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西鄂谷对峙

次日清晨，袁军大寨建设完备，大寨分设两门，在周边伐一人怀抱巨木为墙，墙高两丈有余，墙内侧设有射手箭位，墙外则涂以粘土浆液，以防止敌人火箭攻击。寨门设成吊门，门外是3排并列的拒马，寨门顶上设有能容八人有余的瞭望塔楼，袁术的旗帜随着风卷动，发出啪啪的声响。

百无聊赖的袁术带着袁志在墙内侧搭成的供射手行走的木板墙上转悠，想要学习学习军寨建设的知识。这次的大寨是袁术麾下的梁纲、纪灵与荆州战将文聘共同建成，大寨与以往有些差别。细细观察了整个大寨布局，袁术发现，军营大寨的建设是有大学问的。这个内部以梅花形排列，寨内的道路曲折交错间形成了联通二门的树形结构，如若营内一个军帐起火，其余军帐一定不会受到波及，而且起火军帐随时能得到周边军帐军士的扑救。

查看大营半个时辰有余，感觉有些累的袁术爬上瞭望塔楼，找了根能坐的栏杆坐下，远眺西鄂谷。西鄂谷地形异于周边，山风无法吹入谷内，早上谷内充满雾气，雾气翻腾，能见度不到20米。

昨天接受到袁术命令的斥候对军令执行得很完美，一夜的袭杀，大约有60名黄巾斥候被杀死，己方只阵亡三人，受伤6人。

“想必山中的黄巾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他们了吧！不然再挨几日，粮草真就成问题了。”袁术盯着斜下方未刮皮的松树干上跑得正欢的蚂蚁想到。本来不收编黄巾军，袁术得到袁涣的粮食器械补给，出征3月没有疑问，但收编黄巾，又给雉县军民留下部分救命口粮，这使得袁术的粮草很紧。袁术一直奉行只有吃饱饭才能打胜仗的思想，每日必令全军饱食，这样的待遇使得袁术军军士都很爱戴他，同时战力提升极快，保持时间也非常久。这次还是袁术第一次遇到粮草危机，他不得不祈祷山内黄巾早日出山好歼灭他们，然后攻下西鄂在征集部分粮草。

此时，位于西鄂谷一里山坳中的黄巾贼将正在大发雷霆，因为越来越少的斥候回报，让他明白自己在西鄂谷喝了这么多天西北风算是白喝了。

“黄礼，你个狗东西，到底怎么做事的？我都以提醒过你让你派军中猎户出身的兄弟前去处理痕迹，你办的是什么屁事，还让谷外汉军发现了！”王石用大刀死命的敲着临时做出来的方桌，对着眼前冷汗直流的斥候小校大吼，唾沫星子如雨点般打在黄礼脸上。

“好让大头领得知，小的确实已经照办了，我也不知道汉军怎么知道的啊！现在我军斥候被汉军屠戮殆尽，对汉军的行动掌握不准确，如果汉军疾驰攻打西鄂，那，那……”苦笑着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黄礼目视着前方一团黑毛中间的两个黑点，低声的说，心里却在破口大骂“这个死毛球，说话怎么这么多口水，汉军这么谨慎我怎么知道，还不是你个混蛋偏要生火做饭，搞得野地痕迹太明显，清除不易才被汉军发现。”

听到黄礼这么说，王石一抓脸上胡子，路出鼻尖，恨恨的大吼道：“那个屁，饭桶，还不快点军出征，拦住汉军，等打完汉军在找你算账！”说完，王石踹翻木板桌，三两步走出树叶棚子开始嘶吼：“弟兄们，汉军知道我们意图了，现在大伙抓紧吃饭，吃完干翻他们，等打完汉军咱们就去河南吃香喝辣！”黄礼看王石出门，狠狠瞪着他的背，双手握紧，一股子怒气“这王石自己粗鲁，就看不惯自己这读过书破落小地主出身的头领，本来以我之功绩独领一军绰绰有余，真他娘混蛋！”等手捏得发白，黄礼无力的松开手，跟着王石出门而去。

