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安邦治国故事(11)
有一个姓蒋的人,祖孙三代都靠捕这种毒蛇抵租税。他祖父死在捕蛇上,他父亲也死在捕蛇上,他自己也几次差点死在捕蛇上。有人感到非常奇怪,就问他:“你为什么一定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捕蛇呢?我准备告诉那些当事者们,免去你捕蛇抵纳租税的苦差事。”那个姓蒋的人听后悲痛地说:“唉!租税重得压死人啊!……每年那些征收赋税的残暴凶横的官吏一到乡下,就到处乱喊乱叫,横冲直撞,到处骚扰。
不仅人们被吓得提心吊胆,‘虽鸡狗不得宁焉’(意思是:就是鸡狗也得不到安宁)。
老百姓一年劳动所得的全部东西还不够交租税。人们生活不下去了,被迫流落他乡,饥冻而死的人不计其数。而我呢,虽然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捕蛇抵税,但比起我的父老乡亲们还是好一点儿啊!所以,我宁愿冒着生命危险去捕蛇也不愿意免去我捕蛇纳税的苦差事。”
景公求雨
“景公求雨”这个故事说明:处在高位的人,只有走到民间,了解民情,与老百姓同甘共苦,才能克服困难,渡过难关。
此典出自《晏子春秋·内篇谏上》。
有一年,齐国发生了大旱灾,错过了播种季节。国王景公召集群臣,问道:“天很久没有下雨了,老百姓很快就要挨饿了。我叫人占卜,说这是山神河伯在作怪,我想稍微征收一点钱来祭祀山神,可以吗?”
臣子们都默然不语。
相国晏子走上前去对国王说:“不行,祭祀山神没有用处。山神本来就是用石头作躯体,用草木作毛发。这么长时间没下雨,山神的毛发将会晒得枯焦,躯体将要晒得滚烫。
它难道不要雨吗?你去祭祀它,有什么用呢!”
景公说:“如果不祭祀山神,我打算去祭祀河伯,可以吗?”
晏子说:“不行,水是河伯国土,鱼鳖是河伯的臣民。长时间不下雨,泉水将要枯竭,地要干裂。它的国土将要沦丧;它的臣民也将干死。它难道不要雨吗?你去祭祀它,又有什么用呢!”
景公说:“那么,现在怎么办呢?”
晏子说:“国君如果能够离开宫室,到外面经受日晒夜露,同山神、河伯一样,为自己的土地和人民担忧,天也许会要下一场雨呢。”
景公听了晏子的话,就走出深宫,来到荒野,日晒夜露,察看民情。三天以后,天果然下了倾盆大雨,全国的老百姓都能栽种了。
君王末路
“君王末路”这个故事讲述了楚灵王穷兵黩武,劳民伤财,失去了民心,引起了国内外的反抗,终于使自己走上了末路。
此典出自《史记·管蔡世家》:“楚灭蔡三岁,楚公子弃疾弑其君灵王代立,为平王。平王乃求蔡景侯少子庐,立之,是为平侯。
是年,楚亦复立陈。”
楚灵王正在饮酒作乐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名叫郑丹的人慌慌张张地跑到他跟前,说:“公子干做了国王,这里的人也散了一大半!”楚灵王听了,心急如焚,一时没了主意。没过多久,又有人来报告:
“新王派遣蔡公带领大队人马朝乾奚杀过来了。”楚灵王只好勉强统领着剩下的兵马,往郢都的方向迎上去。本来将士们都不乐意跟着楚灵王去侵犯别的国家,现在又要他们去攻打本国人,不满的情绪当然更高涨。楚灵王拔出宝剑,当场砍了几名想要逃跑的士兵。没想到这么一来,逃跑的人更多了。最后,只剩下一百多个士兵。楚灵王看大势已去,长叹一口气,摘下帽子,把外衣也脱下来,挂在河边的一株柳树上,也打算独自逃跑。郑丹说:“咱们还不如混进郢都去,打探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王沮丧地叹口气,说:“唉!
全国的人都变了,还去探听什么?”郑丹说:“那么,暂时先躲到别国去,慢慢再想办法吧!”楚灵王说:“哪个诸侯不恨我?
