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走进十月(2)
我告诉他,那早成为历史了。如今乡通柏油路,村通水泥路,城乡公路几年前就达到了国家二级标准,公交车也不是过去的上午一班,下午一班,而是从早上6点到晚上6点,每15分钟就有一班,往返不断。另外,什么样的出租车都有,不论你什么时候,只要站在公路边,招手就能坐车。我还告诉他,有一次农村老家来了亲戚,母亲上午十点半的时候让弟弟打电话给我,问我能不能赶回去陪。我满口答应了。我问家里还缺什么菜,我从城里带。他说缺是不缺了,但人家客人盼你回来,你若再为他带上菜,那心理就不同了。我到菜场买了菜,十一点到路边,临上车给弟弟打个电话,问饭做得怎么样了?他说烧菜已差不多了,马上炒菜。我说,你给我剥点葱,再摘些红辣椒,我就到。结果仅用了20分钟啊。
是啊,30年前的故事还在我们耳际,然而,30年后的城市农村,却因交通而改变了空间距离。
改革开放30年的时间,让城乡公路、交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城市农村的距离近了,甚至近得就像在城市里从这条巷到那条巷,便捷,这是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得到的啊。过去乘车,一路尘土飞扬,颠得你七荤八素,而今天,平坦开阔的高速公路,代替了蜿蜒曲折、凹凸不平的砂石路,乡镇,再远的乡镇,从县城乘车,半个小时准达。乘车不仅时间大大缩短,而且平稳舒适。人坐在车里,一路走,一路看,沿途都是风景,一排排绿树成荫,无边无际的庄稼,葱茏、茂盛,一缕缕清香沁人肺腑,抬头间,风清云淡,蓝天如洗,令人心旷神怡。乘车在这样的路面上,还真是一种享受呢。
走进十月
挽时光之快车,驭时空之风轮,我们走进十月,走进中国的十月。
我采撷一波浪涛,编织您飞动的裙角;我收集一捧星光,点缀您飘逸的发梢;我挽留一抹斜阳,定格您醉人的微笑。祖国——母亲,我爱你!
十月,祖国母亲60华诞开启了第一天。在这喜庆的日子里,长城黄山为您起舞,长江黄河为您歌唱。在这充满激情的时候,每一缕秋风都含情脉脉,每一道霞光都异彩四射。在这特殊的日子里,让我们举起杯,把最美的语言和悦耳的歌声,演绎成深深的祝福,祝福伟大的祖国繁荣昌盛,更加辉煌。
60个峥嵘岁月,共和国大厦高昂着不屈的头颅,踏着坚实的步履,从幼稚走向成熟,从贫弱走向富强。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吹开封闭的国门,带来腾飞的曙光。伟大的祖国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走进十月,就走进了金色的阳光里,乡村托出她那变迁的史册,向我们展示着母亲的光荣。千顷荒野变良田,粮食堆满仓;沉沉大漠变绿洲,茅屋变楼房。幸福的生活美如画。
走进十月,就是走进了一个开放的时代。经济特区打开了中国通向世界的窗口,历史悠久的中华民族以崭新的姿态与世界共舞;“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转变,一批自主创新品牌走出国门,在世界竞争市场占有重要席位……“绿色奥运、科技奥运、人文奥运”的完美谢幕,让拥有五千年历史的古老国度焕发出了新的时代光彩……
走进十月,就是走进了科技与国力的天地。罗布泊上空的蘑菇云冲天而起;西部边陲腾起直插云霄的火箭;三峡工程使天堑变了通途;神五神六遨游太空……香港、澳门相继回归……
十月的历程,是一部奋斗的经典;十月的歌声,是一曲激昂的传奇;十月的阳光,是一片热血的礼花;十月,是一种标志:“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60年,仅是历史长河的一朵浪花,却能折射出太阳的光辉;60年,仅是文明进步的一段距离,却能记载人类前进的足迹;60年,仅是一个甲子的轮回,却是共和国高歌猛进的壮丽画卷和激昂旋律。
