客吃冰激凌的时候,别忘了带上我。”令闺密不得不佩服贝蒂。
不过,当贝蒂踏上间谍之道成了“辛西娅”之后,她与这位“牵手情人”的关系又达到“质的飞跃”,从生活概念的“乱搞两性关系”升华为通过“搞男女关系”方式“建立和运用情报来源”。所以,有人说,搞不清辛西娅的生活作风问题与间谍工作需要,在界线划分上究竟该如何定义。
1935年,贝蒂·帕克正式拜于一位叫安东尼奥的牧师门下,出人意料地成为天主教徒。人们常说,聪明漂亮的女人常有“不按拳谱进招”的打法,贝蒂从小到大就突出这种特点,敢想敢干,行事高调,坚持做的事往往在别人看来有些怪怪的,就像她愣把自己的大名与小名换位一样,外界还不能不接受她一辈子。
有人说,她入教是为了取悦早就是爱尔兰天主教徒的丈夫帕克,算是对与“智利大亨”和“西班牙军官”风流“鬼混”给丈夫“戴绿帽子”的一种忏悔吧;也可能恰恰相反,孩子的事让贝蒂看到丈夫作为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本不该有的冷酷、浮华、爱虚荣、自私、虚伪的一面,既然你阿瑟·帕克是这样一个天主教徒,那么我,贝蒂·索普,怎么就不能当一个风流的教徒?这算是对丈夫“强行把儿子送人”一事最强烈而无言的报复和谴责,让他信教也信不安生;更有甚者猜测,贝蒂不仅性欲强,还有性癖好,专喜欢一个男天主教牧师与一个女天主教徒同睡一张床上,倾听他对她“性传教”,她向他做“性忏悔”,获得生理快感和心理满足,持这种看法者的理由是,相信她敢当一个在幕帘后“一对一”向男牧师做“裸体祷告”的女教徒……
过去母亲曾多次规劝贝蒂奉主信教,以期引领她循规蹈矩,鞭策她安分守己,让教义信仰约束她惹是生非的导火索。可是,这个为所欲为的小公主要么不屑一顾,要么不置可否,甩出过一句“各信其教,各行其道”,让当妈的一头雾水。
少妇辛西娅正值风流巅峰期,能规规矩矩做个清心寡欲的天主教徒?能“悬崖勒马、立地成佛”?实在令人诧异不解,百思不得其意,但事实又无以辩驳:她入教了,而且高调拜师。至于为何,自有缘由。
有人说她风流至上,有人说她风流成性,有人视她“风流坯子”,有人封她“风流鬼神”。人们从她风流绯闻上,全然看不出是一个应受条条框框约束而不该风流、不敢风流的有夫之妇。而且,她的风流是不按常理的风流,一般人风流往往是偷偷摸摸的暗风流,或者是小打小闹偶尔风流,也有的表面正经而实际风流,再有或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假装风流。她可不,她是大张旗鼓“明风流”,胆大妄为“敢风流”,接二连三“惯风流”,床下床上“真风流”,凭外交优势满世界的“国际风流”。
社交圈男女对贝蒂一致公认:她的目光、身材不管什么时候闪现,对男人都是一种挑衅,不主动风流也得被动风流。
总而言之,那个时候,在别人眼里,贝蒂·帕克太太,好像就是“风流”的代名词,事实上,她在为人之妻前后的一段时间的确实也没离开“风流”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