何必自讨没趣呢?”郑丹知道跟着他也不会有好下场了,就找机会溜走了。
楚灵王发现郑丹了逃跑了,更加觉得孤苦伶仃的。最后,他身边一个亲信都没有了。腿酸脚麻,饥肠饣鹿饣鹿,他想到村子里去找点儿食物,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老百姓当中虽也有人知道他是楚灵王,可是他们听逃出来的士兵说,新王的命令非常严厉,因此没有一个人敢冒险帮助楚灵王。楚灵王一连三天没吃一口东西,饿得眼冒金星,有气无力地倒在路旁,急切地渴望着能有个认识的人来救他一下。
忽然楚灵王眼睛一亮,他看见一个以前给他看门的人从远处走过来。楚灵王就央求他说:“你救救我吧!”那个人只好靠近去向他磕头。楚灵王说:“我已经饿了三天,求你替我找点吃的来,我绝不会忘记你的。”那个人说:“老百姓都怕新王的命令,我到哪儿去找食物呢?”楚灵王叹口气,就叫那个人坐在他有身边。楚灵王实在支持不住了,就把头枕在那个人的大腿上歇着。过一会儿,那个人见楚灵王睡着了,就轻轻抽出自己的大腿,从旁边拿了块石头搁在他头底下,偷偷地走了。楚灵王醒来,不见那个人,摸摸颈脖下面,原来枕着的竟然是块石头。他不禁心酸得落下泪来,心想:“我真到了穷途末路了。”他愈想愈觉得伤心。
过了一阵子,有个以前做过官的人乘着一辆小车过来,听见哭泣声,仔细一瞧原来是楚灵王,就行了礼,扶着楚灵王上了车,把他接到自己家里去。
楚灵王平常住的是细腰宫、三休台乾奚的行宫。现在到了乡村里,只得低着头进入小屋子,想想从前看看现在,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觉得悲凉,禁不住又泪流满面。当天晚上,楚灵王一夜没睡,只是一味伤心叹气。到了黎明将至的时候,终于上吊自杀了。
同一时候,蔡公、朝吴、夏这些将士,找不到楚灵王,只好将他挂在柳树上的帽子和衣裳拿回去。蔡公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一个计谋。他嘱咐观从带着几百个士兵,假装成被楚灵王打败的样子,惊慌失措地跑到城里,散布谣言,说:“蔡公已经被楚王杀了。楚王的大军随后就到城里来了!”有的说:“大王已经进了东门。”有的说:“大军已经把王宫包围了。”子干和子皙听见这些传闻,都不知如何是好。忽然瞧见一个将军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大王恼怒地杀进宫里来了!”说完,他就像火烧眉毛似的跑出去了。子干、子皙心急如焚,抱头大哭,说:“咱们上了朝吴的当了。”他们知道无路可走,只得自杀了。
公子弃疾也就是后来的楚平王,就是这样灭了楚灵王、子干、子暂三个兄长,自己踏踏实实地登上王位的。
楚平王埋葬了子干、子皙,大封功臣。
大臣们竞相向楚平王谢恩,只有朝吴、蔡洧、夏不但不来谢恩,反而要辞职。楚平王问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做官。
他们说:“我们出生入死地帮助大王,为的是想恢复自己的国家。如今大王已经得了王位,可是陈国和蔡国并没有恢复,我们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呢?我们若继续待在这儿享受荣华富贵,而忘了父母之邦,简直是禽兽不如啊!从前楚王因为并吞陈国和蔡国,失了民心,才弄得一败涂地。大王怎么还要学他的样子呢?”楚平王说:“你们别急,我答应你们的请求。”于是他打发人去找陈侯和蔡侯的继承人。他们找着了偃师的儿子公孙吴和公子有的儿子公子庐。
楚平王叫他们分别回到本国去当国君,就是陈惠公和蔡平公。朝吴、蔡洧、观从跟着蔡平公回到蔡国;夏跟着陈惠公回到陈国。楚平王担心自己的王位不稳,便有意收买民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叫当初被楚灵王强送到荆山去的六个小国的老百姓也回到自己的国家去。于是六国的老百姓兴高采烈地重返了自己的家园。
苛政猛于虎
“苛政猛于虎”比喻政治的残酷。
此典出自《礼记·檀弓下》:“孔子过泰山侧,有妇人哭于墓者而哀。夫子式而听之,使子路问之,曰:“子之哭也,壹似重有忧者。”而曰:“然,昔者吾舅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夫子曰:“何为不去也?”曰:“无苛政。”夫子曰:“小子识之,苛政猛于虎也。”
这段话意思是说:
孔子和他的学生从泰山旁边走过,听到一位妇人在坟边哭得非常伤心。那悲惨沉痛的哭声引起了孔子的注意。于是他叫子路过去问明白。
子路走到妇人身边,询问她痛哭的原因。那妇人摇头。子路又问:“我们听你哭得很凄惨,想必有些使你特别伤心的事情吧?”那妇人才勉强点点头,刚要开口说话,泪水又滚出来了:
“就是呀!这一带老虎很多,时常吃人。起初,我的公公在这儿被老虎吃掉,后来,我的丈夫又被老虎吃掉了。唉,前几天,我的孩子又被老虎咬死啦。”
孔子听了,带着点责备的口气问她:“哎呀!那你们这家人为什么不趁早搬走呢?”听了孔子的话,那妇人哭得更伤心了,边哭边说:“先生,你讲得好容易。到别的地方呀!可是,我们办不到。你要知道这儿老虎会伤人,但是这儿却没有苛刻的政治呀!”
