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死神在暗处(7)
在一片捉拿凶手的喊声中，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的联邦调查局侦探们终于查出了凶手的真实姓名——詹姆斯·厄尔·雷。这是一个多次伪造证件，偷窃汽车，持枪抢劫被判处20年徒刑的惯犯。1967年4月23日，他在密西西比州的杰斐逊监狱爬上一辆运粮卡车越狱逃走。一个多月之后，联邦调查局终于在国际刑警的帮助下，在英国的希思罗机场将这个杀人凶手缉拿归案。1969年3月7日，孟菲斯城法庭审理了詹姆斯·厄尔·雷刺杀马丁·路德·金一案。雷对罪行供认不讳，并主动交代了实施刺杀行动的动机。雷称自己是个极端种族主义者，痛恨所有黑人和黑人运动。1960年，他曾涉嫌在监狱里参与谋害3名黑人囚犯。他的狱友也指证雷曾明确表示“如果酬金丰厚，我愿意杀死马丁·路德·金”，以及雷在看到有关金领导了黑人民权示威运动的报道后非常愤怒的情况。不久雷还说自己要在出狱后为一个“秘密组织”工作，这个组织愿意出10万美金换取金的性命。检察长表示深为罪犯的“真诚坦白”所感动，决定不再要求法庭判他死刑。7月10日，孟菲斯市法庭做出判决：判处詹姆斯·厄尔·雷99年监禁。
事实真的如此吗
值得注意的是，这么大的谋杀案仅仅庭审一天就宣告判决结果，草草结案。对于庭审结果，金的妻子首先提出了强烈抗议，她当众表示：“不能让认罪掩盖真相，刺杀行动绝不可能是一人所为，我坚信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很显然，代表政府的法院是要极力让公众相信金遇刺只是一起“独立事件”。
就在人们对案件产生质疑和不解时，令人震惊的事发生了，雷在判决公布的三天后提出翻案。他言辞激烈地表示自己是无辜的，是在被人逼迫、诱骗下认罪的。雷先后向俄亥俄州辛辛那提市法庭和田纳西州司法部提出上诉请求，但都被驳回。在此后的10年里，雷继续请求翻案，但各个法院对他的请求熟视无睹。1981年6月4日，4名囚犯闯到监狱图书馆狠狠揍了雷一顿，致使他头部、胸部和颈部等22处受伤，缝了77针。此后不久，雷被转移到田纳西州首府纳什维尔的州监狱“死走廊”，有11道紧锁的铁门将他与其他囚犯隔开。在这之后的5年，他就被这样单独囚禁着，虽然多次要求转狱，但一直无人理会。
除了雷的翻案值得人们怀疑之外，有好事者认为金的谋杀案还有诸多疑点。比如，经查证雷是个蹩脚的惯犯，屡次作奸犯科，这样的人会制订出计划周详的刺杀行动吗？雷在逃出监狱的几个月内都没有任何过激伤人的行为，为何却在4月4日突然刺杀金？另外，雷为什么会更换自己的辩护律师？要知道这对雷自己十分不利。1986年8月1日，《进步》杂志记者约翰·伊杰尔顿对雷进行了3小时的采访。交谈中，雷语出惊人，他说如果将来查明联邦调查局参与了杀害金的准备工作，他不会感到惊奇。因为政府早已视他为危险分子，他被大量联邦特工监视。
推测终归是推测，人们在寻找真相的过程中碰到太多极难逾越的障碍。
与飞机一起坠亡的加加林
神奇的太空浩瀚无边。加加林作为首个进入太空的人，感到人类真的太伟大，他的国家真的太强大，强大到可以征服自然。当这位太空英雄回到地球后，却在一次飞行训练中坠机身亡了。
坠毁的米格-17
1961年4月12日，27岁的宇航员尤里·阿列克谢耶维奇·加加林乘坐东方1号太空船飞上了太空，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进入宇宙空间的人，也是第一位从宇宙看到地球全貌的人。9点12分，加加林与地面控制中心取得联系：“我看见地球了，它是如此美丽！”在整个飞入太空轨道的过程中（飞行时间历时89分钟），他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毫无差错地输入指令代码。当他顺利返回地球之后，立即成了苏联的英雄，荣膺列宁勋章并被授予“苏联英雄”和“苏联宇航员”称号。
加加林在进入太空之前做了有可能死亡的准备，他曾交给友人一份写给妻子的遗书，嘱咐友人只有在任务失败后才可以把遗书交给他的妻子瓦莲京娜。加加林在遗书中说，要教育好两个女儿，“不要把她们教育成公主，而要教育成真正的人……你可以自己选择是否改嫁……我的信就像是遗言一样，但我不认为这将是遗言。我希望你永远收不到这封信，我今后会为这一刻的胆怯感到害羞。”当然事后这封遗书并没有交到他妻子的手中。
