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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行/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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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木岂无枝?志士多苦心。
背景:陆机出身东吴世族,其祖父陆逊为三国名将。吴亡十年后,他以“亡国之余”的身份跻身西晋政坛,却受尽了北方世胄的排挤中伤。面对此种心境,诗人借助诗歌来抒吐他徬徨酸苦的心情。
猛虎行
渴不饮盗泉①水,热不息恶木②阴。恶木岂无枝?志士多苦心。
整驾肃时命,杖策③将远寻。饥食猛虎窟,寒栖野雀林④。
日归功未建,时往岁载阴。崇云临岸骇,鸣条⑤随风吟。
静言幽谷底,长啸高山岑。急弦无懦响,亮节难为音。
人生诚未易,曷⑥云开此衿?眷我耿介怀,俯仰愧古今。
注释
① 盗泉:水名,在今山东省境内。相传孔子经过盗泉,因恶其名,不饮此水。
② 恶木:指形状歪斜难看的树。比喻志节高尚的人不愿意被牵连到不良的环境中去,以免影响自己的声誉。
③ 杖策:拿着鞭子,指驱马而行。
④ 古辞有“饥不从猛虎食,暮不从野雀栖”句,这里反用其意,表明一般志士,虽然胸怀正直,慎于出处,但为时势驱遣,难以保持其高节。
⑤ 鸣条:树枝被风吹发出声音。
⑥ 曷(hé):如何。
诗词赏析
从本首诗歌的艺术表现手法来看,本篇以摹拟乐府歌词而作,但在乐府的质朴真挚中,又增加了不同于乐府的抒情内容;从内容上看,作者虽为倾诉抑郁而作,但实质则是依据自己的处境现身说法,让读者看到了在那个年代,一个有志的文士,其行藏出处,必须始终慎重,执着坚持,稍有不慎,就会陷于进退两难的困境。该诗是作者作品中的上乘之作。
延伸阅读
“渴不饮盗泉水,热不息恶木阴”一句表现出诗人高尚的节操。唐代著名诗人王维的千古名句“息阴无恶木,饮水必清流”想必也是由此衍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