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人有义务了解它们

2011年9月的一天，深海打来电话，聊着聊着便聊起了她家的小白——一只2岁大的金毛犬。她感慨地说，它可真能忍啊，恐怕人都做不到那样吧。说到最后，她忽然说：“华姿，你应该写写它们。写写它们的美德和智慧。写给孩子们看，也写给不知道的大人看。人是有义务了解它们的。现在就写。”

但当时我并未答应。一是刚写完《唯独这样的人·史怀哲传》不久，我想休息一下，同时读点书；二是我已有约在身。然深海的提议是我喜欢的。万物静默如谜，人的确应该了解它们。所以一个多月后，我回复深海，好吧，我写。

但写到四分之一的时候，我突然生了一场病。病愈之后，当我重新开始工作时，我竟然不想写了。因为这虽是一本小书，却相当费时，我想腾出时间去写别的。

可是有一天，我看了一部电影《雾中猩猩》，是根据动物学家戴安·芙西的经历拍摄的。为了保护和研究日益减少的黑猩猩，芙西在非洲中部的丛林里生活达18年之久。第19年时，芙西在她的房间里被杀害。凶手是谁？无人知道。她的黑人助理把她埋在了一只黑猩猩的坟旁——那是她守护多年而仍被猎杀的一只黑猩猩，并按当地风俗，用碎石把她和黑猩猩的坟连在一起。“万物之主创造了动物，也创造了人类。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同在一片蓝天下，就应该相亲相爱，却为何有那么多的杀戮？”这是芙西的疑惑，也是芙西的诘问。在休息期间，我至少看了10部电影，但只有这一部，让我流下了眼泪。

因此，我决定把这本书写完，不管还要花多少时间。就像这部电影在一个平常的午后突然影响我一样，我希望这本小书也能在某个平常的白昼或夤夜，突然影响到某些人，某类人；纵使只影响到某个人，抑或某个孩子，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