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忘了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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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HERO(2)

他抓着她的肩膀,吻她,他大口喘着气,此刻他并不清醒。他睁着眼睛,眼睛却是盲的。“你要顺从我。我不会让他得到你,决不!”他用了更大的力气撕扯她的衣服,她的皮肤一点一点的暴露在他的眼里,他眼里以及心上都被那团火焚烧着,几乎灼烧到死。

纳塔桑的求救声太微弱,不足以唤醒一头被欲望迷了心的禽兽,直到那一刹那,她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他宽大的手掌,从他嘴上离开。她那声不容妥协的嘶喊划破了夜的静默。把这场罪恶带到了高潮又带入了谷底。

这时,马图拉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慢慢拉起。他被一个有力的拳头狠狠的打在脸上,鼻腔里有一股暖流直抵口腔,那一拳彻底唤醒了他,所有的酒精都无所遁形的逃开了,留下马图拉尴尬而丑陋的站在那里。

直到马布诺用他一生都没有看过的眼光,仿佛眼睛里有一团火,把自己得衣服脱下来围在已经被马图拉扯坏衣服的身体上。轻轻抱入怀中,大声骂道:“滚!”

他抱着她,感觉到她的颤抖,他把她抱得越发的紧了,不停的说:“不怕,都过去了。”

她不说话,依然颤抖,当他渐渐感觉不到她的力量,觉得她紧拉着他的衣角的力量慢慢减弱。他低头看到她惨白的脸,看到血液慢慢流向小腿。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奋力地抱起纳桑塔向当地医生家跑去。

那夜发生的一切他们只字未提。他到底是他哥哥,他想要保护他,当然,也想保护纳桑塔。其实那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纳桑塔来了例假,撕扯的过程中造成了大出血。可是马图拉的所有罪恶只能衬托马布诺的美好与英勇。马图拉不见得比马布诺爱的少。可他注定是败者。

[战争]

第二次工业革命以后,帝国主义为了攫取更多的销售市场,加紧了对殖民的掠夺与侵略。苏伊士运河是连接地中海与红海的重要水道,法国从埃及统治者手中取得了开凿运河的权利。开凿运河的劳动力都是埃及人,开凿期间有12万埃及劳工被饥饿和瘟疫夺去了生命。运河开通以后,英国千方百计地想控制它。于是乘埃及政府财政困难之际,巧取豪夺,购买了运河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取得了对运河的控制权,为进一步控制埃及奠定基础,英国人把矛头伸向了埃及的邻国苏丹。

于是,所有的生与死,聚与散都被仓促的完成了。没有人知道下一秒眼前这个人会不会倏然倒下。街道上一具具惨死的尸体取代了酒鬼以及流浪汉。总会有哭哭啼啼的妇人趁硝烟稍作休憩之时出来寻找她们的丈夫或者儿子。短短数日,血染红了整个尼罗河,战争像巫女洒下病毒的种子,一瞬间,各种瘟疫,霍乱遍布全城。

那是纳塔桑第一次目睹所谓战争给人们带来的灾祸,即便是在阿巴岛这样只有300人的小岛上都开始受到战火的侵扰。终于,当两个想出来寻欢作乐的英国士兵进犯到阿巴岛强奸了两个妇女以后,马赫迪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用长矛刺死了那几个士兵,并且联合岛上的所有壮年准备发动起义,号召人民进行“圣战”,准备与第二天进入喀土穆赶走外国侵略者。

临行的前一晚,纳塔桑来到马布诺的房间,把挂在颈上的那链子放在马布诺手上:“这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从小佩带,他说可以避邪。听说那次阿巴传教去埃及,见到一位伊斯兰信徒,两人十分投机,于是赠与这条链子,可以保佑人出入平安。”

“塔桑,这是你阿爸留给你的东西,我怎么能收呢?”马布诺把手掌一翻又回到了塔桑的手里。

“布诺,你会回来的对么?”她没有再提连在,也没有收回去。

“当然。”布诺坚定地说。“我们还会胜利的回来。”

