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文学的价值犹如鲜血——译序(3)
如果一个人不喜欢诗歌,他却还能喜欢短篇小说,那这个人还是拥有一个完整的世界。看完本书,说不定你也有了写小说的兴趣。至少我有了,也许以后我的名字不会再以责编或者译者的身份出现,而是以写手或者作家的身份出现。陈忠实说:“到50岁才捅破了一层纸,文学仅仅只是一种个人兴趣。”
如果没有这种个人兴趣,那么还要读文学作品吗?每一个人都有脆弱都需要勇气,这就是文学存在的必要,它就是来描述人生种种脆弱和勇气的。它能让你跳出自我观看自己,让你有一种旁观者的视角,至于你在阅读后获得什么,还是那句莎翁的评语——“一千个人眼中一千个哈姆雷特”。但如果可以给点阅读指南的话,不妨这样看待文学的描述:消极来看,当我们脆弱时我们能从文学中的脆弱寻找安慰,知道我们并不孤独,或者知道我们多么可笑;积极来看,当我们脆弱时,我们能从文学中的勇气寻找力量,让生活变得更好。
人生并不纯粹,所以需要细致的描述它的曲折。这是关于人的小说,关于女人的小说,想必读者作为一个人,没有经历过曲折也目睹过曲折。通俗小说常常是剧情牵着你的鼻子,你急切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到了结尾,你的追逐也随之结束。文学小说需要你自己去思索自己的人生,获得阅读的主动,当它结束时,你却拥有绕梁余音和新的开始。比如《成熟的无花果》短到只有夸张的四百八十多字。如果按照读通俗小说的速度,粗略看完似乎所言无物,但细细品味就明白,它描述了一种对时间的不同概念,描述了青春与年老。思考需要大脑,思考需要满载着氧气的鲜血,文学的价值犹如鲜血,它滋养着人的成长,给思考提供素材和养分。
凯特·肖邦一生写的作品不多,这部小说集浓缩了她一生的文字精华——有生活的辛酸,有爱情的甜蜜,有情欲的释放也有保守的禁锢,有歧视也有博爱,有虚伪也有虔诚,有伟大也有渺小,有和平也有战争,有背叛也有忠诚。用不着我给您分析她的小说是多么精妙,仅仅著名的《一小时的故事》就足够让人欣赏和收藏这本书了。尽管作为责任编辑和译者,我把这本书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但如果有一天它上架了,我还愿意去买,并且作为读者再读一次。
李华云
5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