走进十月,也就走进了一段烟雨濛濛的往事。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似在诉说着风雨历程的艰苦卓绝;人民英雄纪念碑上浮雕,幻化出隆隆炮声的轰鸣。曾几何时,我们的祖国饱经沧桑,历尽磨难,她沦为帝国主义倾销鸦片的卖场,她沦为帝国主义瓜分世界的赌场,她沦为野心家们争权夺势的战场。惨遭蹂躏,遍体鳞伤,千疮百孔。一位伟人说: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我们在高唱十月的赞歌时,一定要记住历史。
“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我心中重千斤!”这雄浑、激越的歌声呼唤着华夏儿女励精图治,创造更加美好的明天。
我们走进十月,就是要站在共和国新的起跑线上。如今,中国不愿再做现代文明的旁观者!站在十月的蓝天下,仰望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一种激动让千万只眼睛始终厮守一个古老的童话。颂词与赞歌,拥抱着豪迈和畅想,让人民英雄纪念碑的海拔抵达和平鸽飞翔的高度,让自信和智慧托起青铜的分量,让腾飞的中国隆起永不弯曲的脊梁。
虔诚而又踏实地走进十月,走向新的希望,寻找奇丽的梦想。为了十月我们高举心中永远飘动的旗帜,用追求的高度把时光丈量,用喷薄的力量抒写一曲曲更壮丽的华章。
麦收
回老家看望九十多岁的母亲,想看看田里的麦子,我在村外早早就下车了。
一下车,热浪扑面而来,简直是进入锅炉房的感觉,随即头上就冒出了汗。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麦黄风”,难怪“蚕老一时,麦老一晌”呢!看着金灿灿的麦田,30多年前的麦收情景又浮现出来。
割麦子是件苦事,天上太阳晒,地下热气腾,中间还有麦芒扎,弯腰撅臀,两手划拉,一会就腰酸背痛胳膊软,口干舌燥直冒汗。然而,累也得坚持,老天爷开眼容易吗?长的好,不一定有好收成。若老天一不高兴,来雨来冰雹,那收成就有问题了。那个年头一季不收或少收口粮就少了。本来生活就常常在饥饿中度,口粮少了就更难过了。我是1966年14岁沾上“文革”的“光”,早早回乡参加劳动的。自1967年夏开始,先是跟着大人割麦,后来因要撑男子汉的脸就放下镰刀,拿起扁担参加挑麦把了。
麦把在我们那儿那个时候都是靠肩膀挑的,一担麦把挑上肩,再不行也得撑住,一口气到场头才行。因为中途停放,那麦把干燥,麦粒会脱落,会遭大家骂。一天挑下来,整个身子就像要散一样。家里舍不得,可又不行,收麦是十万火急的事,有一个口号叫“奋战三夏、虎口夺粮”,是请不下假的。母亲只好违心地鼓励:“干出的是精神,睡出的是懒骨。”
在以生产队为单位的时候,农活安排得井井有条。麦把前面登场,后面就忙着脱粒了。在我的记忆中,开始是用牛拉着石磙压碾,大概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又用上了脱粒机。农谚说:“稻上场,麦进仓……”意思是麦子必须脱了晒干入库才算收到手。无论是牛打场还是机脱,都要趁天趁风扬场。长长的木锨往空中用力一挥,锨上金色的麦粒像一条线样冲出,然后沉甸甸落下,跳跃在平整的场地上,轻的麦壳随风飘走。随着木锨的起伏,麦子越堆越多,一波一波的落下,像顽皮的孩子跳跃着,沙沙声不绝,不一会就堆成大堆。
今年的端午节正逢农村的夏收,按照传统的说法是忙节。当我走进村子,看到的却是另一种忙——忙过节,家家都在做菜忙中餐。“田里麦子老了,大家怎么都不把收麦当回事呢?”弟弟接到通知,收割机为他收麦,他拿了几十个口袋出去,我头脑中的这个疑问才解开。现在收麦,方式已发生质的变化,镰刀下岗了,扁担不见了,大家不是在抢,而是都在等,然后是搬口袋。联合收割机一条龙,拖拉机乃至汽车开到地头,脱好的麦子一直送到家,种麦的人只要到田头带路就行了。
如今麦收变得轻松了,但是关于麦收的热和累、苦和乐在我心中却永远驻留。
油渣的记忆
油渣,会引起胆固醇增高,让您的高血压、冠心病加重,最好不要食用。
这是女儿的短信。女儿怕我到乡下忍不住又点油渣烧青菜什么的,特地发短信提醒。
说起油渣,对于我们这一代人说,不知有多少人现在还会口齿留有它的余香呢。那可是我们从小就刻进记忆深处的美食啊。那黄黄的脆脆的、咬起来喷喷香的油渣,想起它,心头就会生起缕缕温馨。
