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阻止孩子发脾气(2)
现在，你应该承担起的责任就是严格按照我们对你的要求去做。这一段时间，我只希望你记住一点，间接地阻止比直接地治疗更为有效。我们都要做的事情是提防他发脾气。”贝尔蒙特继续道：“仔细看好小家伙，只要你注意到——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他的脸颊泛起红晕，小嘴巴撅起，眼睛突然冒光，眉头皱起来，四肢的肌肉紧张，攥起了拳头，头轻微地向后仰；只要你注意到这些迹象中的任何一个，就说明他正处在脾气爆发的边缘。不要问他为什么，力图阻止他，安抚他或者劝说他平静下来，或者干脆威胁他。用一种自然平和的语调，心情轻松地跟他讲话，就好像你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你爸爸想让你和他一起做园艺的活儿’，或者‘玩骨牌游戏’；再或者‘你妈妈想让你到储藏室帮她的忙’，或‘帮她整理针线包’。要严格遵守一天的作息时间，你很明白我们为什么要雇佣你。要非常清楚我们对这个孩子的要求。“哈丽雅特，我们要求他具有这个世界上人的所有优点。你的主人认为这孩子的情绪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能够纠正他的坏习惯的方法就是控制他一段时间，一个月或两个月，在这段时间里，不允许他有丝毫的爆发；如果我们能够做到这一点，麻烦就会结束的。因为情绪在他的心里，而且情绪伴随着那些外在的迹象，这两者是可以一起纠正的。哈丽雅特，一定要像一个优秀的女人那样，帮助我们，你的主人和我都将感激你！”“夫人，我一定！”她啜泣道（哈丽雅特是个心地善良、敏感脆弱的女人，对于她的主人给予她如此的信任，她非常感动），“我一定尽力而为，尤其是我还有一点控制的能力，但是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忘记这样做，尽管我不是有心的。如果我忘记的话，我希望你们都能发发慈悲原谅我的过错。”“不可以，哈丽雅特。你不能忘记，就像你不可以忘记要从婴儿手里夺取锐器一样。这几乎就是一个生命攸关的事情。”“好，先生，我会记住，我非常感谢你们能告诉我。”
情绪爆发前转移他的注意力
早餐时间又不太平了。就在上述谈话之后的第一个早晨，女仆人的机会来了。罗弗不知为什么一定要用他哥哥的勺子喝粥。瞧，一瞬间的工夫，那小家伙果然又脸颊泛红，眉头皱起，四肢紧绷！
“我的小主人，”她用一种非常平和、友好的语调说道（哈丽雅特已经掌握了教给她的技巧），“跑到你爸爸那里去，他想让你到花园里帮他的忙。”刹那间，小家伙眼睛里放出兴奋的光芒，紧绷的四肢又活动了起来，跃跃欲试。他跳下椅子，跑出房间，冲到楼下，来到爸爸身边，整个时间比要求他所用的要少得多。这时，他的脸庞呈现出无限的兴奋、飞扬的神采，充满着热切的渴望——女仆人这次真的没有弄错？真的没有，孩子的父母都知道这孩子会很迅速地从阴霾中跳出来的，并且他们相信哈丽雅特自主处理问题的能力。“过来，孩子，你是来帮我的吗？但是我还没有吃早饭呢。你吃完了吗？”“没有，爸爸。”他说着，小嘴巴嘟了起来。“好吧，我告诉你你要去做些什么。你跑上楼，吃完你的粥，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再跑下来。我也要抓紧时间，在我出门之前，我们两个会在花园里好好地劳动半个小时。”这样，孩子迈着轻快的步伐兴冲冲地跑上楼。“哈丽雅特，我要赶快吃完粥。爸爸想让我直接到花园里帮他忙呢。”孩子气喘吁吁、郑重其事地说道。女佣人使劲地眨着眼睛使自己确信那碗粥已经被狼吞虎咽地吃光了。
兴奋的小男孩疾步奔向他心中最大的乐事。这一天终于平安地度过了。“我可以想见这个办法会成功的，没有了这孩子的坏脾气，生活将会是另一副模样；但是，爱德华，你认为在他调皮的时候，给予他快乐，确切地说是鼓励他的调皮不对吗？因为他的确需要这样啊。”“你这样说并不准确。其实孩子并不知道他在调皮，‘调皮’的情绪就在那儿，他处在一种心烦意乱的状态，但是并不是存心捣乱，他并不打算成心调皮。如果我们将他那导致错误发生的情绪转移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还没有时间来辨别自己正在调皮，而且他的想法变化得如此迅速以至于他一点都不清楚刚才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所有新鲜的事物对他来说都是那么自然且亲切，就和童年时代所有令人兴奋的事情一样。