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袁世凯(1)
袁世凯终生对原配"不干不离"
话说民国军阀的妻妾生活，应该先说谁？在我看来，这个问题不用讨论了，非"袁大头"——袁世凯莫属。
袁世凯的原配于氏，是河南沈丘人于鳌的女儿。于家在当地田宅广阔，号称是挂过"双千顷牌"的，可以说是真正的土豪。袁世凯17岁正是壮小伙子的时候在老家河南把于氏娶进门。我想，当时袁世凯虽然不用像今天这样想方设法"拼岳父"，但脸上应该还是很有光彩的。不过，大家都知道，于氏粗识文字，略通礼法，但过门后跟袁世凯的关系却很一般。第二年春，于氏为老袁生下嫡长子袁克定后，就开始了"守活寡"的生活。
如果我们追究一下造成于氏"守活寡"的原因，我说应该是于氏倔头倔脑、不会说话。有一次，老袁看到于氏腰间系着一条红色花缎子裤带，就顺嘴开玩笑说："我看你这身打扮，就像个马班子。"那个时候，河南人把妓女称为"马班子"。"土豪"出身的于氏听后自然不乐意，立刻回嘴说："我不是马班子，我有姥姥家。"这里，于氏想表明自己是明媒正娶的原配，不是没有娘家的姨太太。可是，袁世凯听了又不开心了，认为于氏是在骂人不带脏字，故意揭他的短处，因为袁世凯的生母是一位姨太太。他的脸"啪嗒"一下子拉了下来，从此不再和于氏同房。所以，即使是亲密无间的夫妻，嘴上说话时也要有把门的。历史的教训值得记取啊！
和现代社会家庭生活面临的问题一样：老公出息了，老婆跟不上，怎么办呢？于氏出身于河南乡间，是一个典型的"上不了台面"的旧式妇女。她平时不会梳妆打扮，不懂得"女为悦己者容"。袁世凯接任孙中山成为中华民国大总统后，外事活动增加。就像"共和"这种体制来自西方一样，民国的外交礼仪也是来自西方的。其重要的内容之一就是要带着夫人一起参加外交活动。谁料，在一次盛大的外交活动中，一位外国公使满面微笑、文质彬彬地伸出手来要和袁总统夫人握时，她自己窘迫得满脸通红，慌慌张张地把手缩到背后，让这位外国公使尴尬不已。"夫人外交"没有搞成，反而形成了一次"外交风波"。从那以后，于氏就很少在外事场合露面了。对了，即使露面，也不公开回答外宾的提问，而是由儿子或者女儿代行答话。她真的怕像上一次那样，再说走了嘴。这种"夫人哑外交"，大概也是民国史上罕见的。
对这位下得了厨房，上不了厅堂的朴实原配，老袁是"不干"，但礼遇上还是有加的。袁家搬进中南海后，怀仁堂延庆楼后的三进大院福禄居就划给原配于氏和嫡长子袁克定及家眷居住。老袁自己是按惯例"拜访"，每次隔个三天五天，到于氏房中小坐片刻，舌吐莲花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是略聊上几句家常，然后抬屁股走人。不过，这种仪式性的表现，还是很有示范作用的——一种凸显名分的作用，一种震慑"贱妾"的作用。
特别应该表扬的是，尽管袁世凯后来家里"彩旗飘飘"有了九个妾，但还是信奉"糟糠之妻不下堂"的传统婚姻理念，做到了家里同时"红旗不倒"，并没有与原配于氏分手。袁世凯称帝的时候，还把实诚的原配于氏摆在了"皇后"的位置上。拥护帝制的大臣女眷由国务总理孙宝琦夫人率领着向身穿"凤袍"的"皇后娘娘"朝贺。孰料，于氏真的是实在人，就是不肯就座受礼，对孙宝琦夫人连连推辞说："亲家太太，各位太太，皇后不敢当，不必行礼！"最后，于氏是被四名女官强行"摁"着，才算全了礼。看看这"皇后"当的！
估计是憋屈了一辈子的原因吧！1916年6月6日，袁世凯刚一蹬腿儿，原配于氏就大哭大嚎："你一辈子对不起我！弄了这么多姨太太！又养了这么多孩子！你死了都丢给我，叫我怎么办哪！"看得出来，于氏当时还是蛮有"大奶"的责任感的。那时，袁世凯的二儿子袁克文也领着众儿女跪地求请："求娘赐死！"直到嫡长子袁克定出面相劝，才算作罢。
嗯，袁世凯的原配于氏，连闹腾丧葬都这么"传统"而没有创意！