“布诺,那就把它手下,让我知道有它保佑你,父亲的东西纵然珍贵,可是与你的平安归来相比,它太微不足道了。”她抽出手,轻轻的挂在布诺的脖子上。“请你为我保重,安拉保佑你。”布诺再也不愿意遏制自己的欲望,他爱这个女人,爱了那么多年,他看着她长大,期待她成长,他忘不了那夜见到她下身流着血液惊慌失措的表情。那一刻,他知道这个女人注定是自己的,任何人都无法把她从他身边拉开。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狠狠地吻住她的嘴唇,她先是吓了一跳,后来努力的回应这个激烈的吻,专注而陶醉在这个男人的宽厚的臂弯里,他轻轻一推,用身体轻轻的压在她的身体上,拼命的撕扯在一起。这个时刻,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忘却,那是怎样一种结合呵,两个对未来都没有把握的人,生死未卜,他不知道明日还能不能再见到那张他最难以忘怀的脸,她也不会知道,此刻深深进入自己的男人,明天是不是还能站在自己面前。末日前的结合,像一种仪式,他们圣洁而美好,感动着两个人化作一种最为直接的表达方式。一瞬间,16年的种种在两人脑海中不停轮放,是面对牛的袭击两人的生死相连,还是麦田上那句轻飘的誓言,抑或只是在某个转瞬间的深深凝望……

第二日凌晨,岛民们以剑、长矛和木棍为武器,在马赫迪的指挥下,冲进了喀土穆,与政府军交战,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把利剑,在手心仇恨的年代里红了双眼,他们看着自己家园的沦丧,看见族人的阵亡,看见妇女和儿童的无助眼光,看到因战争而带来的疾病与霍乱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他们无法再视而不见,强烈的民族使命感落在了他们不足300人的岛民身上,他们只是靠天吃饭的农民,只有那如土地般坚实的脊梁,如山脉一样坚强的意志。此刻,他们只有不断的挥舞着长矛,利剑,与敌人以死相博。

最终,他们杀死了120名士兵和6名军官。这是“马赫迪”运动取得的第一次辉煌胜利。

胜利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岛上。赶来通风报信的岛民激动不已的告诉他们战斗的经过,纳桑塔突然抓住那位岛民的衣服说:“告诉我,马布诺还活这么?”

“活着,纳塔桑,并且活的非常好,在那场激战里他表现英勇,深受爱戴,并且我们的军队已经有所壮大,来自不同地方的起义军已经同我们联合了。”

纳塔桑听到这个消息几乎要哭出来,他的马布诺还活着,他没有食言。女人和孩子们齐齐跪在地上,冲着麦加的方向感谢安拉保佑他们的丈夫和儿子。纳塔桑此时心里无限感激,几乎继续夜夜盼望他们的归来。

纳桑塔不会写字,她每个星期都会找会写字的族人给马布诺写一封信。然后托付来报告的线人去送信。她总会满足地把信交到线人手上,然后忐忑的等待回音。她不知道信件会那一天突然的戛然而止。或者接到的信件不是她亲爱的马布诺,而是他已死去的消息。

他们的信件无比简单,她不想令他分心,也因为彼此没有婚约,是旁人代笔,不敢写得太露骨。

她写给他,千万保重,平安回来。

他写给她,我会保重,等我回来。

就这样煎熬的过了几个月,眼看马赫迪的势力越来越大,被传为神话,却迟迟看不见归日,一次次殊死搏斗,凭借勇猛与睿智,大获全胜。其中马布诺表现突出,深受马赫迪的赏识。

[重生]

纳桑塔以为,今后的日月唯一的主题就只有等待。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令纳桑塔手足无措,她身体里的小生命无法令她熟视无睹。她的肚子越来越大,无论她把衣服束的多紧都于事无补,她知道事情迟早会败露,可是没想到会如此之快。

马赫迪家的管家是一个没嫁过人的老妇人。她生性多疑,为人毒辣。她看出了纳桑塔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