油渣就是将猪油或肥的猪肉放在锅里慢慢熬,炼出猪油。被熬出的油放在容器里,时间一长就凝固了,成了家里平时炒菜用油,这也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绝大多数中国家庭的主要食用油。而那熬剩下的就是油渣。
记忆中的油渣虽那么有滋有味,但在那个年代却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那个时候,一年是吃不上几顿肉的,只有在遇上重要的节日,家里才会买点猪肉。现在人们买猪肉都拣瘦肉,而那时买肉,却都专挑肥的。因为那时候买肉不是为吃肉而是为了炼油。
小时候,我最爱看母亲熬油了。每当母亲将那白花花的板油或厚厚、油油的肥猪肉放在锅里,我总是眼巴巴地守在锅边。火上来了,先是听“吱吱”的响声,那声音美妙极了;接着便有一股油香在屋里蔓延,一缕缕的直往鼻子里钻,惹人垂涎。
母亲为解我们的馋,她在熬油时常常在油熬得不很干时,先盛上几块给我们。我们吃母亲熬的油渣,偶尔会从中咬出一股喷香滚烫的猪油来,让我们从这些略呈焦黄色的块状物中,得到一丝难得的满足。
有客人来了,母亲总喜欢买点肥膘肉熬油,然后用那油与油渣烧青菜。吃饭时,我们总是眼花缭乱地在那菜里翻来覆去地找油渣。我敢说,当时吃油渣,比现在的山珍海味还美。
70年代初高中毕业回乡务农,每当中午收工,走在回家的路上,若闻到哪家散发出的那“油渣”的香味,定会有垂涎之感。
80年代,农村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不仅有了种植的自主权,还实现了多年来梦寐以求的“粮多猪多,猪多粮多”的良性循环,粮食多了,油料也多了,吃油渣不再吃那熬了又熬的,而是吃那刚刚吐油的,还要放上糖,那个滋味啊,才叫美。
90年代,新千年一路走来,人们讲究吃得好,更讲究吃得科学,连猪肉都吃得少了,油渣自然问津的人就更少了。
我家已有近10年不吃荤油了。有时为回味过去的生活,到饭店也点油渣烧青菜,但可以肯定地说,过去的那种感觉是再也找不到了。
衣食住行,食为先。祖国建设60年翻天覆地的变化,从食油渣是最能体现的。
电视的故事
“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睁开眼吧,小心看吧,哪个愿臣虏自认。因为畏缩与退让,人家骄气日盛……”时光虽然一晃27年过去,但那《霍元甲》主题歌《万里长城永不倒》的旋律时刻依旧萦绕于耳际,叫人刻骨铭心。
三十多年前我所在的生产队只有一户有电视机,每到傍晚,这户主人便和亲戚朋友早早地躲在屋里等着看电视了。若有人敲门,主人便厉声喝问:“哪一个?”待反复问明敲门人的身份之后,才极不情愿地打开一条门缝,想看电视的亲戚或邻居便飞快地闪身进屋里,静悄悄地坐下,即使看到剧情高潮之时,也不敢大声喝彩,谁要是不小心叫出声来,便要遭到主人甚至看电视的人声色俱厉地呵斥。
但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躲在屋子里看电视的秘密还是被屋外的人们知道了。一天晚上,屋外的人像游行示威一般地在大声喊叫“开门,开门,我们也要看……”,说着说着,门板就被敲得震耳欲聋似的响,仿佛要被推倒了一般,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人也好像犯了什么错似的,低着头,将电视机小心翼翼地抱出来,放到用两张大桌摞起来的高台上,放给大家看……
我家是1986年国庆节买电视机。那时我在外乡工作,为了妻子和女儿,我借了200多,又将积蓄的200多元全部拿出,买了一台12英寸的“熊猫”牌黑白电视机。
往事如烟,随着收入的渐渐提高,1996年10月,我家的“黑白”换成了21英寸的彩色电视机,2007年女儿乔迁新居我家又换成了42英寸的液晶电视。
三十多年时光转瞬即逝,如今,各种各样的名牌彩色电视机早已走进寻常百姓家了,有线、数字电视也已开通,打开电视,七彩的荧屏,多姿多彩,全天候的几十套节目异彩纷呈,令人目不暇接。
是啊,那种为了看一场电视摸黑敲窗的历史一去不复返了。看电视,见证着,新中国建国60年,特别是改革开放30年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