1968年3月27日上午10点，加加林和飞行教员谢列金驾驶一架米格-17教练机进行例行飞行训练。起飞20多分钟后，地面突然与飞机失去了联系。地面指挥部派出了一架搜索直升机，结果在莫斯科东北96千米处发现了米格-17的残骸。地面救援人员赶到后，发现现场十分惨烈，米格-17的前端扎入地下深达数米，严重摧毁了驾驶员座舱，救援人员只能确认发动机的碎片、一块机翼和一些着陆装置，其他任何东西都已经无法辨认。在猛烈的冲撞和大火中，没有完整的飞行员遗体，只有和泥土搅拌在一起的残块和碎片。加加林的同事阿里克赛·列昂诺夫从散落、焦黑的残骸中认出了一个胎记，他悲痛地说，这就是加加林遗体的一部分。救援队伍向指挥部报告：“我们的英雄出事了！”
寻找原因
加加林的妻子瓦莲京娜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陷入了巨大的悲痛，7年前，加加林嘱托友人转交给瓦莲京娜的遗书现在真正到了她的手上。人们认为加加林飞机失事事件疑云重重，作为一个优秀的上过太空的宇航员，怎么会驾驶一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米格飞机而失事呢？
新近解密的苏联军事档案显示，在加加林乘机飞行时，由于地面雷达出了故障，给他们提供了错误的气象资料。更蹊跷的是，当时还有一架军用飞机一直在一旁飞行。另外，在加加林的飞行区域内竟然有20多个气象气球，人们怀疑加加林的飞机是与一个气球碰撞而失事的。官方调查结果也认为加加林的飞机是与一个热气球相撞后坠毁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苏联军方没有对此进行具体调查，据说一旦查出真相，相关责任人将为此丢掉性命。
加加林死因悬疑多年后，原苏军飞行安全局局长、加加林牺牲原因调查组负责人卢普措夫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也许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加加林牺牲的真正原因。”他透露，在加加林失事后的一年半时间里，曾有13个专家组专门调查研究加加林遇难的原因，当时共有20多种说法，但卢普措夫断然否认了加加林在死前有中毒、催眠等现象。按西方媒体的说法，俄罗斯至今仍有一些阴谋论者认为加加林的战机系遭克格勃特工击落，原因是加加林“有反对当时政权的苗头”。
阿基诺谋杀案背后的疑云
政治是虚伪者的游戏，那些实施谋杀的凶手往往只是一枚棋子，真凶总是藏在暗处，让人们无从查找。著名菲律宾反对党领袖阿基诺被杀一案就是这种政治游戏的典型案例，至今这件谋杀案仍是疑云一片。
政治与阴谋
贝尼尼奥·阿基诺是著名的菲律宾反对党领袖。1983年8月21日，他结束了在美国的3年流亡生活，乘坐一架民航飞机回马尼拉。虽然菲律宾当局警告阿基诺说回国有可能遭人暗杀，但他很乐观，认为等着他的无非是监禁和软禁。况且他听闻政治死敌菲律宾总统马科斯已经病危了，这个消息促使这位正在流亡的反对党领袖在美国波士顿告别了家人，经过在东南亚一星期的周游之后，登上了从台北飞往马尼拉的班机。
阿基诺曾是当时菲律宾总统马科斯的主要政治对手，被人们认为是总统之位的有力争夺者。阿基诺年轻时便极有政治才干，早在20世纪50年代就在故乡当选市长，22岁那年又当上了打拉省省长，是当时全国最年轻的省长。1975年，他为了抗议军事法庭的审判，在狱中绝食40天。1977年，他被菲律宾军事法院以从事颠覆活动和私藏武器等罪名判处死刑。1978年，他在狱中宣布参加临时国民议会竞选，这使他声名大振，加上国际舆论，马科斯总统下令重新审查此案。1980年，经总统批准，阿基诺被假释出狱，赴美做心脏手术。但阿基诺手术后没有立即回国，而是留在美国继续他的反马科斯政府的政治活动，就这样又过了3年的流亡生活。
1983年，在经过了长期的协调抗争后，马科斯被迫允诺恢复政党活动，同意于1984年5月举行议会选举。阿基诺终于在马科斯保证其安全的承诺下准备回到菲律宾，参加议会选举。8月21日，阿基诺从美国搭乘班机飞回菲律宾。
