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去保护她(2)
“有趣。”那人身材矮小,虽然生得明艳动人,却因为这个而生了副怪脾气。如果得了这两双鞋子,还不得视若珍宝?思及至此,眸中闪过一抹赞叹。冰狐虽然珍贵,然而对那人而言,却远远不及这两双鞋子来得稀罕。
“你去保护她。”宇文轩合上包裹,递向身后:“千衣,送往三皇子府中。”
身后的廊柱旁边,站着一名五官普通的男子,若非宇文轩唤他,竟仿佛空气似的,让人不知不觉就忽视了去。若是秦羽瑶在这里,定然大吃一惊,因为这就是暗人当中的顶尖存在,行内尊称一声暗皇!
只见那五官普通的男子微微一动,伸手接过宇文轩递来的包裹,而后脚尖一点,整个人凭空不见了。
“主子,为什么叫我去保护她?”思罗皱眉,“她不过是一个寻常农妇罢了。如果我去了,谁来保护主子?”
让他这个一流高手去保护一个小农妇?太大材小用了吧?何况跟主子比起来,其他人的安危实在不值一提。而且思罗已经教了秦羽瑶武功,如果她融会贯通,勉强也算得上一个二流高手了,等闲人伤不得她,哪用得着人保护?
“我身边有千衣。”宇文轩淡淡地道,说完之后,补充一句:“她并不是一个寻常农妇。”
思罗一噎,此时也记了起来,秦羽瑶的惊人之处。可是,仍旧不想离开主子,转而心甘情愿地去保护秦羽瑶:“主子,我隐藏气息的功夫比不过千衣,不如让千衣去吧?”
宇文轩微微挑了挑眉,合上腿上的书,看向思罗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思罗的目光闪了闪,低下头道:“并没有什么事。”
“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你为何不愿保护她?”宇文轩敏锐地问道。
思罗低着头道:“我只是担心主子。”
“千衣的身手你比我清楚,有他在府中,定可护我周全。何况我这样身份,本也没什么人盯着。”宇文轩说到这里,语气微微有些嘲讽,而后眸光一锐,“说吧,你今日去取东西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往日思罗是最听吩咐的,虽然偶有疑问,但是每次都尽心尽力地去完成。不知今日,为何如此排斥?宇文轩有些好奇。
他又哪里知道,思罗心中的苦?摸了摸颈后被小狐狸咬的地方,思罗眼睛一闭,开始交代起来:“主子,那女子,实在不寻常……”
便把秦羽瑶发现他藏匿身形、与他交手时不落下风、顷刻间将他的绝学全都学去了的过程说了出来。然后用不知不觉变得有些惊叹的口吻,说出秦羽瑶与顾青臣交锋之时,言语之中透出的铮铮傲骨。
思罗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打量宇文轩的神情。主子虽然心思缜密,等闲难以瞧出端倪,但是偶尔也有看得出来的时候。
只见宇文轩的眼中闪过惊讶、欣赏,再转为微微的赞叹,而后便恢复到平静。思罗用力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怎么主子眼中,似乎没有男女之情?难道宝儿,果然不是主子的儿子?可是,他们分明长得那样相似?
思罗不是空穴来风之人,此刻虽然心中疑惑,却因为毫无证据,并没有把这匪夷所思之事说出来。而是针对宇文轩方才所言之事,推辞道:“主子,如果我在周围保护她,必然会被她发觉,这样不合适吧?”
宇文轩点了点头:“确不合适。”
闻言,思罗小小的松了口气,主子果然英明。谁知念头刚一落下,便听宇文轩道:“等千衣回来,叫他教你隐匿气息之法。”
“扑通”一声,思罗坐在地上,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仿佛爬满了冰裂。
夏季的夜晚,充斥着起伏不歇的蝉鸣声。被一阵阵的山风挟带着,从窗户缝里钻进来,打着转儿盘旋在床头。
秦羽瑶端着针线筐子坐在床边,打算用做鞋子剩下的绸缎布料,给宝儿缝一只香囊。夏季蚊虫繁多,小孩子的血肉又嫩,很容易遭到蚊虫叮咬。秦羽瑶打算在里面塞上驱蚊虫的草,免去宝儿被蚊虫叮咬之苦。
做完之后,吹了灯躺下。忽然觉得身边的气息有些不对,拍了拍宝儿:“睡着了吗?”
宝儿一动不动,小身子蜷缩着面向墙壁,仿佛睡着了的样子。
秦羽瑶下床重新点了油灯,返回床上,把宝儿扳了过来。只见那张白净的小脸上,此时挂满了泪痕,竟然是在偷偷地哭,不由得心中一惊:“宝儿怎么了?”
只见小小的人儿,缓缓睁开了大大的眼睛,浓密的长睫毛上挂着泪珠,咕哝一声:“娘亲。”眨了眨眼睛,抬起手背擦了擦泪水,仿佛在思考着,过了一会儿,说道:“娘亲,我没有哭,我只是被风吹到眼睛了。”
现在屋里,哪有风吹到眼睛?这一团孩子气的话,却让秦羽瑶心中酸涩。小小的年纪,情愿自己心里藏着事,也不肯叫她知道,实在是难为他。轻轻搂过宝儿,柔声问道:“告诉娘亲,宝儿为什么伤心?”
宝儿摇头:“没有,宝儿没有伤心。”
“宝儿是不是在想,宝儿的爹爹在哪里?”秦羽瑶格外怜惜地问道。
宝儿小小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再也掩不住心思,抬起头来惊讶地道:“娘亲怎么知道?”
秦羽瑶摸了摸他的脑袋,软声说道:“因为,娘亲也在想,你的爹爹在哪里?”终于还是避不过,要跟宝儿说起这个问题了。
自从穿越过来,秦羽瑶一直极力回避这个问题。没有人是无父无母,便连弃婴秦氏,也有养父养母。而宝儿,自打一生下来便没有见过自己的爹爹。不用问秦羽瑶也知道,宝儿心里,定然也是渴望有一个爹爹的。
村子里有许多小孩子,在背地里喊宝儿是野种,常常也被宝儿听见,便跑回家问秦氏,为何别人都有爹爹,他却没有?每当被问及此,秦氏总是以泪洗面,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宝儿见娘亲伤心,渐渐的便不问了。但是小小的心底,却始终存了个疑问,他的爹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