袁世凯情感生活中的"励志"女性
尽管袁世凯终生对原配于氏都是"不干不离"，但谁若因此以为袁世凯就一个老婆，那就大错特错了。至少，在民国那个年代，是军阀，就会妻妾成群；只有妻没有妾的军阀，是"另类"军阀，是凤毛麟角的军阀。
从可以统计的数据来看，袁世凯一生中先后有过一妻九妾，或者说是十房妻妾。这里面，大姨太、六姨太、八姨太都是来自妓院，还有5位来自家里的女婢。另外，二、三、四姨太是朝鲜族人，袁世凯自己说抗日援朝时还收了3个女婢；七姨太是大姨太的女婢，九姨太是五姨太的女婢。
这么一归纳，袁世凯对女人的爱好，基本上就可以说清楚了。第一，喜欢妓女型的女性；第二，喜欢朝鲜族的女性；第三，喜欢保姆型的女性。老袁，真的是"口味重"啊！
让我纳闷的是，自家老爷子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女儿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但是，袁世凯的女儿袁静雪的的确确做过这样的叙述：我的父亲袁世凯青年放荡，曾经到苏州求见名妓沈氏。看见戎装在身的帅哥，沈氏大为倾心，设宴招待。席间，温语相劝，让我的父亲袁世凯建功立业投军报国。同时，沈氏还拿出自身积累的金银相授，表示从此以后节身谨行，只等袁世凯功成名就以后迎娶她。
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把自己的身子交出去在床上癫狂，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把自己的积蓄交出去帮助男人成就事业，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把自己"旺夫"的心愿交出去让男人感到声声入耳，她对面的男人不会不动情动心的，不会不铭心刻骨的。几年后，袁世凯真的发迹了，返回苏州重觅旧人，没有找到后又去上海继续寻找，最后终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茫茫"妓"海中找到沈氏，遵守一个男人的承诺把她娶回了家中，成为袁世凯的大姨太。
话说回来，在袁世凯看来，女人漂亮不漂亮，重要的不在脸上，也不在身段，而在脚上。我猜想，老袁应该是军阀"小脚控"的。他有几个姨太太是朝鲜人，嫁到袁家都已十六七岁，再裹脚也不可能了。遗憾哪！老袁便独出心裁，让沈大姨太教她们学京戏里花旦"踩寸子"的步法，走起路来摇摇摆摆，乍一看也像缠过足一样。老袁看着，心满意足地笑了。沈大姨太的作用也就发挥出来了。
还有，沈大姨太的肚皮不争气，一直鼓不起来。作为女人，她自然觉得自己矮人一截。不过，她聪明的是，把老袁三姨太金氏的儿子袁克文接过来自己抚养，把所有的情感和希望都寄托在袁克文身上，把自己的所能都倾心教给了袁克文。她原来是高级妓女出身，琴棋书画样样来得。这样，教得也就不差。
说起来，沈大姨太真是溺爱孩子，不但娇惯着袁克文花钱，在女色方面也听之任之。袁克文在十五六岁时，就流连于青楼，经常彻夜不归。沈大姨太不但不管，还在袁世凯面前袒护，说"这孩子有出息！"并且放话说："谁要是再告诉他爸，我就和谁拼命！"袁克文的生母金氏为此狠揍儿子，沈氏知道后不依不饶地跟金氏对着干！
沈大姨太教育的结果，就是愣把立志"当天下第一名士"的袁二公子袁克文教成了民国四大名士之一。袁克文毕生寄情粉墨。在北京期间，他身边的妻妾前后有过一二十人，如无尘、温雪、栖琼、眉云、小桃红等等。但是，袁克文风流成性，却并不放荡，他不随便接近女优，对朋友的妻妾女眷都非常严谨端肃，即使到青楼去嫖妓，也彬彬有礼，如同是去寻红颜知己，从无轻薄之态。