在飞机上，阿基诺兴奋地向记者们谈到他预想中将要受到的欢迎。同时，他也十分清楚地意识到危机临近了。不知他是不是有预感，在飞机降落之前的短暂时间里，他悄悄地走进厕所，穿上了他的防弹背心。飞机缓缓地滑行着通过马尼拉国际机场的第八号通道。此时，一辆军车已经停在了跑道旁的柏油路上。一队士兵挎着M16式自动步枪呈扇形包围了飞机。此时，阿基诺正和周围的旅客谈笑风生。三名保安人员向他走来。阿基诺和他们打过招呼，弄清来意后，顺从地沿扶梯走了下来。早已等候在此的几个记者想靠近阿基诺，被保安人员堵住了去路。接着，仅仅在阿基诺走出飞机11秒钟以后，第一枪便打响了。几秒钟之后，又连续响了三枪，接着是第五枪。
第一位趴到机舱窗口的乘客首先看到阿基诺四肢伸张脸朝下倒在飞机跑道几米之外的柏油路上，紧挨在他的旁边躺着另一个穿蓝色衣服的男子。三个搀扶阿基诺的军官已经无影无踪。一个士兵从停在柏油路边的军车上跳下来，把一连串子弹射向躺在地上穿蓝衣服的人。另外两个武装军人也同时开枪，和那个士兵一起把枪膛里的子弹全部倾泻在这个早已死掉的人身上，将他打得面目全非。然后，他们使劲地把阿基诺拖到军车上，并迅速离开。
谁是真凶
阿基诺在刚刚踏上马尼拉的土地的时候便突然遇刺身亡，他的死在菲律宾引起巨大反响，要求缉拿真凶的呼声像浪潮一样涌起。事发10天之后，大马尼拉市卫戍司令奥利瓦斯少将宣布凶手是一个机场运货人员，名叫罗兰多·加尔曼·达旺，33岁。他是一名雇用枪手，可能被利用来从事报复性暗杀，在事发当场就已经被保安人员击毙。但随阿基诺一同回国的记者认为，阿基诺是在走下扶梯最后一级，踏上机场地面时被他背后的保安拔枪射击而死的。与此同时，另几名保安人员驾车迎面开来，从车上推下一个穿蓝衣服的人并对他开枪，将他打得无法辨认。
为了彻底查清这一事件，马科斯总统下令成立了以最高法院首席法官为首的五人委员会。一年多时间过去了，调查组向新闻界披露：原来是军队有关人员谋划和刺杀了阿基诺，并且掩盖了罪行。所谓的罗兰多·加尔曼·达旺，那个被军队方面指控为杀害阿基诺，并在阿基诺被杀数秒之后亦身亡的人只不过是一只替罪羊。刺杀阿基诺的真正刽子手是在阿基诺到达机场后负责警戒工作，陪同阿基诺走下舷梯的3名军人。另有6名警卫队员，包括其他16名军人、3名将军（包括空防司令库斯托迪奥、武装部队总参谋长贝尔等）和一个平民也将因密谋杀害阿基诺或作为密谋从犯被带上法庭。之后，他们全部被判了终身监禁。
在事隔25年之后，菲律宾总统阿罗约下令赦免1983年涉嫌参与行刺菲律宾前反对党领袖阿基诺的10名士兵。16名被告中有的已经故去，有的提前获释，而10名军人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最初被减刑至40年，最后又获得了阿罗约总统的特赦。这引起了阿基诺家族的强烈不满。3月4日，这10人走出牢房后的第一句话是：“我们不是刺杀阿基诺的凶手，我们是无辜者！”
那么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是阿基诺的政治死敌马科斯吗？事实证明，正是阿基诺的惨死导致菲律宾政治运动风起云涌，最终爆发了人民力量主导的“二月革命”，迫使马科斯于三年后黯然下台，流亡美国。一些菲律宾学者指出，这一推断低估了马科斯的政治智商，因为马科斯十分清楚阿基诺一死他的麻烦最大，这从马科斯在听闻阿基诺的死讯后大声骂“他们现在都会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就可以看出。
疑云待解
2008年3月，菲律宾公共律师办公室主任阿格斯塔公开表示仍有可能找到幕后元凶，并希望重新开庭审理此案。追查真凶的调查是否将给2010年总统大选前的菲律宾政坛带来一场地震？虽然菲律宾警方曾借助日本声纹专家的技术，确认是当时登机挟持阿基诺的航空安全部队士兵开枪打死了阿基诺，但人们更关注谁是背后主使。
有人认为，阿基诺当年曾把马科斯与美国女影星多薇偷情的录音带交给左派在菲律宾大学校园电台上播放，使伊梅尔达作为“第一夫人”的颜面扫地。另外，伊梅尔达本人也满怀政治野心，在总参谋长维尔的帮助下成功实施了这起暗杀事件。不过维尔已于1998年客死泰国，使这条线索死无对证。且伊梅尔达多次对外宣称阿基诺死于美国人制造的阴谋。而曾参与此案调查的一位委员会成员也曾透露，美国中央情报局一手策划了刺杀阿基诺的阴谋，以促使马科斯倒台，用“更听美国话的”傀儡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