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行刘永好首富长青:希望集团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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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汐:动乱年代的艰难成长(3)

同时,她还竭尽所能接济贫困失学的孩子,并且义务办起了成人扫盲夜校,甚至有两次还奋不顾身地救起了失水儿童,得到了有关部门的通报嘉奖。

因为饥饿,刘家兄妹曾经在吃饭的时候,跑到学校食堂去守着,幻想着自己能美美地吃上一顿饭。这自然招致了一些老师的厌恶。

母亲知道后很生气,决定自己做饭给孩子们吃。她抱来一些稻草,织成一个笸箩兜,然后和了一点稀泥糊在上面,不一会儿就做成了一个灶,再拿来一口锅开始做饭给孩子们吃。

逆境中的相濡以沫

“逆运不就是性格的磨刀石吗?”文豪巴尔扎克曾如此反问。

刘永行便是从小就在“逆运”这块“磨刀石”上开始狠狠地磨练自己吃苦耐劳的精神。上高中开始一直到结婚之前,刘永行晚上都只睡在一个只铺有一张凉席的门板上,再冷也拼命熬过去。

刘家最小的儿子刘永好,在家里并没有受到太多特殊的恩宠,从小就学会了拣柴、拣煤渣、挑水等农家活。每天早晨五、六点钟天色未明,刘永好就得早早地爬起床,背着一只又大又深的竹篓去公路上捡柴禾。

每天早晨,刘永好至少要捡两、三筐树叶后才赶到学校读书,傍晚放学回来后又接着干。就凭着他这样早出晚归的劳作,才将全家人一年烧火做饭用的柴禾全部拾够。

夏天下暴雨的时候,大量的雨水涌入岷江,湍急的河水不时会从上游挟带着树枝或木头漂下来。稍大后的刘永好,常常纵身跳入流激浪高的岷江,在狂澜之中打捞枯树、圆木,一点点堆积成小山,扛回家去晒干后劈成柴禾。留够家用再挑到集市去卖。

刘永好的“第一桶金”就是在这时挣得的一年夏天,他居然靠从岷江里捞木头卖了3.5元。

当他把这笔“巨款”塞到母亲手里时,母亲很激动,但又十分担忧地对他说:“永好,这可是男人才做的事情啊,你毕竟是孩子。”

刘永好很自豪地回答:“妈妈,我长大了,应该帮家里做点儿事了。”

在父亲被赶上山放牛的那段日子里,刘永好几乎每天都去看他。十几岁的刘永好打着赤脚,提着一个铝饭盒,走上30里地,去给自己的父亲送饭。

每到中午的时候,父亲就会不停地向山下张望,只要一看到儿子身影的出现,他就特别兴奋。父亲把饭盒打开,自己小心翼翼地吃一小半,然后留下一大半给正在长身体的儿子吃。

对青少年时的受苦经历,刘永好后来深情地回忆说:

“如果我的成功能够给他人以启示的话,那么,我认为最大的两个字就是‘吃苦’。我在20岁以前的经历,感受最深的就是吃苦教育。正是那些苦难,给了我一种信念、一种力量、一种雄视任何艰难困苦的毅力和勇气。”

不管处于什么样的困境之中,一家人也能相拥取暖、其乐融融。

刘家当时在四川省新津县武阳路上,庭院的四面是用柳枝编织成的篱笆,篱笆上爬满了豆角秧和喇叭花,密布的藤萝有如一堵疏密有致的墙。

墙外是杨、柳、榆、槐、桑、枣、杜梨树,有几株梅花、英雄花;而墙里的庭院里则种了一棵又一棵的杏树、桃树、金桂树、山植树和花红果子树。

每当初春来临时,整个庭院繁花盛开、花香袭人。在风歇雨停的日子里,兄妹们就喜欢围坐在父母身边,在满院的芬芳中,一起畅谈家事国是。

确实,长达10年的文革,几乎让中国的每一户人家都处于动荡不安中,大家密切地关注着国家重大政策,希望出现一丝新的变化。

“森林里迷路的小小少年”