妇人的这番话给了孔子很大的启发,他像觉悟到什么深奥的道理似的,对子路说:“子路,你该记住这句话:苛刻的政治,真比老虎咬人不知厉害多少倍呢!”
老不中书
“老不中书”揭露了最高封建统治者的冷酷无情,需要时则加官进爵,不需要时则一脚踢开。
此典出自《韩昌黎文集·毛颖传》:“颖为人强记而便敏,自结绳之代以及秦事,无不篡录;阴阳、卜筮、占相、医方、族氏、山经、地志、字书、图画、九流、百家、天人之书,及至浮图老子、外国之说,皆所详悉;又通于当代之务,官府簿书,市井货钱注记,唯上所使。自秦始皇帝及太子扶苏、胡亥、丞相斯、中车府令高,下及国人,无不爱重。又善随人意,正直、邪曲、巧拙,一随其人。虽见废弃,终默不泄。唯不喜武士,然见请亦时往。累拜中书令,与上益狎,上尝呼为中书君。上亲决事,以衡石自程,虽宫人不得立左右,独颖与执烛者常侍,上休方罢。颖与绛人陈玄、弘农陶泓及会稽褚先生友善,相推至,其出处必偕。上召颖三人者,不待诏,辄俱往,上未尝怪焉。后因进见,上将有任使,拂拭之,因免冠谢。上见其发秃,又所摹画不能称上意,上嬉笑曰:‘中书君,老而秃,不任吾用!吾尝谓君中书,君今不中书邪!’对曰:‘臣所谓尽心者。’
因不复召。归封邑终于管城。”
这段话意思是说:
毛笔先生博闻强记,机敏灵活。
从结绳记事的上古时代到秦氏王朝的历代史事,他没有一件不予记载。诸如阴阳、卜筮、相术、医药、姓族、山河地理、字书图画、九流百家、天道人事,以及佛教道家、国外传闻,他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除此之外,他还精通当今的事务,凡官府文书、店栈账簿,都听凭人们使用。
上自秦始皇帝、太子扶苏、世子胡亥、丞相李斯、中车府令赵高,下至平民百姓,都非常看重他。
毛笔先生还善于随附人的意愿,不管正直、奸邪、圆滑、笨拙的人,全都听凭使唤。有时虽被废弃,也默不作声。但他唯独不喜欢舞枪弄棒的武士,如果邀请,也愿意前往。
毛笔先生后来升官做了中书令,与皇上更加亲近,皇上曾亲昵地称他为中书君。
皇上每天都要亲自处理许多奏章,即使宫人都不准站立左右,而唯有毛笔先生和蜡台先生经常在旁边侍候,直到皇上休息为止。
毛笔先生和绛州墨、弘农砚、会稽纸关系非常好,彼此推心置腹,形影不离。毛笔先生和他的三位好友,有时不等皇帝诏令,就直接入宫,皇上也从不怪罪他们。
后来有一次皇上召见毛笔先生,准备任用他,轻轻一拂,毛笔先生脱帽谢恩。皇上见他发疏头秃,所书写的字画也不称心如意,便取笑说:“中书君,您年老头秃,已经不胜任了!从前我曾称您中书,而您现在却不中书了!”毛笔先生回答说:“我算得上是尽心竭力的臣子啊!”但从此以后皇上便不再召用他了。
毛笔先生只好回到自己的封地,老死在笔管里了。
率兽食人
“率兽食人”用以比喻不体恤民情,虐待百姓。
此典出自《孟子·梁惠王上》:“庖有肥内,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是率兽食人也。”
战国是我国历史上战乱最多的一个时代。诸侯间的连年战争,使百姓流离失所,痛苦异常。孟轲是生活在战国中期的一位思想家。他主张施仁政,并且到齐、宋、滕、魏各国去游说,宣传自己的政治主张。
