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秘男子
猛然间,黑衣男子的身影动了!脚步迈出的瞬间,自腰间拔出一把银匕,细长的匕身在月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寒芒,朝秦羽瑶刺来!
月光下,黑衣男子手中的匕首散发出冷冽的寒芒。秦羽瑶临危不乱,望着闪着寒光的匕首,瞳孔一缩。待得男子近了,手中竹竿一动,直直刺向男人的腹部!
竹竿刺来的位置既准且凶,黑衣男子心中一惊,猛地刹住步子往旁边躲去。谁知那竹竿仿佛有生命一般,竟紧随着朝他腰间刺来!
对方只出了两招,却招招狠辣,把黑衣男子惊出一身冷汗,竟生出不敌之感。格斗当中,最讲究气势,黑衣男子气势萎顿,愈发衬得秦羽瑶的气势如虹。此消彼长之下,黑衣男子渐渐失了淡定,就连步伐都凌乱起来。
秦羽瑶是谁?前世在刀光血影中走过的人,如何会丧失这个大好机会?不久,便抓住黑衣男子的一个破绽,架住他的手臂往后一扭,劈手夺过匕首,毫不犹豫地就势往他腹间捅去!
不远处,原本一直在静观的另一名黑衣男子终于动了,却是手腕翻转,不知弹出什么,“叮”的一声击在匕首上。秦羽瑶只觉虎口一麻,竟然握不住匕首,眨眼间从手中掉落!
秦羽瑶心中一凛,方才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十分危险,而被她制住的黑衣男子显然不具备这种危险。那么,便是那位始终不动如山的黑衣男子?
“她给了你们多少银子?”秦羽瑶冷声问道。蒋氏倒是看得起她,派来如此厉害的人物。相比之下,顾青臣派来的几名家丁便如过家家一般。
“十三,你失败了。”那位高深莫测的黑衣男子并没有回答秦羽瑶的话,而是缓缓走过来,对秦羽瑶手中的人说道。
秦羽瑶紧紧盯着他的步伐,却惊异地发现,竟是十分高超的步法!
手中的人不甘地挣扎,秦羽瑶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架住他的手臂,对准关节用力砍下!只听清脆一声,手臂脱臼的声音响起,那人竟也忍得住,只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声也不吭。秦羽瑶顿时明白了,这是一个有训练有素质的组织,说不定是一个庞然大物,心中更加警惕。
几人都没有察觉,就在秀水河的对岸,有两个人静静地望向这边。
“倒是心狠手辣。”高深莫测的黑衣男子走近前来,朝秦羽瑶脚下扫了一眼,“我们今日任务失败,不会再对你不利,你可以松开他了。”
在秦羽瑶的脚下,踩着方才掉落的匕首,听到此言,冷声说道:“我信不过你们。”他们是来杀她的人,才失败了一人而已,秦羽瑶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的话。
“闲云楼的规矩,当日失败,则三日后再派人来。我只是监工,不会对你出手。”高深莫测的黑衣男子说道,“何况,莫非你以为是我的对手?”
“那可不一定。”秦羽瑶冷冷地道。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全盛时期的她,最多单打独斗同等力量的对手十余名。虽然秦氏的身体软弱不堪,却并非不可一试。
既然三日后还有人会来,不如今日冒险一次,将他们全都斩尽杀绝!秦羽瑶目光一暗,若无人回去报告情况,日子多半会拖上一拖!心中如此想着,脚下微动,欲踢起匕首同他们战上一战。
谁知此时,忽然黑衣男子脸色一变,竟仿佛被什么击中了,“咚咚”倒退两步,声音惊惧地问:“是谁?”
发生了什么?秦羽瑶动作一顿,有些惊疑地望向四周。就在此时,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从秀水河对岸传来,不由偏头看去。
“传话给柳闲云,这个人他不要动。”一个质如冷玉的声音从秀水河对岸传来,仿佛拥有奇特的力量,拨开云雾见月明,将散布在空气中的危险与诡谲击散,说不出的令人安定。
然而黑衣男子却没有这般感受,只见他身子踉跄了下,仿佛十分惊惧:“阁下认得我们楼主?”等了半晌,无人应答。他抬起目光朝秀水河对岸看去,只见树影深深,哪里看得到人影?而后忽然不知想到什么,浑身颤抖了下,躬身抱拳:“是。”
而后转过身来,用一种无比奇异的眼神看着秦羽瑶:“这位姑娘,有高人保你性命,我们闲云楼再不会与你为难。”说罢,提起手臂脱臼的同伴,飞快消失在夜色中,竟然连掉落在地的匕首都忘了捡起。
秀水河对岸,方才对黑衣人出手的侍卫问出心中的疑惑:“主子方才为何相助那名农妇?”不过是一名农妇而已,主子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人,为何会有此举动?
侍卫旁边,身着月白素衣的男子身材挺拔,双手负在背后,虽然一动不动,却透出一股睥睨天下之势。一缕月光自上方的树桠间洒落,映射在男子的面上,竟是一张鬼魅无比的银色面具。银色面具遮住整张脸庞,唯独露出一双眼睛,幽黑深寂,仿佛望不见底的寒潭。
“走吧。”寒潭般的眸子移开,目光从对岸小院收回,迈步没入树影之中。
秦羽瑶目送闲云楼的两名杀手离开后,弯腰从脚下捡起被他们遗落的匕首。匕首约有一尺长,刀锋只有二指宽,锋利轻薄,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此次,她不仅没有损失,反而占了便宜。只是,方才相助的人到底是谁?为何要相助于她?抬眸望向秀水河对岸,只见朦胧的月光下,一片树影婆娑,看不见半点人影。
“宝儿?出来罢。”秦羽瑶把匕首塞在腰后,朝院外的大柳树方向轻轻唤道。
“呜哇——”宝儿大哭着从柳树后面跑出来,跌跌撞撞地朝秦羽瑶跑去:“娘亲,有坏人!宝儿怕!呜呜——”
秦羽瑶蹲下接住他的小身子,柔声哄道:“宝儿不怕,娘亲把他们全打跑了。”这一次,秦羽瑶对小家伙有了不小的好感。小家伙虽然软糯爱哭,倒肯听话,不误事。天知道她刚才有多担心,他会突然跑出来。
“呜呜,宝儿,不是想哭的,娘亲,忍不住,呜呜——”宝儿趴在秦羽瑶怀里,心里记得秦羽瑶教育他男子汉不能动不动就哭的话,却控制不住心中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