放弃孩子的事情我们绝不会做。”一个星期以来生活很平静。女仆时刻警醒着，她对于那白皙的小脸上情绪爆发前的信号——脸颊泛红，反应很快；她从没有失去及时派遣孩子到父母那里去做一些事情的机会，并且是用一种让人觉察不到的方式。不仅如此，她在教导孩子方面的技巧也有所提高；当男女主人都不在家的时候，她自己还“发明”出一些让人愉悦的任务，比如让孩子去做晚餐吃的布丁，为迪基去取些新鲜的水果来，或者去看看罗弗有没有吃早餐。女仆真的很善于创造一些应急手段，灵机一动想出一些新奇有趣的事情去迎合孩子的心意。经验告诉她，这个策略若出现错误，后果将是很严重的；如果出现令孩子乏味的事情，不仅使孩子拒绝放弃情绪爆发带来的暂时的满足——因为那是心里怀有的满足感——而且他还会开始怀疑那些“其他的事情”为什么总是阻碍着自己的满足感的实现。
纵容孩子无助于改变他的脾气
安全的事也总有风险。一个早晨，女仆放松了警觉。孩子因为正在长牙，所以很容易发脾气。女仆的工作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她的任务很重。这孩子对于女仆以她的方式在他周围创造的说教氛围已经很敏感了，他变得有些恼怒。女仆昨晚一夜未眠，现在刚刚哄小宝贝入睡。可就在这个时候，他不停地用小木柱锤打着桌子，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情绪。“立刻停止那噪音，你这个调皮的孩子！你没看见你的小弟弟快要睡着了吗？”女仆稍稍提高了嗓门，但仍是低声地说道。但是噪音更大了，并且还加上了在椅腿间的横档和桌腿上的敲击声。小宝贝的觉是睡不成了，痛哭起来，那哭声让人心疼。这太过分了！女仆安顿好小宝贝，抓起那淘气的小罪犯，连椅子带人一起抱到最远的角落，不许他动一下，直到得到她的允许。女仆使劲把他硬摁着坐下来。这些天来，男孩很愉快地接受着这样的对待，但这次并不是这样。就在哈丽雅特注意到危险的信号之前，暴风雨已经来临了。整个育婴室是一片狂乱，小宝贝在哭闹，甚至小罗弗也来凑热闹。这样子持续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本来也许不值一提，如果是令人愉快的聊天，阅读一本有趣的书，半个小时就像五分钟一样飞速流逝；但是和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孩子周旋，半个小时就像一天加上一夜那样无比漫长。男主人和女主人都出去了，哈丽雅特必须自己来处理这一切。
但是主人又不允许自己将那暴躁的孩子隔离开来，因为锁上房门，让他独处一室潜藏着危险，主人很自然地不允许任何人这样做，除了他们自己。终于，风暴自己就停息了。很显然，男孩已经精疲力竭了。孩童不能忍受疏远和拒绝；他（她）必须或需要生活在微笑的面容、亲切的目光下。男孩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又费尽心思地学乖。他呆在角落里，却总是将眼睛瞄过来，看看女仆的反应如何。女仆异常恼怒，根本不会用任何一种方式回 应，甚至连一个笑脸都不给他。但是，她的心已经被触动了。不久，贝尔蒙特夫人回来了。虽然她报告说：“小主人刚才又大发脾气了，夫人，他尖叫了有半个小时。”但她毕竟没有告诉女主人他们度过了怎样可怕的半个小时。贝尔蒙特夫人目光严肃，责备地看着那个小罪犯，但她却并不能抵御他又冲自己撒娇。晚饭过后，她对丈夫说：“很不幸，今天孩子又狠狠地发了通脾气。哈丽雅特说他持续地尖叫了半个小时。”“那你是怎样做的？”“当时我出去买了些东西。但当我回来的时候，在让他明白为此我是多么难过之后，我按照你的办法去做，改变他的想法，并且尽我全力让他快乐地度过这一天。”“你是怎样让他知道你是那么的难过？”“我看着他，那是一种他非常清楚的目光。你应该看到过他那让人心疼的可怜相吧。他用含着一丝悔过的眼睛看着我。那眼光让我心疼不已啊！”“我是看到过，这个小猴子！很显然，他揣摩着他的招数对你所产生的效果，请允许我说，我的理论的确不是在他发过脾气之后还让他愉快地度过这一天。”“为什么啊？我想你整个的计划就是改变他的念头，让他沉浸于有趣的事情里，而不去在意那些使他心烦意乱的事。”“是的，但是你告诉过我当你看到他的时候他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吗？”“当时他很乖，不再惹麻烦了。”“那好吧，我们的选择就是用令他愉悦的想法去转移开即将爆发的情绪，这样做的目的是最终革除他爆发脾气的习惯。你难道不明白，这和纵容他是两码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