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又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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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老冤家2

晓殷下班回家,看到殷锐一边开心的哼着小曲一边在伺弄一盆花,她问“哪来的?”

“你爱宁阿姨送的。”

晓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爱宁阿姨会送你花?我没听错吧。”

殷锐得意洋洋的“她怎么就不会送我。冉爱宁这个老东西啊,老了老了总算是开了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什么死不死的,妈拜托你用词准确一点。”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我是音乐老师,又不是语文老师,你对我那么高要求干嘛?”

晓殷看她妈今天心情不错,也被感染了,问:“妈,今晚上吃什么?”

“菜都洗好了,在厨房里,你去炒一炒就行了。”

吃饭的时候,殷锐问晓殷:“这两天有没有跟晓锐联系,他调动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下午还在网上看到他呢,说是调令已经拿到了,正在办工作交接,最迟下个月初就能回来。”

“真是太好了。晓锐这一回来我们一家人总算是团聚了。”

“节假日他不是经常回来嘛,哪会儿没团聚了”

“那可不一样。还好这件事我盯着紧,紧催慢催的就调了回来。这要是稍微松一松,眼看快三十的人,保不准哪天就弄个女朋友出来,万一在那边安了家,再想调回来就没门喽。”

“晓锐在那边安家不也挺好的嘛,先说人家那边是沿海特区。你也可以两边住,想儿子了就过去住几个月,想我了再回来。”

“我可不去他那,我在这老熟人老同事多,练练瑜珈教教唱歌还有点事干,去到那儿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我能干啥啊。”

晓殷逗她“你不是最烦你那些老熟人老同事了嘛,今天说这个市侩,明天说那个庸俗的,离开了眼不见心不烦不是更好。”

“烦不烦也这么多年过来了,现在要是见不到这些人,估计才更烦呢。”

谷孟修主动登门华建公司来找陆韵文。这只闯荡江湖的老狐狸,尽管心里像揣着个兔子般的忐忑,但表面却一点痕迹不露。

看到张栗也在,他摆出一付老友见面般的亲热架式跟他俩打招呼:“这么巧啊,两位都在,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啊?”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真诚得近乎歉卑,跟平日里居傲自负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陆韵文看了一眼谷孟修,以很快的速度回应道:“谷总可是稀客啊,今天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快请坐。”

谷孟修听得出陆韵文话里隐含的讽刺,说他是“稀客”的确是意有所指,从陆韵文向他追讨工程款开始,谷孟修就开始躲着,有时陆韵文找上门去,他也以各种借口加以搪塞,后来干脆避而不见。这是他大半年来第一次走进陆韵文的办公室。

陆韵文虽然心里有气,但礼节上还是没有让谷孟修太尴尬,他起身将谷孟修让到会客区的沙发上,张栗也随着坐了过来。

陆韵文的办公室由内外两个套间组成,里面一间是办公区,兼有陈列功能,摆放着众多他酷爱的中外建筑模式;外面一间是会客区,中间由一扇设计精美的屏风隔着。

谷孟修没话找话的赞扬着这办公室风格的古朴优雅,好像他第一次来似的。宾主间的气氛亲切而融洽,完全看不出一场大战在即的诉讼正在他们之间悄然展开。

陆韵文的手机有电话呼入,他对谷孟修说了句抱歉,用眼神示意谷孟修和张栗先聊,自己踱步到办公区那边接听,看样子这个电话一时半会儿是接不完了。

谷孟修只好跟张栗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张栗明知谷孟修来的真正用意,但陆韵文不在场,他也不敢先切入主题,只好随便聊聊国际国内要闻,对正经事避而不谈。

因为心里有事,谷孟修对张栗的话题并不很积极,他不时的拿眼睛向里间暗瞟,陆韵文还在接电话,没有收线的意思。

谷孟修明白,这种待客方式本身就是一种冷落,也就是所谓的“晾着你”。

谷孟修决定先从张栗这敲敲边鼓,他瞅准张栗喝水的一个空档,开口说:“说起来真是惭愧。要说益康大厦这个项目能有今天,华建公司的贡献是最大的。是环宇地产对不住华建啊。”

谷孟修说这话时的表情,自责中透着深深的愧疚,那股子真挚劲儿,让人不忍心责怪他。

张栗被弄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谷孟修接着说:“华建公司自从进场施工开始,一直坚持高标准、严要求,无论是质量和工程都超标准的完成(请注意:他在这里说的话跟对丁晓殷所说的截然相反),这些,我是最清楚不过的。眼下环宇地产因为遇到一点资金周转上的困难而拖了你们的工程款,是我们不对啊。”

陆韵文终于接完电话走了出来。

他一边走一边对谷孟修开门见山的插入了主题,“谷总,我们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没办法。你知道,华建公司是国有企业,各项管理是有严格的制度的,我们这也是按制度办事,为国有资产负责。”

“那是,那是。”谷孟修的苦肉计,被陆韵文一将,也演不下去了。

陆韵文不理会他的讪讪之情,接着说:“其实我们也非常不愿意通过法律手段解决这个问题,必竟是合作双方,益康大厦这个项目的兴建还有赖于今后我们两方的通力合作。但如果在合作之初,环宇地产就给我们留下不按合同办事的印象,我们很难想像这种合作的前景会有多顺利。”

陆韵文讲话时声音洪亮,中气充沛,语速很快,这使得他说出来的话有种不容抗拒的威慑力。用李脀慧评价他的话说就是,男人一旦在事业上有所建树,就会自信心越来越膨胀,而这种被权力武装起来的张扬和自负又让男人显得更有魅力了,在工程单位做了几年老总的陆韵文再不是学校里那个沉默害羞的大男孩了,至少表面上不是,他成熟沉稳、冷静果断,在公司里要么不说话,只要张口就是一言九鼎,成熟男人的魅力开始在他身上逐渐显现。

谷孟修对陆韵文的话一概点头称是“那是,那是”。

他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小心的措词说:“陆总,您看,能不能先撤诉,一切好商量。”

“撤诉可以,但前题是要付款。谷总,您看有问题吗?”

“陆总,不瞒您说,我们公司现在的资金周转的确有点困难,您看,能不能宽限几天?”

陆韵文与张栗对视了一下,说“我们商量一下吧。”

谷孟修走后,陆韵文和张栗商量,张栗的意思是“既然已经起诉了,可以在法院的主持下调解,制定一个有期限的还款计划。到时如果收不到钱,可以直接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撤不撤诉意义不大。”

陆韵文还在担心如果不撤诉会不会显得不给谷孟修面子,张栗说“既然都已经起诉了,哪能随便说撤就撤。既然他有诚意,哪怕是先付一部分也行,咱们见钱就撤诉。”

陆韵文觉得有道理,他把这个意思转告给谷孟修,谷孟修回头就找到马列哲,委托他代为应诉益康大厦的案子,马列哲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看过资料后对谷孟修说“左右这官司也是要打了,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主动反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