对了，袁世凯有"家规"：新进门的姨太要服从早进门的姨太的管教。所有礼法仪节、起居言谈、忌讳等琐事，均由早进门的随时指点。早前，曾由沈大姨太负责对二、三、四等姨太严加管教；后期，又加上杨五姨太负责对六、七、八、九等姨太严加管教。有的跪砖头而不是跪搓板，有的被绑在桌子腿上毒打，让其面子扫尽。
看来，袁世凯把治军的方法用于治家了。沈大姨太也当过袁世凯治家的"军头"。
袁世凯"思密达"纳朝鲜主婢三人为妾
袁世凯曾经做过大清驻朝鲜的商务代表。想一想都可以知道，那时候大清和朝鲜有多少买卖可以做呀！平日，闲着的时候，肯定不少。问题在于，有的外交官闲着的时候抓空学习，有的外交官闲着的时候忙着搞女人。老袁属于后者。这次，他搞上的女人竟然是朝鲜明成皇后闵氏的表妹金氏。
这位金氏16岁进袁家门的时候，本来是想做"太太"的。但是，后来才知道，"太太"位置已经没有空缺了。她想退居其次，弄个大姨太，不行，那个坑也有人占着呢。再退居其次吧。老袁又出来做工作了，说："你的两个使唤丫头，我这次也收了。她们的年龄一个比你大，另一个比你小，咱们就按照年龄大小排顺序，让那个年龄比你大的使唤丫头做我的二姨太，你呢，稍微委屈一点，做我的三姨太，另外一个使唤丫头做我的四姨太吧。"天啊，金氏还真的大度地答应了，表示自己可以进入这个序列！
虽然答应，金三姨太的郁闷是改变不了的！她不闹腾的时候，往往神情木然，不仅是对女儿没什么亲热表现，就连对老公袁世凯也经常是刻板面对。那脸上偶然的笑也是因为老袁聊到兴奋处，陪着老公一笑而已，之后笑容立刻凝固在脸上。袁家人后来回忆说，金氏性格古怪，一般还能和气待人，偶尔会因为一语不合而闹脾气。有一次袁世凯和她在中南海瀛台下围棋，她输了，脾气上来了，居然把棋盘、棋子全都扔到湖里去了。
金三姨太除了生了个儿子袁克文算是有一点点成就以外，生活简直别无乐趣。她在临死前曾告诉袁克文，她的左腿终身经常性地疼痛，甚至无法伸直，那是有一次沈大姨太命下人把她绑在桌子腿上毒打所致。我真不知道袁克文一边面对着有养育之恩的沈大姨太，一边又是备尝苦楚的亲妈，作何感想？
袁克文也曾经这样对人介绍说，他妈金氏生他的时候，他老爸袁世凯坐在产房外面打盹，梦见朝鲜国王李熙牵来一头斑斓大豹。巧了，他妈金氏在产前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头巨豹投入怀中。惊醒后，儿子生出来了。因为金钱豹身披锦纹，袁世凯就给这个儿子起名为"文"，取文章之意。
让金三姨太至死难瞑目的还有她的父母。袁世凯把她带回中国，母亲看到自己的爱女背井离乡、沦为妾室，今后恐怕一辈子也难得见面，悲痛和思念的情感交织在老人家的心中，终于投井自杀了。她父亲既痛心于女儿的遭遇，又看到老妻因为恋女心切自寻短见，悲痛得吐血，六天后也死了。
话往回说吧。袁世凯二姨太李氏，就是由金氏的陪嫁丫头直接提拔的。李二姨太肚皮争气，生有四男两女。管一个男人，先管住这个男人的胃。据说，李二姨太会烧一手美味熏鱼，老袁喜欢；李二姨太还喜欢天天用高粱米和芝麻养蟹，变着法子改善伙食。
有为才会有位。从表面上看，李二姨太在袁世凯众多姨太太中不算作为大的，但她却攥着全家的钱。她的儿子袁克齐回忆说，他母亲负责保管存折，父亲的图章由杨五姨太保管。要批钱时，李氏负责报数，杨氏负责盖章拨款。
袁世凯四姨太吴氏，也是金三姨太陪嫁的两个丫头之一，没想到也被破格提拔了。她为袁世凯生了四个儿女。不过，吴四姨太命苦死得早，袁世凯当时还任直隶总督，吴氏害"月子病"死了。当然，也有一说是"吞金"而死。庭院深深深几许！思密达！
"小脚控"袁世凯有着各样的口味
袁世凯还是在担任山东巡抚的时候，就娶进了第五房姨太杨氏。她是地地道道的"年画胜地"天津杨柳青人，出身于小户人家。长得也并不漂亮，但就是因为有一双缠得很小的当时年画里也会出现的"金莲"，颇得老袁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