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沉浮(5)
“按半价？再多带五斤，好，我马上去，马上去。”
放下电话，股长起身欲走，小李递上账本道：
“这账有问题！”
“什么问题？一天尽是问题，谁的账？”
小李：“刘芳的。”
股长一边向外走，一边道：
“出省尖子，有什么问题，好，好，先放下，先放下。”说完，匆匆离去。
18
仲夏上午十点多钟，两辆“蓝鸟”小汽车开进楼院，吴立仁得意地拉开车门走出。
19
黄昏，刘芳坐着“蓝鸟”，吴立仁驾驶着奔驰在环城路上。
20
傍晚，刘芳家，一采购员模样的人将一提包人民币放在桌上道：“九万三。”
刘芳惊喜。
吴立仁惊喜。
吴忠微微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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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刘芳家。吴立仁和刘芳抬着未开封的“三洋”牌二十寸彩电进门，后边四个小伙也抬着未起封的“东芝”牌冰箱随进。
22
几天后的清晨，刘芳骑着崭新的摩托车飞驰在繁华大街。
23
夏日夜晚，刘芳家。一群狗男狗女正在跳舞。刘芳戴着白手套，身着裙服，一边提高录音机的音量，一边仰颈喝着“健力宝”。
（闪回）
24
临近中午，医院刘芳的病室。
刘芳闭上双眼，两行泪顺脸颊而下。
女公安人员将记录递上，刘芳签字。
女公安人员转脸望着老处长道：
“案情已明，速交检察院吧！”
老处长若有所思道：
“金钱，罪恶的根源哪！”
25
印刷机飞速印刷《晋省日报》。
马路上行人争相阅读。
办公桌上，一张日报显见通栏标题为：《“蓝鸟”驶向深渊——请看云城人行血案的背后》……本报记者岳虎。
26
几天后的上午，阴云漫漫，气候沉闷。
直下的江流，翻滚的海浪。
云城人民银行会议厅气氛肃穆。低沉的哀乐，肃静的灵堂。正面是孟伟同志的遗像。遗像下花丛中，安放着孟伟同志的骨灰盒。周围和通道两旁摆满花圈。
于立松、林露、于华、岳虎、小李和众人臂戴黑纱，胸佩白花，肃立在灵堂前。他们含着悲愤的泪花肃立着，肃立着。
于立松走到遗像前充满深情，低沉道：
“伟伟，我来晚了！”
说着，深深鞠躬。
这时，市委书记周立义、市长马正等一行戴带黑纱，缓步走入。他们来到遗像前深深鞠躬。
周立义紧紧握着含泪的于立松的手道：
“吃苦了，谢谢你培养出一名好职工。”
马正握着泪人儿似的小李的手，感激道：
“孟伟是你的骄傲！”接着转过身来大声道：
“也是云城人民的骄傲！”
说罢，他慢慢放下紧握小李的手，低沉有力道：
“在改革开放的考验中，云城金融界的干部、职工们不愧为捍卫正义的英勇战士！”接着，他转身向于立松、小李等深深鞠躬，又转身向参加追悼会的金融界的职工们深深鞠躬。
周立义环视了一周会场，声音洪亮道：
“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市委、市政府、市纪委刚刚作出决定，追认孟伟烈士为中共党员，并号召全市人民向他学习。同时开除吴忠的党籍，交由司法部门依法惩处。”
稍顿，他走到岳虎身旁，举起岳虎的手宣布：“接上级的决定，给捍卫党的新闻路线，不畏权势，坚持正义，勇敢同罪犯作斗争的岳虎同志，荣记二等功！”
肃穆的会场，耸立的银行办公楼，雄伟的云城。
27
几天后的上午，围墙高立的监狱。
威严的武警战士，黑森森的狱门。
铁门开响，刘芳简衣走出。
她站住脚，昂首看看绚丽的阳光。灰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她转头看看狱门两侧，仿佛期待着什么，两侧是空旷的山野，无一人影。她失望、痛苦，缓步走向送行的卡车。
“妈妈，妈妈！”一阵揪人心肺的喊声响起。星星含泪奔去。岳虎、岳虎妻韩春晖及于立松、林露随后走来。
刘芳转头看到星星，激动地张开双臂奔跑过去，紧紧搂抱住女儿，泪水滚滚而下。
星星止住哭声，用小手为母亲擦去泪花，纯真道：
“妈妈别哭，星星和好孩子玩。”
望着女儿可爱的小脸，追想自己坎坷悔恨的青春，刘芳爱恋、内疚，泪如泉涌。她欲放声又不能，发出压抑揪心的哭泣。
韩春晖上前抱过星星，真诚道：
“放心去吧，我和岳虎会照顾好星星的。”
刘芳感激地看着岳虎和春晖，想说什么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于立松、林露点头。
林露递上一件毛衣，真诚道：
“好好改造，会成为新人的。”
刘芳接过毛衣，热泪滚滚。
刘芳走到岳虎面前道：
“记得十年前提的问题吗？我们这一代人有的倒下了，有的挺起来了，这是为什么？好，今天我来回答你：人生路长，紧要处仅几步，切不能失足这几步。”
岳虎欣慰地点了点头。
刘芳自信道：
“不过，我还要告诉你，倒下的还会重新站起来！”
说完，转身走上送行车。
汽车启动，徐徐驶向公路，驶向山间。远去，远去。
定格。叠出主题歌、演员表。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