日落时分，袁术正与众将在大帐宴饮。出征在外，酒食只有水与烤兔肉，袁术提着一只兔腿，用短匕切下一块，塞进口中慢慢的嚼。这些兔子是斥候搜山归来时顺手打的，汉末时期，山间林地树木茂盛，兽类极多。

一群人迟迟喝喝，等袁术一只兔腿快吃完，一名斥候拉开大帐帘子，快步走到帐中，半跪在地，一脸喜色的对袁术道：“中郎将，四里外西鄂谷发现敌军，正向我军行来，四周无其他队伍。”说完，盯着袁术，等待袁术吩咐。

“什么？蛾贼来了？众将，快……快去通传全军，营外集结，做好战斗准备。好了，你下去吧，细查大营四周，以防有诈。”袁术扔下短匕与兔腿骨，一拍桌子，站起来对兴奋的众将说完，又对着斥候说了一声。

中军大帐中的各将听令迅速丢下手中未吃完的兔肉，对着袁术行完礼，一溜烟出去集结军队。袁术则快步走到挂着盔甲的架子前，取下镶满熟铁的兕皮甲衣，开始穿戴，一旁的原志连忙从旁协助。

一刻钟后，袁术穿戴好甲衣，拿上必不可少的宝剑，带着近身护卫，快步走出中军大帐。接过亲卫递过来的枣红马缰绳，袁术一踩绳马镫，翻身上马，然后控马向着南门疾驰而出。

控着马穿过摆好方阵的汉军士兵，袁术跑到军阵之前停住，然后对着旗手示意，自己则观察起两里外的敌军。

得到袁术示意，旗手竖起帅旗，顿时袁术军中传出悠长的号角声，军鼓也随之响起。阵中军士看到帅旗出现，士气猛升，一个个抹剑擦掌，恨不得立刻飞奔出去杀敌。远处的黄巾听到军号，顿了顿，复又缓慢向着汉军走来。

“这个黄巾大将带兵颇有章法，不过其胆子着实挺大，竟欲与我军野战，不知死活。”想到黄巾大多都是贫苦农民，看着远处黄巾在听到号角后，迅速开始改变行军队列，准备摆出军阵，袁术先啧啧舌夸赞一声，复又一脸不屑的对着拍马到自己身边的文聘、纪灵等人道。

“将军说得是，前方黄巾乱而不散，变阵速度也不慢，这个头领率军着实有一手。观前方黄巾武器持拿随意，队中人员散漫，可见此人不善炼军，由此，黄巾军阵定有错漏，我军必可胜之。”纪灵用大拇指抬抬头盔上沿，增大自己的视野范围观察了一会儿后，肯定的说到。其余将领听纪灵说完，都点头赞同。

汉军静静等待黄巾上前，直到黄巾走到汉军前一里半开始结阵时，袁术拔剑，率汉军缓慢上前，两军慢慢接近。

直到汉军走到黄巾前50丈左右，袁术挑选了一个利于观察地方军阵，也便于防守冲阵的土坡，这才停下。

“梁兵曹，你即刻前往左翼，统帅左翼步卒；眭固统领，你即刻领骑军爬上左边土坡，协防左翼，如若敌军崩溃，则率军冲阵；文县尉，你即刻赶往右翼，统领右翼步卒，务必保证我军右侧安全；纪校尉则随我坐镇中军与敌接战。”袁术摸摸头盔，环视四周，发现野战时右翼地势对汉军最不利，便派出文聘前往统帅，左翼土坡可供骑兵提速，便派出眭固与梁纲，即便对面黄巾不按常理出牌强攻右侧，那也可保无虞。

另一边，早已列好军阵的黄巾看到汉军止步军前，很快便将有些散的军阵排列严实，一个个露出少许恐惧。毕竟他们并不是军人，而且从没和汉军列阵战斗过。黄巾头领王石看到袁术中军跑出几骑，其中几人明显是战将，知道汉军开始调兵遣将，便也吩咐各将前往军阵各处，做好战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