有一次,孟轲在魏国与国君魏惠王(即梁惠王)谈论政事。当谈到如何治理国家的时候,孟轲说:要富国强兵,一定要爱护百姓。针对梁惠王不体恤民情的情况,孟轲说:“现在大王王宫的厨房里藏着肥肉,马厩里养着肥马,然而国内百姓却面黄肌瘦,饿殍遍地。这等于率领着野兽去吃人。”
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指不守臣道、心怀异志的人。现大多用来指破坏国家统一、危害人民利益的人。
此典出自《史记·卫康叔世家》:“州吁新立,好兵,杀桓公,卫人皆不爱。
石碏乃因桓公母家于陈,详为善州吁。至郑郊,石碏与陈侯共谋,使右宰丑进食,因杀州吁于濮,而迎桓公弟晋于邢而立之,是为宣公。”
春秋时候,郑庄公和大臣们正商议着去朝见天子,卫国的使臣来到,说卫桓公去世,公子州吁即位。郑庄公满腹怀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就叫祭足去打探真相。
祭足说:“传送卫侯是被州吁害死的。”郑庄公听了,皱眉顿足说:“州吁谋害了国君,看样子,他马上会朝咱们这儿攻过来,咱们一定得早做准备啊!”大臣们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卫国的内乱,怎么会殃及到郑国呢?
原来卫桓公有两个兄弟,一个是公子晋,另一个是州吁。州吁向来喜欢发兵打仗。他见哥哥卫桓公生性懦弱、憨厚无能,非常瞧不起他,就与心腹石厚密谋抢夺君位。周桓王元年,卫桓公要到雒邑去觐见天子,州吁就在西门外设宴为他送行。他举杯向卫桓公敬酒,说:“哥哥要出远门,弟弟敬您一杯!”卫桓公说:“多谢您费心!我这一去只不过月余就回来,有劳贤弟代理朝政,小心留意。”说完,他也倒了一杯酒给州吁。州吁双手去接,故意失手使酒杯落地,然后趁弯身捡起酒杯的时候,闪到卫桓公背后,抽出短剑朝他刺去,卫桓公当场死去。但四周都是州吁的人,有谁敢出面说话呢?
于是州吁自立为君,拜石厚为大夫,对外就说卫侯是得了急病死的,逐一向诸侯报告。可是卫国境内流言满天飞,都传说国君遭到了州吁和石厚的谋害。国君非常害怕流言蜚语,如果国内的老百姓和国外的诸侯不服,君位就会保不住。州吁和石厚对这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们左思右想,非得想出个计策让别人服气不可。他们认为最好的计策是轰轰烈烈地打场胜仗,顺便还可劫掠些粮食。可是发兵打仗,总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至于要攻打哪一国呢?也得有个正当的名义才行。他们就在临近诸国里东挑西选,找人家的把柄。
突然,石厚灵机一动,说:“有啦,郑伯寤生杀了他兄弟,又撵走他母亲,天理难容、罪该万死,咱们就去攻打他吧!”州吁直点头,煞有介事地说:“对!这理由够充分,像寤生那么不孝顺母亲,不爱护兄弟的家伙,就让咱们来重重地处罚他吧!”
州吁打算联合郑国共同出兵。石厚献计说:“最好能再联合宋国的力量,这样一来,五国一起出兵,还担心不能一举打垮郑国吗?”州吁说:“陈、蔡两国向来顺从天子,现在天子和寤生意见不合,他们为了讨天子的欢心,一定会答应跟咱们去打郑国。