1973年2月,在江西鹰潭下放劳动的邓小平匆匆踏上了北上的列车。一回到北京,他便被恢复了国务院副总理的职务。

4个月后,陈云也从江西调回了北京。他们将协助重病在身的周恩来总理,一起拯救这个国家即将濒临崩溃的经济。

两个人复出后,做的最主要的一项经济工作,就是重启“吃穿用计划”。在当时,如何让普通的老百姓吃饱饭、穿暖衣,已经成为一个很迫切的问题。

两人另外一项与之相关的重要工作,就是主持了新中国第二次大规模设备引进。在后来的4年中,共引进了26个成套设备项目,大部分项目和国计民生密切相关。而这次引进工程,被视为1978年对外开放的一次“演习”,也是新中国首次呼应已经来临的全球化浪潮。

但这种呼应显然是无意识的,并充满了政治色彩。围绕着引进设备的问题,当时的“四人帮”极力阻挠,相继搞出了莫须有的“蜗牛事件”、“更新轮事件”、“风庆轮事件”等。

1975年12月,“四人帮”发动了“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邓小平等人再次被打倒。国家在乍现一丝曙光后,又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日本的评论家山川晓夫从一些经济数据对比中得出一个结论:“中国从1966年开始到1978年,人民生活水平一点也没有改善。”此时的中国,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是日本的1/20,是美国的1/30。1978年中国的恩格尔系数,只相当于日本整整100年以前的水准。他认为,中国经济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于1973年不幸早逝的“功夫之王”李小龙,曾经写过一篇《我是谁》的文章:

“我是人群中的巨人,俯视苍生的豪杰,还是封闭自惑的庸碌之辈?我是功成名就、信心十足的绅士,一呼百应的天生领袖,还是在陌生人前小心翼翼、动辄心惊的弱者?在强装的笑颜后面,是一颗瑟瑟发抖的心,如同在漆黑森林里迷路的小小少年……”

当时,无论是这个国家,还是刘家兄弟这样的年轻人,都好似于“在漆黑森林里迷路的小小少年”他们在苦苦寻觅和探索一条活路。

命运发生转折性改变

生活的磨练

“并不是每一种灾难都是祸,早临的逆境往往是福。”西方哲人夏普曾如此劝勉世人。这一点也在刘家四兄弟身上得到了强有力的应证。

1964年,没有如愿以偿考上北大的刘永言,最终被分配到成都电机厂工作。他并没有因此一蹶不振,反而更加好学上进。进厂后不久,他不但学会了磨工、电加工等,还通过自己的试验摸索,对机床进行了一系列改革,从很大程度上减轻了工人在机床上的劳动强度,提高了工作效率。

干一行,爱一行,钻一行,精一行。成为技术骨干后的刘永言,信心百倍、聚精会神地开始准备攻克厂里的一些技术难题。当时,厂里一直有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就是高频炉加热无法适度控温的问题。这个难题,让厂里生产出了不少次品、废品,带来了不小的损失。

极爱思索的刘永言,在工余时间经过无数次实验,终于找到了一种适合高频炉用的控温材料铁磁,利用它的某种温度恒定的原理来控温。这项发明在全厂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被迅速地推广到全厂生产第一线。

1972年,已经停止招生多年的大学,以政治推荐和书面考试结合的方式开始恢复招生,但只“选拔具有二年以上实践经验的优秀工农兵入学”。

正是因为刘永言那种勤奋上进、勇于钻研的精神,1973年他终于被选送到成都电子科技大学深造,开始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学生涯。

在读书期间,刘永言有一次被学校派到湖南计算机厂实习。当时的计算机体积庞大,单是晶体管就是数万个,动辄需要用上百平米的屋子来盛放。每次在开机使用前,都要进行晶体管测试,每次晶体管测试均用手工一个个把着测,费时耗力并且无法做到精确无误。

为此,刘永言研究出了一种测试仪,测试晶体管时只需将晶体管导入该仪器内,合格或不合格立时得知。这项测试技术在当时迅速被各地拥有计算机的厂家运用起来。

大学生活结束了,刘永言又回到成都电机厂。从起点再到起点,已经“物是人非”此时的他却已不再是一个磨床学徒工,而是一位佳绩不断、深受业内人士尊敬的工程技术人员了。

大哥刘永言是光荣的工人阶级的一员,三弟陈育新在乡下务农,四弟刘永好也作为知青下乡了,而老二刘永行因为腿伤的原因,只能留在了新津县城。幸好从小爱好无线电,所以在镇办的一家无线电维修厂谋得一份工作。在很长的时间内,他微薄的工资连自己的肚子都不能填饱。但凭着聪明和好学,刘永行很快成为新津县首屈一指的修理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